大浪淘沙的美篇

大浪淘沙

《捡烟头摔泥巴》

作者/ 大浪淘沙

一位年近六旬的村姑兰花，带着孙女走在白洋淀边，看到孙女莘莘捡拾起一只中华牌烟头，“奶奶，这是华子“……就想起小时候捡烟头的事。

那时候也和孙女这么大，八、九岁的时候。农村生活条件比较落后，父母除了捕鱼就是编织苇席上交到生产队。父亲喜欢抽烟除了到生产队里种田挣工分闲下来在房前屋后种上几棵烟叶，慰以烟瘾。

那年母亲身体不好还需要用钱看病，父亲舍不得花钱买烟，年幼的兰花心里的滋味泛陈童伴们围在一起，把揉软的泥巴捏成碗状，摔在硬地儿或砖石上，比比谁摔得响、摔得破。摔前，互相问一声:“破不破?”另一个说:“不破。”只听“啪”的一声，泥碗摔破了，上面露出一个洞，泥点子四溅。自己就眼观六路捡烟头，用小花手帕包好烟头带回家捏出烟丝放在烟盒里，失去了童趣孝敬父母，。

父母亲看到人家的孩子们都玩的挺开心，有时，也指导女儿学学捏泥人和小动物。孩子玩，大人也玩。尽管捏出的东西谈不上精美，甚至不伦不类，大人孩子却乐在其中。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人和泥有一种天然的谐趣。

做泥哨子算是一种高级的游戏了。随便捏一个造型或者小动物，将事前用苇管制成的笛包进泥里，露出两头，一头用来吹，一头出气，晒干以后，涂上花花绿绿的颜色，就是一个小小的口哨。放在嘴边，呜呜一吹，有一种成就感。

烧制泥模的工序相对复杂，也有一定艺术性，做不来。一般都是买。我村下游村庄西大坞有个叫“瞎二八”的老头(名字很怪。叫瞎不瞎，应该是个装傻的聪明人)，专门卖泥模、泥哨、泥娃娃和女孩头上的红头绳。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村街上转悠，头上褡着一块白毛巾，夏天图凉快，把毛巾蘸上水，边走边吆喝，虽然嗓门不高，慢言磕得语儿，却一套一套的，像唱歌。他在街上一吆喝，孩子们就站不住脚，央求大人买。她没钱买模子，就学着自已做。一面平，一面凹。刻出的图案清晰美观，很有立体感。有手持刀枪剑戟的《三国》《水浒传》人物；有来自然界的花草鱼虫、飞禽走兽；还有的像扑克牌里的老k。

有一次，他们问:“你的模子和泥头人从哪里来的？”

她说:“进来的。”

童伴们又追问: “从哪儿进的?”

她搪塞地说:“能工巧匠那里。”

一个小伙伴问:“能工巧匠是哪村的?”

她说:“不知道。我知道泥模子上的天兵天将，在天上住。”记忆犹新。

那个年代，没有玩具，尤其是农村，都是就地取材，在大自然中寻求乐趣。这手到擒来的大泥巴，看似肮脏，却是“绿色玩具”，任凭摔打把玩，没有化学污染。现在发明的像皮泥，五颜六色，变化多端，我以为，倒不如这泥巴玩得健康，玩得舒畅。

时光荏苒，现在，这种粗俗的游戏玩法很难看到了，许多民俗也几乎被遗忘。但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总是留恋那份纯粹与天真。

现在生活富裕了，父亲也抽不上女儿买中华大云和玉溪烟了，现在的孩子们也只玩长辈给买的玩具了，缺少了大自然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