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最痛是别离

周飞琴

<p class="ql-block">母亲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奔赴南粤,东跑西颠,忙着照看孙子曾孙子。</p><p class="ql-block">人到晚年,尽管故土难离,也别无选择。</p><p class="ql-block">记得2009年,在有了两个孙子、两个外孙子、两个外孙女后,又喜得孙女,那高兴劲儿,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她将几个月的孙女抱回老家去,自己一个人照看,浑然不觉自己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p><p class="ql-block">母亲81岁那年,春节前,突发脑溢血,因抢救及时,奇迹般生还。冥冥之中,天父恩佑她。</p><p class="ql-block">发病时,她和小儿媳在一起。她端着茶杯看电视剧《闯关东》,还对儿媳讲述着剧情。</p><p class="ql-block">突然,儿媳发现她茶杯端不稳,嘴角异样,“是脑中风!”赶紧拨电话给我小弟。</p><p class="ql-block">此时,门开了,母亲的孙子和孙媳回家了。此时是下午四点,他们从没在这个点下班回家。于是,一米八高的孙子背起奶奶冲进车库,急送医院。我小弟接到电话在医院开通了绿色通道……</p><p class="ql-block">我在粤东,头一天在中山公园湖边偶遇老同事夫妇钓鱼,正钓上来一只乌龟。我刚在家清理院子被落叶堵塞的排水沟,邻居说在水沟里养乌龟能帮清理疏通,于是,当同事问我要不要钓上来的乌龟,我要了,还庆幸,说曹操曹操就到,想要啥就有啥。</p><p class="ql-block">有个朋友知道了,让我立马把乌龟放回湖里去,这是人们买来放生的。</p><p class="ql-block">我也觉得水沟里养不了乌龟,赶紧把乌龟放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就接到母亲患病的消息……</p><p class="ql-block">我不停祈祷,我们兄弟姐妹六个全都守护着病危的母亲,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母亲闯过了生死关,但落下个半身不遂。</p><p class="ql-block">这几年,在弟弟妹妹们的精心照顾下,妈妈的生活质量还是挺不错的。这期间还出远门回了一趟老家。</p><p class="ql-block">她常念着想回老家,因气候原因,儿女们把她留在了广东。</p><p class="ql-block">这次旧病复发,有医生建议开颅手术抢救,也有医生说开颅手术没有意义了。连夜,救护车送母亲回到老家。</p><p class="ql-block">‍母女连心。十月下旬,母亲血压居高不下,大弟弟和小妹妹把妈妈送到医院,血压很快控制了。大女儿我在京体检,测到血压170多(后来进一步检测,我并没患有高血压),偶发高压正是妈妈入院时。</p><p class="ql-block">‍10月26日傍晚,弟弟妹妹推妈妈到户外散步后,妈妈说要<span style="font-size:18px;">回到病房</span>上洗手间,又说要去床上睡,突然失去知觉,此时,远在北京的我在厨房做晚餐,感觉心神不宁,拨通了弟弟的电话,听到那一头的杂乱声,<span style="font-size:18px;">医生正推母亲进了CT室。</span></p><p class="ql-block">进重症监护室,发病危通知书。第二天医生说妈妈大脑出血没止住,要么开颅看是否能抢救,但大脑失去知觉不可逆转,年纪太大了,或许在手术中坚持不了。</p><p class="ql-block">‍请上海的专家看cT片,建议不要手术了。</p><p class="ql-block">‍让妈妈回家,满足她一直以来的心愿。</p><p class="ql-block">‍10月28日救护车连夜行驶十几个小时,转到了赣西北老家医院重症监护室。因为限制探视,也没实施医治,第三天转到了普通病房,家人们都陪着母亲。大家都跟母亲说话,医生说妈妈大脑已经没有意识了。</p><p class="ql-block">‍母亲应该不喜欢在医院,还是把母亲接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睡她自己的床。</p><p class="ql-block">‍医生强调母亲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我分明看到在妈妈耳边说话妈妈会用眼神回答,会流泪。</p><p class="ql-block">在家几天,亲朋好友来看望她,都说妈妈只是不能说,她的眼神有表情,在交流。</p><p class="ql-block">我坚持要给妈妈输营养液,但医生交代连氧气都不要给了。</p><p class="ql-block">二妹找来制氧机给妈妈接了氧气,但上门输液的医生找不到,人家都不愿意,最后大弟弟央求一个诊所医生答应来。</p><p class="ql-block">大妹说营养液身体吸收不了,反而会引起手臂肿胀甚至开裂。</p><p class="ql-block">傍晚,我握着妈妈的手,果然肿大,输液的医生刚出门,我以为大妹阻止了医生,没给妈妈输液,当我抬头看吊着的液瓶,我失控了,咆哮,责问,既然不能输液谁让输的?!</p><p class="ql-block">妹夫赶紧跟广州的医生朋友电话咨询,回答是,输不输液,都没多大关系,心理安慰,输完一瓶就拔了吧。</p><p class="ql-block">11月2号我女儿回来了,见了外婆说外婆身体状态正常,打算先返回北京过些日子再来看外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凌晨四点四十五分钟,妈妈很安详,在所有儿孙们都到齐,睡着了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