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湘忆之三十八《珠海往事（之八）》文/吴老满

吴老满

《老熊与吴老满》 　　当飞机从广州白云机场腾飞而起，只见机头直插云端，紧靠在身旁的老熊，忽然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那消瘦腊黄的脸上充满着焦虑和担心，惊慌的神色就像一个小孩。 那一刻，我忽然感受到了一个人的脆弱，更感觉到了一个人身患重病的无奈和悲哀！ 看着眼前的他，想起我初来珠海市的斗门县，曾几何时，哪个见了他，谁不说老熊真的是一条充满激情，从来不知疲倦的真心好汉子。想起他带着我去斗门的各个乡镇，去看那些待价而沽的土地。从斗门的井岸镇到红旗镇，从三灶镇到高栏港，从平沙镇到白蕉镇，都是一路风尘一路雨，从来不知疲惫；想起他带着我与他的兄弟朋友们一起聚餐时，他从不喝酒，光顾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有时候吃着喝着，谈着笑着，他的那双总是沾泥带水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就盘到了座椅上。大家都知道，与朋友们在一起，他是没有什么顾忌的，也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而更让我难忘的是，当时我邀请全国各地市医药公司的老板来公司参观时，他开始不愿意出面，说是全部交给我去接待。但我说，这么多我们公司未来的大客户来了，你董事长不出面，我这总经理也没有面子啊！他只好答应了，就在那天晚上的宴会开始时，他竟然拿着一个大哥大来了。要知道当时一个大哥大，体现的是一个人的身份和财富，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撑面子的。 当然，还让我难忘的是在公司开业剪彩的那一天，他真的听从了我的千叮咛万嘱咐，穿上了西装，打起了领带，还穿着一双亮铮铮的皮鞋走上台，确实是闪亮登场。他说这是他打娘肚子出生，头一次搞得这么作古正经。 是的，我自从跟他第一次打起交道起，就知道他是一个不太注重穿着，而只知道干实事的人。他经常跟我说，他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的后代，只读了小学，不会说假话套话，就是一个只知道怎么把一件事情做好，把人做好的实实在在的人。身旁的朋友们都知道老熊是一个随心随意，但办事特别踏实而实在的人。所以他在珠海斗门各方面的朋友多门路广，大家都愿意和他打交道。现在看到他身上的这些变化，都觉得是我改变了他，让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公司大老板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年多的时间，应该是他改变了我更多，让我更加清楚的知道，如果想要办成任何一件事，首先就是要脚踏实地好好做人。 思绪拉回，但见他如今他靠在我身旁，戴着他老婆亲手织的一顶灰色毛线帽，全身紧缩，裹着一件军大衣，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完全变成了一个令人心痛心酸的重病患者。转过头，泪水不觉间打湿了我的眼眶，我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现在我不得不信了，真的是病魔压倒英雄汉啊！在我心里，唯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此次来北京，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一定要把老熊的病治好！ 《吴老满与张所长，杨局长》 　　老熊是第一次来北京，在飞机上他对我说，到了北京，他一定要去天安门广场看看，还有一个愿望，就是一定要去爬长城，好好看看长城内外的雄伟风貌。我说，这些地方肯定是要去的，保证没有问题。等把你的住院手续办好，我就一定陪你去。 来北京的第二天，我就与全国总工会劳模处的王处长联系上了。当天晚上先把老熊安排好，让他在宾馆休息，我和阿祥一起去请王处长吃饭。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副国字脸，面相很英俊的中年人。但给人的感觉，他显得有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他说申厂长己经给他讲了我们的情况，请我们放心，他也已经与陆道培教授联系好了，等他从国外出差回来，他就带我们一起去找他。 点菜时，他说大家都是朋友，菜就别点多了，不必太客套了，都随意点。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我，你看能不能点一份清蒸鳗鱼，我说当然可以啦。在随后的聊天中，他语气低沉的讲起了他儿子是怎么得上白血病的情况。原来他儿子大学毕业后，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就先找朋友，安排儿子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实习。上班不到几个月，北京忽然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把他们那家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淹没了。他儿子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实习生，但还是奋不顾身的去地下停车场里面抢险救灾。由于连续几天都浸泡在水里。等回到家时就病倒了，不停的咳嗽，发着低烧。开始他们还以为只是受了风寒感冒了，就给他吃了点药，让他在家休息，大家都没有太在意。 说到这里，他非常自疚的低下了头，偷偷的抹了一把泪水，语气也更加低沉嘶哑了。他说，当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当时他正负责全国劳动模范的评选工作，一天到晚都是在全国各地奔忙，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到孩子，而他妈妈也不凑巧，在外地学习不在家。就这样，当他们回到家时，过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儿子的病情转好，他们就带儿子去医院检查。哪知道各项检查结果一出来，竟然是白血病。他们那一瞬间都傻眼了，都不敢相信。一个刚刚年满二十的风华正茂的青年人，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呢？他们不相信，又带着儿子四处检查，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最终他找到了陆道培教授，现在儿子还在陆教授的医院里住院治疗。 当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己经是泪流满面了。我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会伤心得这个样子。但我知道，这就是父爱！他不停的责怪自己，说如果不安排儿子去那家酒店实习，如果儿子患病的第一时间，就带他去医院治疗，那么儿子就不可能患上这个病。他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菜上桌了，我们聊了很多，但都吃得很少。我见他特地点的那条鳗鱼，也不见他动一筷子。他不动筷子，我们当然也就不好意思动筷子了。等饭吃完，那条完整的鳗鱼还摆在桌上。结完帐，我问王处长: “王处长，您看这条鳗鱼是您特地点的，但怎么没见您动一下筷快子？”王处长这才开口说: “吴总，真的不好意思，这份鳗鱼是我特地给儿子点的。我听医生们说，鳗鱼营养价值高。但因为它的价格有点贵，我们又都是工薪阶层，平时很少买记，既是买回来了，我又不太会做，所以我今天就特地点了它。等一下我准备打包给他送到医院去。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听他这么一说，我被他真挚的爱子之情深深感动了，我都有点哽咽无语了。这就是一位父亲，在任何时候都在想着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再说一句大实话，那个年代的领导干部还真的是比较廉洁自律的。他儿子这一病，就使得他们家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到了非常拮据的境地，平时都只有节食俭用，省出钱来给儿子治病。 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紧紧地，久久地不想松开。心里只有无数遍的默祷，祈祷他儿子早日康复，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阿祥与吴老满在天安门》 　　趁着陆教授还没有回北京，我又与我的好友胡强联系上了，他听说我们到了北京，当天就来到宾馆找到我们。他当时跟我一起在珠海斗门呆了几个月，在珠海星光制药有限公司的初创阶段，他是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的。珠海“星光”制药有限公司的名称都是他取的。老熊见到他也非常的高兴。胡强说: “熊董事长，你来北京治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心尽力去做的。”胡强虽然离开了公司，现在北京创建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广告公司，但我们一直都保持紧密的联系。当初我们公司的那一座星光雕塑坐标，从设计到施工，都是他从北京派人到现场完成的。这次老熊在北京住院治疗阶段，他每个星期都会煲好一锅鸡汤，或者做一些营养补品，送到医院给老熊吃。这份兄弟情谊，真的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们在北京还有几个公司特聘的顾问，如清华大学生物系的钟泽生教授，郑昌学教授，还有中国中医药研究所所长张友会教授。他们都去过我们公司，曾给我们公司出谋划策，提出了很多宝贵的建设性的建议。他们听说老熊到了北京，也都赶到了宾馆看望老熊。没有想到他们与陆教授都很熟悉，我说，那等陆教授回来了，我们一起好好聚一下。 既然来到了北京，我想的还是首先去完成老熊的心愿。这天，趁着北京的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我们三个人专门租了一台车直奔长城。来到八达岭长城脚下，老熊体贴的问我道: “你能爬上去吗？不然你在这里等我们好吗？”我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没有问题，我今天一定要陪你一起爬上去！”虽然这是我第二次来长城，但心里面仍然充满着激动，想像着登上长城之颠，再一次感受一下长城的壮丽景色。 老熊身体虚弱，我又腿脚不方便，三个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难难爬涉，才终于登上八达坽长城，来到了“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石碑下。登高远眺，长城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于华夏大地之上，承载着千年的历史与厚重的文化。它横亘在崇山峻岭之间，随着山势起伏，雄伟而壮观。那坚固的砖石，见证了无数的风雨与沧桑，诉说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坚韧。 我仿佛一下穿越了时空。可以想象到古时的烽火连天，战士们在城墙上奋勇抵御外敌的场景。那烽火台，曾经传递着紧急的军情，如今却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长城不仅仅是古代人修筑的一道防御工事，更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它代表着团结、坚韧和不屈不挠的意志。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长城始终屹立不倒，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 八达岭上面的风很大，不一会老熊就感觉受不了了，我们只有赶紧返回下山。回到宾馆，老熊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了，今天确实是把他累坏了。但是他今天的心情很好，虽然很累，他仍然觉得今天去爬长城是非常值得的。并且他还笑说自己今天终于成为了一个好汉了。 《吴老满与阮青》 　　陆道培教授终于出差回国了，王处长第一时间告诉了我们。我们也终于见到了陆道培教授。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就是他把国外治疗白血病的骨髓移植技术带回国内的，当时是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病研究所所长。他大概有五十多岁，个子不高，有点轻微秃顶，对人很和善，说话轻言细语的。他询问了老熊的病情后，就立即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说等三天以后来找他，就可以直接进病房了。要知道当时全国各地来找他治病的人非常多，如果不是王处长出面，老熊是根本不可能住进去的。因为我曾给老熊讲了王处长儿子的情况，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来到病房看到了王处长的儿子。 因为他儿子是在无菌病房，我们只有隔着一扇玻璃门看到他。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有着一米八几的个头。虽然面色显得有点苍白，但看起来很清秀。隔着玻璃无法语言交流，但从他看他父亲，和他父亲看他的眼神中，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深。陆教授告诉我们，他儿子由于年轻，又找到了相匹配的骨髓移植，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我真为他们父子俩高兴，同时也为老熊高兴，因为他也有了治愈的希望啊！ 这个时候，老熊拿出五千块钱给我，叫我交给王处长，但是当我拿给王处长时，他却一再坚持不要这钱，说老熊的病还需要更多的治疗费用，他不能收这个救命钱。最后我只有说，这个钱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儿子去买营养品补身体的钱。你只是代我交给他。千说万说他才勉强接受了。其实从内心讲，我们对他的感激之情，又岂是这几千块钱可以表达的？ 《吴老满在斗门白滕湖度假村》 　　来到北京，能够这么顺利的找到陆道培教授，又能够这么顺利一住医院，我们都觉得非常开心。当我提出来我想请他吃饭，并且还说了清华大学钟泽生教授，郑昌学教授，还有张友会教授都想与他聚聚的意思后，他非常乐意的就接受了我的邀请。回到宾馆，我就给钟教授和张教授打电话，因为他和张教授都是我的湖南长沙老乡，在北京工作多年，请他们为我订一个吃饭的地方，那是最好的了。钟教授当即就说，陆教授是一个比较讲究的人，请他吃饭规格必须要高一点，这也是对他的尊重。我说你们都是我最尊重的老师，能够请到你们几位教授，己经是够给我们面子了，规格和挡次必须要高，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宴请了。听我这么一说，钟教授就说，那好，那我们就订在北京饭店的贵宾楼好吗？ 我知道北京饭店贵宾楼饭店是与香港著名爱国人士、全国政协副主席霍英东博士合资于1991年建造的，作为为数不多的世界酒店组织中国成员之一，贵宾楼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古色古香的硬件设施和细致入微的个性化服务取胜，自开业以来，就得到了社会各行业的充分肯定和好评。把就餐的地方订在这里，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很快，钟教授就叫他的一个学生把包房订好了。当我准备叫上老熊一起去时，他却推脱说，我这个病殃殃的样子就别去了吧。我说大家都是想见你才聚在一起的，还有我们正好可以先提前去天安门广场看看，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听我这么一说，他才同意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宴请。我知道老熊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从来都是怕麻烦别人。 因为贵宾楼饭店毗邻紫禁城和天安门广场，可以感受到既古老又现代的中国脉搏。于是我们提前来到天安门广场，陪着老熊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当老熊来到天安门城楼前，面对毛主席的巨幅画像，非常虔诚的行了三鞠躬。 我说来一趟北京不容易，我们三个人一起拍张合影留作纪念吧。老熊却连连摆手说，你们照你们照，我这病殃殃的就算了吧。怎么说呢？我感觉到他的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我没有再勉强，就只跟阿祥俩个人拍了一张合影。 说实话，我这是人生第一次来到贵宾楼这么高级的酒楼。走进贵宾楼，只见里面所有的陈设充满了中国情调。每一处都显得布局别致，幽雅舒适。里面全部采用花梨木家具，配以古典字画，充分体现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贵宾楼不仅环境优雅，更兼美食荟萃。服务员带着我们登上顶楼平台，放眼望去，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俯视繁华的王府井和长安街，车水马龙交汇成国际大都会迅疾的节奏。贵宾楼浓郁的中国色彩，富丽的皇家气派，真的令人悠然神往，不思归处。 难怪有人说，“昔日帝王宫，今朝贵宾楼”。今天得以一见，那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当然我内心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次来到北京，就是尽量想让老熊过得开心一点。陪他游长城，逛天安门广场，他这两天的心情确实还是不错的。而请陆教授他们在北京饭店贵宾楼相聚，也是为了让老熊感受一下京城的奢侈和繁华。同时也是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阳光和信心。 《珠海星光制药开业大典》 　　今天的宴请，我是把一切都交由钟教授安排。他给大家安排的是西餐，他说陆教授和郑教授，还有张所长都是在国外留学多年，对西餐都是有所偏爱的，而北京贵宾楼的西餐，以其精湛的厨艺和优雅的环境，能为食客带来一场味蕾与视觉上的盛宴。正好我们一起去的阿祥，他旅居美国多年，更是对西餐情有独钟。 踏入北京贵宾楼的西餐厅，一阵轻柔的弦乐五重奏曲传进耳中，伴着这优雅的环境，让人仿佛置身于浪漫的欧洲。餐厅的装饰精致而典雅，细节之处尽显品质。温暖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营造出温馨而惬意的用餐氛围。 这里的西餐菜品丰富多样，涵盖了经典的法式、意式等菜肴。每一道菜都由经验丰富的厨师精心烹制，注重食材的选择和搭配，以确保口感的纯正和丰富。 除了主菜，这里的甜点同样令人惊艳。提拉米苏口感细腻，咖啡与奶酪的完美融合，带来甜蜜的满足感；冰淇淋口感醇厚，口味多样，为餐后增添一份清凉与愉悦。 贵宾楼西餐厅在服务方面也是一流的，餐厅里面的员工都非常热情友好，专业周到。他们以细致入微的服务，让食客在享受美食的同时，感受到宾至如归的舒适。 陪着这几位教授在这样的环境中就餐，既可以品尝到各种美食，又可以轻松愉悦的进行交流，确实是一次令人难以忘记的聚会。北京贵宾楼西餐，无论是与亲朋好友共聚一堂，还是商务宴请，亦或是浪漫的约会，都能为您带来一次难忘的用餐体验，让您尽情领略西餐的魅力。 回到宾馆，老熊一直都在说，我一个乡下人第一次来北京，你看这几个著名教授在我面前却没有一点架子，他们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啊！我说，还是你老熊为人太好了，所以大家才会对你好啊！ 老熊就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吴老满与剪彩领导合影》 　　当我把北京这边的事全部安排好，我就准备回珠海斗门了。临走前我去了医院与老熊告别。老熊见到我，显得有点不舍，我说阿祥留下来陪你，还有胡强和钟教授他们会经常过来看望你的。他说: “我不是别的意思，我知道他们都很关心我的，我只是担心我这个病能不能治好。”也可能是这几天他在医院里看到了太多的白血病患者，给他心理上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 “你放心，没事的，只要治疗一两个月就会好起来的。”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这个时候我必须得好好安慰他。 “我也知道公司目前的事情还很多，你还是赶紧回公司去吧，不要因为我的病情而耽误了大家的工作。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回去的。”唉，现在他的病情都这样了，但他心里还是一直牵挂着公司。我无法再说什么了，只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默默的祝福他早日康复。 随后我又去了陆教授办公室，询问一下他给老熊安排的治疗方案。陆教授说: “现在最好的是有他的兄弟姐妹来给他做骨髓配型。骨髓移植配型时，首选亲属为患者的同胞兄弟姐妹，其次是父母、子女、远亲和陌生人。骨髓移植配型需要受者和供者的人类白细胞抗原匹配相同。” 他还说，同胞兄弟姐妹与患者的人类白细胞抗原匹配度最高，是最佳骨髓移植来源，匹配度高，则移植成功率就高。但是当我告诉陆教授，老熊有一个姐姐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有一个弟弟也有四十多岁，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们俩个人可能都不适合做骨髓移植。陆教授说，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与他匹配的骨髓，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就只有做化疗了。这样能够迅速减少白血病细胞的数量，抑制白血病细胞的增殖，从而控制病情的恶化。当然，做化疗也有很大的副作用，我们还是先观察几天看看吧。 我给陆道培教授说了我的真实想法，那就是既然我们已经到了陆教授您这里，那么老熊的整个治疗就交给他了。他一再表示，叫我放心，他会倾尽全力救治老熊。这个我是肯定相信的！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我只能等候，这未来的结果谁又说得清楚？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我告别了老熊，离开了北京！等候着那不可预知的结果。结果是什么？敬请关注长湘忆之三十九《珠海往事（九）》…… 2024.11.30于贵阳贝地 《吴老满》吴老满，湖南长沙人，本名吴振武。1985年毕业于中央电大汉语言文学专业，2000年毕业于中央党校函授学院法律本科。1989年下海，1992年曾创办珠海星光制药有限公司。2003年来贵阳创业，现为贵阳福万家大药房有限公司董事长，贵州省药品零售行业商会执委，贵州省诗人协会理事，中国书画院贵州分院总顾问。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吴老满就与友人在长沙创办《希翼》《田野》等民间刊物。当年曾写下大量的文学评论，2018年出版文学评论集《随心而忆》，2021年出版文学评论集《随心而记》。现正在创作《随心而觅》，《长湘忆》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