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与同学岳春清，梁军，范荣捷同学的趣事》

美美与共

少年趣事 1974 年 7 月 20 日，我们告别了内蒙古自治区跃进军马场子弟学校的高中时光。班上的十位男生，面容尚带着几分稚嫩与青涩，仿若春日里初露尖芽的新枝；十三位女生则身姿高挑而矫健，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纯真，阳光，靓丽。使得班级格局呈现出鲜明的阴盛阳衰之态。我们四人，因着相似的脾性与志趣，悄然结成了一方小天地，皆无过多追逐功名的热切之心，仅梁军投身于红卫兵的行列，余下的我们则安然做着“白丁”。彼时，身为住校生的我们，课余时光总是带着弹弓一头扎进那片葱郁的树林，以追逐飞鸟为至乐之事。大约在毕业前一年的春日午休时分，暖烘烘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我们四人满怀期待地携着弹弓，口袋里装满了圆溜溜的石子，兴高采烈地朝着场部东南锅驼机畔那片静谧的榆树林进发。树林里，雏猫头鹰宛如一尊尊呆萌的小雕像，静静地栖息于枝柯之间，大眼晴，头上还长了两个尖尖的小耳朵，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仿佛只要不被外界惊扰，便会与这天地融为一体，永不翔于高空。而各类色彩斑斓的小鸟，在我们“交叉火力”的猛烈攻势下，如惊弓之鸟般惶惶乱窜。正自我们全神贯注地隐蔽潜行之际，一只野兔恰似一道灰色的闪电，冷不丁地从梁军脚旁迅猛跃出。刹那间，我们的注意力被这灵动小兔崽子所吸引，纷纷弃飞禽于不顾，满心欢喜地追逐起野兔来。只见青清仿若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指挥我们迅速摆开那威风凛凛的倒三角阵，率众全力追赶。野兔似一阵疾风，轻盈跃过水沟，向着南原夺命狂奔。我们四个少年自是不甘示弱，各展其能，呼喊声此起彼伏，似要将这天地都震上一震，只为吓住那逃窜的野兔。这野兔许是从未遭遇过如此强劲的敌手，在我们的重重围困之中，左冲右突，似困兽犹斗，却又难觅生机，最终无奈地潜入一窝草丛之中。说时迟，那时快梁军宛如一位身手矫健的猎豹，身形如电掣般迅猛，飞扑向前，那双手如精准的铁钳，稳稳擒住野兔。被擒的野兔发出阵阵哀鸣，那声音恰似小儿凄厉的啼泣，四肢拼命挣揣，似在苦苦求饶。我们众人皆围聚上前，好奇地观望着。只见野兔唇瓣颤抖不停，气息急促而紊乱，有人怀着探究之心探其脉搏，不禁惊觉那心跳竟数倍于常人，仿佛是一颗因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小鼓。随后，我们慵懒地坐在如茵的草地上，或细细品鉴这野兔的模样，或热烈计议着如何处置它。梁军擒住野兔难以长久握持，加缚之事迫在眉睫。彼时，唯有梁军脚蹬球鞋，我们余下三人皆着布鞋，于是众人齐心协力解下他的鞋带，郑重交付于春清之手。春清素日里擅长屠狗缚猪之精妙技艺，只见他手法娴熟地用猪蹄扣将野兔的同侧前爪后腿稳稳缚住，脸上还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口中念念有词，自是矜夸这绳扣万无一失。此刻的野兔许是疲困至极，缓缓闭目，气息渐匀。有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其耳畔，有人则专注地凝视其双目，皆由衷赞叹其毛绒绒的模样煞是可爱，那洁白的腹部与纤细的尾巴，恰似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范荣捷之父乃是德高望重的高级兽医师，在这般耳濡目染之下，他亦稍懂动物学，此时还不忘科普一番，言野兔虽身形渐长，然其尾却难有长足之变。春清忽而生出一抹奇想，欲立兔观其能行与否。奈何兔腿受缚，强立而起却又倾颓倒下，这般模样似是难以脱逸。忽有一人玩性大起，竟以脚尖轻挑野兔，野兔陡然受惊，如离弦之箭般疾奔而出。众人见状，急起直追，却见野兔此刻仿若离弦之箭，弹跳着飞也似的逃去了，似是已在瞬间悟透我们的拙笨迟缓。它虽仅靠着前后腿缚于一处的二足，却将我们四对八足远远甩在身后。未几，野兔那灵动的身姿便彻底没于旷野深处，唯留一片空荡荡的天地与我们面面相觑，踪迹杳然。梁军顿时恚恼万分，责怪春清以鞋带缚兔之谬，还一本正经地总结经验道：当交叉缚腿，兔方难遁。幼时趣事如繁星常伴，新的憧憬与期望亦如那潺潺溪流，绵延不绝。待至年长，我们如蒲公英的种子，春清服役于陆军某部，梁军随妻调到河南白条河农场，范荣捷调到内蒙古东部劳改分局乌他其，散于四方，音信渐疏。偶得机缘一聚，往昔回忆便如开闸之洪水，言语无尽。今逢毕业五十周年之盛，范荣捷不辞辛劳，自大连远赴乌兰浩特之同学会，其身姿依旧康健硬朗。然春清与梁军已辞世七载，幽明永隔，思念之情恰似那陈酿的美酒，在心底愈发浓烈，未尝或忘。唯愿二人于天堂永安，遂写此文以为纪念，愿往昔的美好在岁月长河中熠熠生辉，永不磨灭。 清平乐·同学会校园曾赴，昔日同行路。半世光阴如薄雾，难掩情真深处。今朝重聚尊前，欢声笑语连绵。休叹容颜渐改，且留此际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