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界首古镇

阳光使者(原创)

<p class="ql-block">话说界首。(四稿)</p> <p class="ql-block">三稿</p><p class="ql-block">话说界首古镇</p><p class="ql-block">(一)学长费振钟名符其实,久仰大名</p><p class="ql-block">  今日读到学长费振钟的文章,《好风到界首》感触很深</p><p class="ql-block">费振钟兴化人,高邮师范七七届邮师生,毕业后留校,莫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表扬他。现如今他是知名学者,评论家,作家。有许多作品问世。</p><p class="ql-block">“好风到界首”是一篇学术型的文章,记述了近百年的界首驿站以及界首茶干莳萝的来历。文中作者说,他经过界首两次,两次就写出洋洋洒洒的文章出来,为此我坐不住了,界首我可去过许多许多次,想起界首,就想起细细长长的古街,更想起位于北大街中部的废品收购站。</p><p class="ql-block"> (二)界首简介</p><p class="ql-block">界首因处于高邮、宝应、金湖三界的首位,而得名。界首呈长方形,一条与大运河平行的窄窄的巷子连接南大街和北大街。北大街是工业区,南大街是社会福利设施,有医院、学校等。小镇的东侧是居民居住区,记忆中道路不太平坦。界首古巷大约一人宽左右,两边是两层楼的小洋房,楼上窗户外面,是人们晾晒的衣服和被子,如彩旗飘飘。楼下两边都是店铺,如同现在的江南古镇,有磨刀的、卖剪子的,有卖花布以及各种各样好玩的,好吃的……</p><p class="ql-block"> (三)界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p><p class="ql-block">毫不夸张地说界首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窗口。</p><p class="ql-block">我们爱吃的大麻花、麻油散、京岗挤都出自界首。即使不能上街,也能吃到界首的东西,平时总会有一两个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的货郎,到我们村里,那最好吃的就是用面粉和料糖做的糖块,找上一块塑料布,亦或一只牙膏壳,就能换到一块糖解解馋。我们特喜欢看货郎用刀片,小锤,切糖块,动作极其娴熟。妇女们还能换到针线活用品针呀、线呀,以及戴在头上的各种各样的发夹,细娃娃们的玩具品种齐全,敲的,打的,摇的,滚的,应有尽有。</p><p class="ql-block">(四)界首废品收购站——梦开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从我们家去界首要穿过两三个村庄,在子婴闸上运河堤(省国道G60),沿着公路向南行,大约20分钟,就来到了界首北大街。</p><p class="ql-block"> 下公路向东直走,约一百米是面朝南的废品收购站。每年夏季,我们一帮小伙伴总要把自己起早贪黑摸到的知了壳,在这里兑换成现钱,好像是数个数卖,得了钱,那份满足感不亚于中了大奖,其实每次只有几角或两三元。</p><p class="ql-block"> 到了冬季,在棉花地里捡到的棉花絮,也可以到这里换成钱,用换来的钱给自己买双新袜子,亦或一条新头巾,那份喜悦一直在心里荡漾,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性急而自以为是的我,走丢了自己</p><p class="ql-block"> 1972年夏日的一个下午,我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去界首废品收购站,卖知了壳,卖完去医院看病人。 几个同伴要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我性子急,告辞先回家了,结果把自己走丢了。</p><p class="ql-block"> 我沿着运河堤向北走,看见前有一男一女,男的肩膀上背着锯子,女的长发披在肩上。我猜测他们可能跟我同路,于是就大摇大摆,放下心来,紧跟在他们后面走。</p><p class="ql-block"> 公路两边枝繁叶茂,挡住了下公路的岔路口,他们一直向北走,我也就跟着向北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突然看见马路边上许多人已经吃晚饭了。感觉路走错了,后来他们也发现了我 ,估计我说不清楚家在哪里?他们遇到一个骑自行车向界首的熟人,让他顺便把我又带到了界首,我去了二姑家。</p><p class="ql-block"> 二姑家在界首北大街,公路斜坡下去,不到30米远的地方。面朝南,两间屋子,小巧玲珑。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傍晚,家里人发现先走一步的我,还没回来,母亲和姐姐们都着急地哭了。一大晚,父亲、二叔还有老姑爸,来二姑家找我。 </p><p class="ql-block"> 那时没有电话联系,只有用双脚。他们见我安然无恙地躺在二姑家门口乘凉,就放心了,并告诉我,他们是去镇江路过这里的,让我在二姑家玩两天。多么良苦的用心!</p><p class="ql-block">通过这件事,我发现,我在家里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家里姊妹很多,不久前,不知什么原因惹母亲生气,她用刀柄,一不小心打破了我的头皮,大姐心疼我,责怪母亲,我想,我是不是家里多余的孩子呢?</p><p class="ql-block"> 我在二姑家一住,就是两三天,也不提自己回去了。后来一位表叔来二姑家,才顺便把我带回去。 </p><p class="ql-block"> 在二姑家吃的是国家供应的粳米,有红颜色的,好吃的很,我吃了两三碗饭,碗很小,我肚子又大,还没有饱的意思,看见大家都不吃了,才不舍地放下饭碗。现在 想来是多么尴尬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那时粮食紧张,二姑家有三个孩子,供应的口粮根本不够吃。在农村,除了少量大米,还有茨菇,大白菜等充饥。</p><p class="ql-block">(六)界首茶干</p><p class="ql-block"> 界首是我们称为街的地方,无论谁家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必须上街买菜,而界首茶干,酒桌上必备,做冷盘,或烧头菜,小炒也很不错,是我们那一带人特别喜欢吃的食品。‍ 茶干在氾水向北就没有什么市场了,人们吃不惯莳萝的味道。因为我们吃的是界首的菜,所以虽然是宝应子婴河人,却操着一口纯正的高邮腔。刚工作时,出去买东西,人们都以为我是高邮人。</p><p class="ql-block"> (七)从界首出发,步入别样的人生轨道</p><p class="ql-block"> 三年师范生活,我都是步行到界首北侧汽车站乘车。那时车票四角钱,在学校里伙食费一天五角,吃的很好,每天都能吃到荤菜和馒头,那是在家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从界首到高邮只要45分钟,一节课的时间。但是每学期放假了,我们才能回家,除非有特殊的情况。</p><p class="ql-block"> 1984年12月30日,是母亲50大寿,放晚学后,我从高邮乘船到界首码头,感觉时间好慢好慢,估计要两个多小时。</p><p class="ql-block"> 那是我唯一一次乘船回家,朋友琴和堂弟明来接我。‍ 我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是用红色,粉色吹塑纸做的一个大大的“寿”字,说大其实也不那么大,大约30厘米*40厘米。那时我们在学校里经常做手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翻开尘封的往事,总有许多话要说,怎么也刹不住。</p><p class="ql-block">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长费振钟老师的一篇文章,使我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笔,写出不成文的文字出来,这或许就是文化传承吧!</p><p class="ql-block"> (八)如今界首交通更为发达</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界首,已经大大改变了以前的模样,小巷基本找不着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宽敞的水泥路面,到处高楼林立。街道向东向南扩展,菜场也变得宽敞了;吃包子的店变大了;超市,货物充足,应有尽有。‍ </p><p class="ql-block">界首大桥横跨大运河;方便了运河两岸的人们。东北侧还有高速公路出口,两年前,界首正东高铁站——高邮北站交付使用,从这里可以去天南海北的地方。交通便捷给人们带来方便的同时,提高了人们对外交往,为发财致富提高了更多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2024/11/30下午写于上海康城12月1日第二次修改</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话说界首古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日读到学长费振钟的文章,《好风到界首》感触很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费振钟兴化人,高邮师范七七届邮师生,毕业后留校,上师范时,莫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表扬他。现如今他是知名学者,评论家,作家。有许多作品问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好风到界首”是一篇学术型的文章,记述了近百年的界首驿站以及界首茶干莳萝的来历。文中作者说,经过界首两次,为此我坐不住了,我可去过界首许多许多次,想起界首,就有说不完的话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因为处于高邮、宝应、金湖三界的之首,而得名。界首是离我们家最近的古镇,无论买什么,都要上一次界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呈长方形。在运河东岸,一条与大运河平行的窄窄的巷子连接南大街和北大街。北大街是工业区,南大街是社会福利设施,有医院、学校等。小镇的东侧是居民居住区,记忆中道路不太平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我们家去界首要穿过两三个村庄,在子婴闸上运河堤(省国道),沿着公路向南行,大约20分钟,就来到了界首北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左拐下公路,向东直走,约一百米是面朝南的废品收购站。每年夏季,我们一帮小伙伴总要把自己起早贪黑摸到的知了壳,在这里兑换成现钱,好像是数个数卖,得了钱,那份满足感不亚于中了大奖,其实每次只有几角或两三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冬季,在棉花地里捡到的棉花絮,也可以到这里换成钱,用换来的钱给自己买双新袜子,亦或一条新头巾,那份喜悦一直在心里荡漾,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过收购站,一般就往回赶。偶尔会逛一下古巷。古巷大约一人宽左右,从北向南,长约三四百米,两边是两层楼的小洋房,楼上窗户外面,是人们晾晒的衣服和被子,如彩旗飘飘。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楼下两边都是店铺,如同现在的江南古镇,有磨刀的、卖剪子的,有卖花布以及各种各样好玩的,好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街正中十字路口的二楼包子店。 有一次,二姑带着我同几个妇女到街上玩,准备到小面馆里吃包子,结果小店关门,我第一次洋荤没开成。唉,那时的包子一定非常非常好吃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姑家就在界首小巷北边,公路斜坡下去,不到30米远的地方。面朝南,两间屋子,小巧玲珑。 在界首二姑家,我第一次看见电灯、煤气炉,第一次吃到西红柿,第一次发现做饭可以不用木柴烧饭,家里亮堂堂,干干净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姑人漂亮,经人介绍嫁到界首古镇,成了吃国家供应粮的人,一定让同龄人羡慕不已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4年夏日的一个下午,我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去界首废品收购站,卖知了壳,卖完去医院看病人。 几个同伴要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我性子急,告辞先回家了,结果把自己走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沿着运河堤向北走,看见前面有一男一女,男的肩膀上背着锯子,估计是木工,女的长发披在肩上。我猜测他们可能跟我同路,于是就大摇大摆,放下心来,紧跟在他们后面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公路两边枝繁叶茂,挡住了下公路的岔路口,他们一直向北走,我也就跟着向北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突然看见马路边上许多人已经吃晚饭了,感觉路走错了,后来他们也发现了我 ,大概是我说不清楚家在哪里?他们遇到一个熟人,骑自行车向界首的,请他顺便把我又带到了界首,我去了二姑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感觉很难为情,当时就想,千万别告诉别人,说自己九岁走丢了,往小里说,看来我从小就好面子。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通过这件事,我第一次发现在家里,自己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家里姊妹很多,不久前,不知什么原因惹母亲生气,她用刀柄,一不小心打破了我的头皮,大姐心疼我,责怪母亲,我想,我是不是家里多余的孩子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傍晚,家里人发现先走一步的我,还没回来,母亲和姐姐们都着急地哭了。一大晚,父亲、二叔还有老姑爸,来二姑家找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没有电话联系,只有用双脚。他们见我安然无恙地躺在二姑家门口乘凉,就放心了,并告诉我,他们是去镇江路过这里的,让我在二姑家玩两天。多么良苦的用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在二姑家一住,就是两三天,也不敢自己回去了。后来一位表叔上界首办事,来二姑家,才顺便把我带回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二姑家吃的是国家供应的粳米,有红颜色的,好吃的很,我吃了两三碗饭,(碗很小,我肚子又大,)还没有饱的意思,看见大家都不吃了,才不舍地放下饭碗。现在 想来是多么尴尬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粮食紧张,二姑家有三个孩子,供应的口粮根本不够吃。在农村,除了少量大米,还有茨菇,大白菜等充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是我们称为街的地方,无论谁家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必须上街买菜,而界首茶干,酒桌上必备,做冷盘,或烧头菜,小炒也很不错,是我们那一带人特别喜欢吃的食品。‍ 茶干在氾水向北就没有什么市场了,人们吃不惯莳萝的味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为我们吃的是高邮界首的菜,所以虽然是宝应子婴河人,却操着一口纯正的高邮腔。刚工作时,出去买东西,人们都以为我是高邮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年师范生活,我都是步行一个小时,到界首北侧汽车站乘车。那时车票2角左右,在学校里伙食费一天五角,吃的很好。每天都能吃到荤菜和馒头,那是在家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界首到高邮只要45分钟,一节课的时间。但是每学期放假了,我们才能回家,除非有特殊的情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84年12月30日,是母亲50大寿,放晚学后,我从高邮乘船到界首码头,感觉时间好慢好慢,估计要两个多小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我唯一一次乘船回家,朋友琴和堂弟明来接我。‍ 我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是用红色,粉色吹塑纸做的一个大大的“寿”字,说大其实也不那么大,大约30厘米*40厘米。那时我们在学校里经常做手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将“寿”字高高地挂在我们家二梁上,一挂就是好多年。 转眼40年过去了,仿佛如昨,再过一个月,就是母亲90大寿了。爱上画国画的我,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母亲呢?无论送啥,可惜父亲再也看不见了,他离开我们已经15年了。父亲手巧,什么农活工具都会做。他是我的榜样,我也喜欢动动手,做些小制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尘封的往事,就像打开了一只金匣子,星光灿烂,让人浮想联翩。一石激起千层浪,学长费振钟老师的一篇文章,让我们许多同学拿起了笔,写出不成文的文字出来。这或许就是文化传承,文化感染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的界首,已经大大改变了以前的模样,小巷基本找不着了,取而代之的是宽敞的水泥路面,鳞次栉比的高楼。街道向东向南扩展,菜场也变得宽敞了;吃包子的店变大了;超市,货物充足,应有尽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大桥横跨大运河,方便了运河两岸的人们。东北侧还有高速公路出口。两年前,界首正东的高铁站——高邮北站交付使用,从这里可以去天南海北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交通便捷给人们带来方便的同时,提高了人们对外交往,为发财致富提高了更多的机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4/11/30下午写于上海康城12月1日上午修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日读到费振中老师(77级邮师生)的文章,《好风到界首》写了百年前界首驿站和界首茶干莳萝的来历,感受颇深。忍不住也想说两句我与界首的情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时候经常跟大人去逛街。从我们家去界首要穿过两三个村庄,在子婴闸上运河堤(省国道),沿着公路向南行,大约20分钟,至一条岔道上,向左拐,沿着一条大路,直走,约一百米,是面朝南的废品收购站。每年夏季,我们一群小伙伴总要把自己起早贪黑摸到的知了壳,在这里兑换成现钱,好像是数个数卖,得了钱,那份满足不亚于中了大奖,其实每次只有几角或两三元。到了冬季,在棉花地里捡到的棉花絮,也可以到这里换成钱,用换来的钱给自己买双新袜子,亦或一条新三角巾,那份喜悦一直在心里荡漾,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不去收购站,一下坡就右拐,会看到一条长长的小巷,只有一人来宽。这就是常在我脑海里魂牵梦绕的界首小镇了,两边是小洋房,两层楼,楼上窗户外面,是人们晾晒的衣服和被子,如彩旗飘飘。两边都是店铺,如同现在的江南古镇,有磨刀、卖剪子的,有卖花布以及各种各样的农具、生活用品……最吸引人的是二楼包子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二姑在界首副业队(种蔬菜的)工作,有一天带着我同几个妇女到街上玩,准备到小面馆里吃包子,结果小店关门,我第一次洋荤没开成。唉,那时的包子一定非常非常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姑家就在界首小巷东侧,斜坡下去,不到30米远的地方。面朝南,两间屋子,小巧玲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界首二姑家,我第一次看见电灯、煤气炉,第一次吃到西红柿,第一次发现做饭可以不用木柴烧饭,家里亮堂堂,干干净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姑人漂亮,虽然不曾上过学,但成了吃供应粮的人,一定让同龄人羡慕不已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次我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去界首废品收购站,卖知了壳,卖完去街南医院看病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来到小巷的尽头—南侧,左拐是界首医院,门朝南。再向东右拐,就能看到界首镇中小学学校了。这里的老师水平一定不错,我记忆中的第一故事—离群的小燕,就是表妹讲给我听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个同伴要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我性子急,告辞先回家了,结果把自己走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运河堤上,我跟在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后面,记得男的肩膀上,背着锯子。我错误地以为他们跟我同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公路两边枝繁叶茂,挡住了下公路的岔路口,我跟着他俩一直向北走,向北走,现在想来,大概是走到了氾水,因为我看见马路边上许多人已经吃晚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这两个人遇到一个骑自行车的熟人,让他顺便把我又带到了界首二姑家。我感觉很难为情,当时就想,一定不要告诉别人,说自己九岁十岁走丢了,往小里说,我才七八岁。看来我从小就好面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过我第一次发现,我在家里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家里姊妹很多,女孩更多。不久前,不知什么原因惹妈妈生气,被妈妈用刀柄打过,一不小心打破了头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傍晚,家里人发现先走一步的我,还没回来,着急了,母亲和姐姐们都哭了。一大晚,父亲、二叔还有老姑爸,来二姑家找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没有电话联系,只有用双脚。爸爸他们见我安然无恙地躺在二姑家门口乘凉,他们放心了,并告诉我,他们是去镇江路过这里的,让我先在二姑家玩两天。多么良苦的用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在二姑家一住,就是三五天,后来一位表叔来二姑家,顺便才把我带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二姑家吃的是国家供应的粳米,有红颜色的,好吃的很,我吃了两三碗饭,碗很小,还没有饱的意思,看见大家都不吃了,才放下饭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粮食紧张,二姑家有三个孩子,根本不够吃。在农村,除了粮食,还有茨菇,大白菜等充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是我们称为街的地方,无论谁家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必须上街买菜,而界首茶干,酒桌上必备,做冷盘,或烧头菜,小炒也很不错,是我们那一带人特别喜欢吃的食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茶干在宝应其它地方就没有什么市场了,人们吃不惯莳萝的味道。我们虽然是宝应子婴河人,却操着一口纯正的高邮腔。刚工作时,出去买东西,人们都以为我是高邮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年师范生活,我都是步行到界首北侧汽车站,乘车。那时车票2角左右,在学校里伙食费一天五角,吃的很好。每天都能吃到荤和馒头,那是在家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从界首到高邮只要45分钟,一节课的时间。但是每学期放假了,我们才能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年,母亲50大寿,放晚学后,我从高邮乘船到界首码头。那是我唯一一次乘船回家,朋友琴和堂弟明来接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送给母亲的礼物是用红色,粉色吹塑纸做的一个大大的“寿”字,那时在学校里经常做手工。父亲将“寿”字高高地挂在我们家房梁上,一挂就是好多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转眼40年过去了,仿佛如昨,再过一个月,就是母亲90大寿了。爱上画国画的我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母亲呢?无论送啥,可惜父亲再也看不见了,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5年了。父亲手巧,什么农活工具都会做。他是我的偶像,我也喜欢动动手,做些小制作什么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尘封的往事,就像水上的浪花,一个石子扔过去,泛起了几多波纹,费老师的文章如同那颗小石子,又如水上波纹,让人浮想联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的界首,已经大大改变了以前的模样,小巷基本找不着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宽敞的水泥路面,到处高楼林立。街道向东扩展,菜场也变得宽敞了;吃包子的店也大了,旁侧的超市,货物充足,应有尽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年冒大雨,跟朋友张姐去界首灵谷寺烧香,祈求孙女考上大学,未果。花10万去常州复读,今年考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界首有了高铁站——高邮北站,东北侧还有高速公路出口,给界首乃至周边的人们带来了几多便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4/11/30于上海康城</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