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我藏书近万册中有一本1964年十一、十二月号的《鸭绿江》杂志,封面已经陈旧,封底缺了一角,显现出其阅历的沧桑。我每每抚摸它,翻阅它,那一幕幕清晰的历史影像便浮现在我的脑海,令我心动神往。</p> <p class="ql-block"> 1963年我考入沈阳四十二中学。当时担任我的班主任是体育老师沙尚忠。别看他是体育老师,但是他喜欢阅读文学书籍和刊物。当他从教我语文的刘树林老师那里了解到,我的作文时常被作为范文讲评,便鼓励我继续努力。当沙老师知道我喜欢阅读课外读物,便将他订阅的这本1964年11、12月的《鸭绿江》给了正在做文学梦的我。</p> <p class="ql-block"> 这件事对我鼓励很大,当时我非常喜欢阅读一些文学期刊,除了《鸭绿江》外,还有《萌芽》、《新港》、《电影文学》等,每到中午学校图书馆开发时,我都带着饭盒去图书馆,一边吃饭,一边如饥似渴地阅读这些杂志。遗憾的是图书馆只在午休的时间开放,往往在我读得正起劲时就到了闭馆的时间。再有,由于当时我的家境所限,尽管我如此好学,家里却从没有给我买过任何课外书,更别说像《鸭绿江》这样的文学期刊了。</p> <p class="ql-block"> 因此我对沙老师给我的这本《鸭绿江》格外珍惜,认真阅读后还用牛皮纸包了书皮。没想到,不久“文革”爆发,在“停课闹革命”和“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岁月里,这本《鸭绿江》一直伴随着我,成为了我置身文化荒漠时,悄悄地滋润着我渴求文学修养的一股清泉。由于是反复阅读,不仅对其刊登的小说、散文、诗歌的作品读了多遍,就连题图、插图、尾花也认真揣摩和欣赏。我原来并没有看过电影《早春二月》,可我在阅读“肖涧秋和他的伙伴们—评电影《早春二月》及其他”的火药味很浓的文艺批评文章时,运用逆向思维,采取影像还原的办法 ,断断续续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勾画着《早春二月》中的一个个颇有意境的镜头。</p> <p class="ql-block"> 说来挺有意思,在这本《鸭绿江》中发表作品的几位作者,如发表美术作品的肖瑛、于明厚,后来成为了我调入辽宁日报编辑部后的同事,发表诗歌的裴春锦,后来成为我在新闻界的好朋友。2011年我去丹东市东港市采风时,我给当地文友绘声绘色地谈起丹东籍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李述宽, 四十多年前在《鸭绿江》发表的《瓜瓜看瓜》,一下子缩短了互相间的心理距离,增添了以文会友遇知音的气氛。</p> <p class="ql-block"> 拂去尘埃,品味历史,可以看出,“文革”前出版的这本《鸭绿江》,竟然清晰地记载了我所熟悉的一些作者、作家从事文学创作的足迹呢。</p> <p class="ql-block"> 古人有言“赠人与书胜于珠宝”。这本《鸭绿江》杂志,浸透着我和沙尚忠老师的师生情,记载着我热爱文学的一段历程。因此,虽然历经60年,我工作变动了五次,搬了四次家,但是这本《鸭绿江》却仍然陪伴着我,它不时地提醒我莫忘当初,它激励着我坚定地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