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一去不复还

轻松自在

11月29日上午，作为盘锦市书画协会会员，我有幸参加了这个典礼。

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忽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但看是本地号，我就接了。

他喊了我的名字，我问他是哪位，他说他是吴ⅩX，我一听这个名字，脑子里迅速想到了三十几年前的往事……

是的，在1992年12月份，我和其他二级单位的报纸宣传报道员精英们，在报社侯记者的带领下，去武汉大学新闻系深造了一个月。在逸夫楼大礼堂里亲耳聆听了许多大家的授课，真正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

记得有高升采油厂宣传部和电视台的几个人，还有兴隆台采油厂、曙光采油厂、运输公司、筑路公司的人，吴哥是测井公司宣传部的。

1993年那年我27岁，吴哥28岁，都是花儿盛开的季节啊！在武汉大学学习的时候，有一天，吴哥说他想利用三天时间去庐山，问我去不去。我想，去一趟一个来回要花300元钱，再想到天寒地冻的南方气候，我就没去。于是吴哥自己去了。后来，我很后悔没跟他一起去庐山。

我们在学习之余，还一起去了武汉长江大桥，去了几次黄鹤楼。对照着新建成的黄鹤楼，对照着古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学校还组织我们去了归元寺。我们还一起去参观了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吃了武汉炒面。记得在1月底的时候，大家还一起给我买了个大蛋糕，一起给我过了一个生日，我们十几个人年轻人在一桌上热热闹闹的吃饭喝酒真是畅快淋漓啊！

那年，侯记者33岁，其余的人都比他小，几个年纪比我们大些的男男女女，那变幻莫测的小眼神，透着她们飞翔的心思，我们假装没看懂，由她们去吧，反正我不那么做。我家里的那个新媳妇儿那么漂亮，这几个歪瓜裂枣的，我还真没看上。

渐近春节时，培训班结束了，大家约着走水路，从武汉坐船走三峡回盘锦，由于意见不统一而没有成行。我是想再坐火车往回赶，一个月没见媳妇儿了，是真想啊！想一想，还是以后有时间了再去吧，可是，后来……后来长江截流了修了大坝，再游三峡都是半截了，我也就没再去。反正，那次没走三峡回家，我后來是挺后悔的！

从武汉回来以后，弟兄们谁家有事儿，武汉大学新闻班的同学们都会一起去捧个场。我与老由交往较深，经常在一起喝酒交流。小侯有一次还去我曙光的家里吃了顿饭。小侯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喝了喜酒。十几年前，我还带着那个瘸子一起去测井公司看吴哥，他还请我们吃了顿饭。后来，就没有了联系……吴哥在电话里说，哪天来看看我。我说，哪天你上午来。我说让他上午来，意思是想中午请他出去吃个饭聊聊天。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吴哥就来电话了，说要来看看我。他说十几分钟就到，我早早就跑到门口去等他，可是等了30分钟他也没来，把我冻得赶紧跑进楼里暖和去了。我在办公室里给他打电话，问到哪了，打通电话后，从窗户向外看，一个穿着天蓝色冲锋衣的老人家正在接电话，我想，肯定是吴哥，于是说，我看见你了，我去外面接你。

他在锁共享单车，我仔细看了看他，如果不知道是他，我可是一点也不敢确认他就是吴哥。这吴哥也太老了！与我十几年前交往的吴哥是判若两人啊！头发全白了，而且脸上没有血色，走路好像也没多大劲了。我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进了屋，给他倒上了一杯特意提前烧好的水并冲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边。

看吴哥的状态，像是个65岁的老人，我比较了一下，看这样子，我至少比他年轻15岁。他说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前年脑出血做了手术，还做过其他手术。老婆也退休了，儿子在南京上班，他家早已搬到油气那边去住了。

我们一起回忆了31年前在武汉大学学习的美好往事，我还对没能陪他去庐山而表示了遗憾。回忆了那些一起学习的人，他都叫得出名字。回忆了给我过生日的事情。我还回忆了后悔没从三峡回家。回忆了十几年前还请我吃过饭。看天气将黑，我提出开车送他回家去，他先是推辞，后又说，给你这个机会。于是我开着车，一直把他送到他家楼下路边。我建议他，组织组织去武汉大学学习的同学们，大家聚一聚吃吃饭聊聊天……

这篇文章，从11月29日，一直拖到今天，已是过去5天了，总是不愿意去写。因为看见了苍老的吴哥后，使我倍添伤感！真是不知不觉之间，那群曾经的少年们青年们，都已是烈士暮年了。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其实我就是心理年龄仍然年轻，可是岁数已近贴近花甲之年了，已经是早已不再年轻了。那年轻时酒后舞舞渲渲不可一世的人们，一茬又一茬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消失了……今天12月4日，86岁的琼瑶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了人世，这个影响了我们一生的作家，又以这种不寻常的方式又一次影响了我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