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我对马家窑文化的痴迷,与我母亲从小培养成了我对绘画的痴迷有密切关系,我母亲是周围十里八乡有名的绣花能手,她绣花的花样全是自己画的。我四岁画画,母亲逢人便夸我画的好,母亲的夸奖,使我竟然连爷爷爱看的玉匣记书也画了。母亲和爷爷都不但没有责骂我,还给我一盒红土水叫我到院子中去画,于是我养成了在家里台阶上墙壁上画画的习惯,到上小学时,我竟然用父亲新买的墨汁在学校新粉刷的墙壁上画满了表现自己绘画能力的人物画。校长看到,气炸了胆,愤怒地把我赶出校门。我失去了在本村小学上学资格,只好去离家三四公里外的唐泉小学读书。但我并没有辜负唐泉小学,一九五七年我获得全国少年儿童绘画竞赛一等奖,把唐泉小学的名字赫然登上了《中国少年报》。校长从此把我当成最好的学生对待。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我的画登上了《甘肃日报》和甘肃省文联主办的《文化辅导》封面和封底,成为当地有名的小画家,省文化厅厅长王彪亲自来家中看望小画家,风光不?<br><br>也正因为我年轻时的绘画特长,文革后期大学恢复招生,我在超龄情况下被推荐上了大学美术系。正是这份对绘画的痴迷,让我一见到马家窑彩陶上神秘而绚丽的绘画时,便激动到欲跪拜方能尽情的程度,至此我就成了马家窑文化的痴迷者。自从被选为马家窑文化研究会会长后,似乎更为我注入了一种使命感,仿佛我是为马家窑文化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我对马家窑文化的痴情研究和尽情传播就成了一种僻好,我情不自禁地升腾起了一种马家窑之梦,似乎在自己身上流淌着马家窑文化血液。有时在深夜面对神秘的彩陶图案,无法破解而困感时,往往很会产生一种与五千年前的先民对话的感觉,那种神秘情境,令人兴奋不已,沉浸在梦幻般的幸福之中。正是这种说不清楚的感受,就使我堕入对马家窑文化的痴情之中而去研究它,传播它,弘扬它。<br><br>我尽力收集彩陶创建甘肃马家窑彩陶文化博物馆;我到西北民族大学创建了马家窑文化研究院;我到中央电视台《神秘的中国彩陶》六集电视连续剧中去解读彩陶纹饰;我到上海古陶研修班去讲马家窑文化;我到首都北京东郊民巷十四号自费建起了马家窑文化北京传播中心;我到榆中机场部队去讲马家窑文化;我到绍关大学,武汉黄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去讲马家窑文化,甚至到地球西半边的加拿大阿尔博特大学,去讲马家窑文化;我到嘉峪关市,临夏州,在北京市等多个地方多次主持马家窑文化研讨会和彩陶精品展。这些活动既没有经济效益的诱惑,也没有工作任务的驱使,更没有领导意图的指派,都是在一种情不自禁的,毫无怨言地状况下成为一种自觉行动。特别是到了花甲之年,定西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了我26年前的坐牢冤案,为我洗刷清楚了泼在身上的污泥浊水,这可能进一步激发了我的马家窑文化激情,此后便使我的人生进入更有活力阶段。耄耋之年的我已经不是为钱而动,也不是为利而动,只是为寄托情感和实现梦想而奋发。我不仅没有觉得辛苦和吃力,反而觉得心情愉快!奇怪不?于是我写了这样的诗句:<br><br>贫不丧志富不骄,独善兼济品自高。<br>问我此生有何愿,生来似为马家窑。<br><br>散翁北美登讲堂,漫向西方说炎黄,<br>绚丽彩陶惊世界,中华游子情激扬。<br><br>痴老闲来挥毫忙, 几笔飞动几笔狂。<br>忘却人世烦恼事, 心驻马窑岁月长。<br><br>其实在我的痴情完全聚集于马家窑文化时,一切权势名利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而淡淡的远去了。2011年,新华社李从军社长看了我的博物馆,紧接着省发改委领导也来参观我的博物馆,他们听了结合研究成果所做的精彩讲解,看了这么多精彩的彩陶,非常激动,回去后就调剂一笔专项资金,指定帮助我建一座可以接待众多观众的博物馆。但这笔建馆资金落实到地方时,却被别人拿走了。我不但没有生气,依然心情平静,毫无怨言,谁拿去不都是弘扬马家窑文化!我只管耕耘,不问收获。我有了一种苦行僧的心境,内心的虔诚和安宁,还有那份痴情和执着,就足夠我享受人生,获得无限乐趣了。<br><br>今年是马家窑文化发现一百周年,作为遗址所在地的临洮县非常重视,在北京联合中央电视台举行发布会等,开展了一系列活动。同时马家窑文化的主要分布区临夏州政府和遗址所在地临洮县政府,都支持临夏州博物馆和我创办的甘肃马家窑彩陶文化博物馆,两馆联合在北京或江南展出马家窑彩陶经典珍品,由甘肃省马家窑文化研究会组织学术研讨座谈会,以隆重庆祝马家窑文化发现百年纪念。临夏州博物馆收藏了各类丰富的马家窑彩陶,是国内很有规模和实力的一级博物馆,甘肃马家窑彩陶文化博物馆藏数千件彩陶中有国内外最顶级和最经典的珍品彩陶,代表了马家窑彩陶的文化经典高度。两个博物馆的联合展出,一定会把马家窑文化最精彩的一面展示给中外观众。当我们正在筹办展览的时候,意大利总统亲自带着56件中国文物到北京举行了返还仪式,习主席亲自出席了接收仪式。这56件珍贵文物,绝大部分是马家窑文化彩陶,这就大大提升了马家窑文化的国内外知名度,把全世界的眼光一下聚焦于马家窑文化。<br><br>试想这56件文物中的马家窑彩陶,一定不是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时抢去的,因为当时还没有马家窑文化概念,那时安特生也还没来到中国,马家窑文化还没有被发现。当然这些彩陶也不是我国考古工作人员从地下挖出的,我国考古人员从地下挖出的东西也不可能流到国外去。那么这些彩陶是哪里来的呢?那就是从民间走私出去的,后被意大利藏家所获得。世界上许多大博物馆的珍贵马家窑彩陶都是这样流失出去的。从意大意归还彩陶文物这件事来看,说明我国真正强大起来了,重新崛起的中国已经有实力关注自己流失出去的海外文物了。但从他们归还的彩陶品味来看,比起我们国内博物馆的藏品,那就逊色了。现在看来,真正的马家窑彩陶精典珍品,还是在我们甘肃。<br><br>其实单从彩陶文化的角度讲,甘肃是世界彩陶的文化高地,而且甘肃彩陶自己已经行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世界上哪个区域的彩陶能夠比得上甘肃彩陶这样内涵丰厚,纹饰精美,数量巨大?世界上哪个地区的彩陶像甘肃彩陶这样自成体系!<br><br>近年国内知名度很高的考古学专家王仁湘先生,受聘担任了甘肃省马家窑文化研究会名誉会长,之后他对甘肃彩陶进行全面考查,经过认真考查之后,他得出了“甘肃彩陶自成体系"和“甘肃是世界彩陶文化高地”的观点。<br><br>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大地湾村发现了具有八千年历史的大地湾文化。这是一个标志性的遗址,原来甘肃彩陶是以八千年的大地湾遗址为中心向周围传播的,并不是以七千年的仰韶遗址为中心向周围传播的。大地湾遗址为中心向外传播就出现了仰韶文化,而仰韶文化的绝大多数已发现的遗址都分布在甘肃境内,向西达到青海和新疆。在仰韶文化向西传播的过程出现了达到世界彩陶顶峰的马家窑文化。在向东传播中,传到三门峡地区,而安特生恰恰就把仰韶文化第一次发现于三门峡地区渑池县的仰韶村,此后这一地区的文化便发展向龙山文化,而龙山文化的陶便没有了彩,成为素陶。这样看来,甘肃彩陶完全自成体系,甘肃是世界彩陶文化的高地,王仁湘先生的论断是完全正确的。<br><br>马家窑文化的马家窑类型,是安特生先生在一九二四年首次发现于甘肃临洮县,随后安特生先生在临夏州广河县发现了半山类型,再到青海马厂塬发现了马厂类型。1944年—1945年夏鼐先生到甘肃进行考古工作,为了确定马家窑期与寺洼期墓葬的关系,发掘了临洮寺洼山遗址,认识到所谓甘肃仰韶文化与河南仰韶文化有颇多不同,认为应将临洮的马家窑遗址作为代表,另定名称,称之为马家窑文化。夏鼐先生把马家窑、半山、马厂三个类型合起来,正式命名为马家窑文化。<br><br>紧接着到了1947年,在甘肃省武山县城关镇石岭下遗址发现了石岭下类型。石岭下类型属于马家窑文化马家窑类型地层之下和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地层之上的过渡性遗存。其中细颈瓶器形、变体鸟纹和漩涡纹的彩饰,与马家窑类型比较接近;而砖红色,疏朗的构图和很少“内彩”又与庙底沟类型近似。因此,石岭下类型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被学者们列为马家窑文化的最早一个类型。这样一来,马家窑文化就有了四个类型。即石岭下类型、马家窑类型、半山类型、马厂类型。可以看出,马家窑文化在这四个类型的图案变化,形成了十分完整的演进变化衔接链条,其造型的完美和图案的绚丽成为世界彩陶史上无与伦比的奇观和高峰。<br><br><br></div> 石岭下类型彩陶瓶 马家窑文化马家窑类型漩涡纹尖底瓶 马家窑大漩涡纹彩陶罐 半山类型四圈纹彩陶罐 马家窑文化马厂类型蛙神纹彩陶罐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湖散翁以书抒情</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