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人生的长河中, 每一次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 它们塑造了我们, 让我们更加坚韧。</p><p class="ql-block"> ——摘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我的童年停留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对经历过的日子记忆犹新,那时的日子虽清苦,但传统的礼节礼仪却很浓郁,比如说桌子上方,永远是留给老人家的,吃饭要等大家都到齐才能动筷,夹菜是不能在菜盘中搅动的,不然长辈的筷头就会落在你的头上,让你长长记性。</p><p class="ql-block">而且一般情况下,我们都要等到父母回来后才上桌吃饭,妹妹们都挺懂事,知道父母挣钱的不易,父母为养家而早出晚归,有时天黑尽了,都不见父母回家,大家就去巷口等候,忍着饥饿也要等着父母回来。偶尔也有时,大家都实在饿的受不了啦,我只好让妹妹们先吃,但注定要给父母留饭菜。</p><p class="ql-block">家里难得吃一回肉,每次买回的肉,妈妈基本上是弄来回锅,弄好后要先铲一小碗给同屋的二伯伯(爸爸未出阁的堂姐)尝尝,另铲一小碗让我给带小妹的曾三孃端去。妈妈想的很周到,希望通过这种小惠,让她对小妹尽心点,我们虽然心里不快,但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毕竟是母亲她的主张,我可不敢违背。</p><p class="ql-block">好在有个能买到肉的四舅,经常周济一下我们肉票,故我们家基本上一个星期能吃上一顿肉,虽说有点心欠欠的,但在那个年代已经不错了。</p><p class="ql-block">还记得那个年代,初始几姊妹普遍都营养不良,因为没有什么吃的,胃口也不好。父亲不知从哪儿弄回一盆胃宝(就是红茶菌),每天用茶水加糖喂养,换下的水给我们喝,酸酸甜甜的,不曾想,让姊妹们胃口大开,以后食量大增,以至于父母需要买黑市粮来补充家中的粮食不足。</p><p class="ql-block">此时,哥上山下乡,在当了八个月知青后,因大伯伯(爸的姐姐)退休,哥哥回到电厂当了一名锅炉工。哥哥有了工作,给上初中的姐姐每月一块钱零钱,偶尔回家也给我一点分币,我积攒下来买连环画看。我从小爱看书,主要是受哥哥的影响,哥有时带我上街也爱逛书店,在他的感染下,我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p> <p class="ql-block">因为我在家里负责做饭,收集泔水当时有农民进城来收购,父亲说卖泔水的钱归我,有时十天半月就能卖一两角钱,我有了钱爱上书店买书看,故直到我离家外出求学时,我收藏连环画上百本,只可惜后来搬家遗失殆尽。</p><p class="ql-block">转眼间,我小学毕业了。本来,本着就近入学的原则,我们东楼街的少年们应该到三初中(后改名八中)就读,谁料除了少部分(丝绸厂子弟、东小教职工子弟及有关系的子弟)外,我们被莫名地发配到了几条街外的中心路四初中(后改名九中)就读。</p><p class="ql-block">四初中,我们俗称的庙子中学,是依托原文庙而建的一所小学、中学一体的学校,设施陈旧。我所在年级共六个班,我和院子里的陈建华(小名三猪)分在一班,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名叫代明英。代老师家住鲁家院,家里小孩多病,故代老师经常缺课。</p><p class="ql-block">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读了一学期,感觉学习没意思,放寒假后假期作业,我一个字没写,临开学了,我给母亲说:“我不读书了!”母亲没法,开学的日子,正值哥下班回城看望父母,母亲让哥哥陪我去学校,哥带我去见到代老师,说了不少好话,代老师才让报了名,并让我一周内把假期作业补上。名已报,上学后,反正我也没有管什么假期作业,可能老师也忘了。</p><p class="ql-block">在学校,同学间也存在霸凌的现象。我记得一次上体育课,在沙坑边,一个个子比我高的男同学,叫程德谦的,他在后面推我,把我推倒在沙坑,把我弄痛了,我打不过他,但我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我决心报复。中午放学时分,随着人流,我悄悄跟在程的后面,来到校门口,我高高跃起举起右手,朝着程的后脑砸去,程一下蹲在了地上。我转头就跑,跑了一条街见没人追上来,我才停下来,感觉大拇指都淤青了。</p><p class="ql-block">下午,上学时,我心忐忑,担心程会报复,遂将后院平时父亲劈柴用的钢钎放在书包中,带去了学校,走进教室,看到坐在我后面隔两排的程并无异样,我才放下心来。我确定,如果程再找我麻烦,我会用钢钎捅他,不过幸好他知趣,这样大家都没事。</p> <p class="ql-block">一部名为《向阳院的故事》的电影,在七十代中期席卷整个城市,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时间,所有街道大院都更名为向阳院,为了统束大院的孩子们,街道居委会先是成立了红缨枪排,后扩大到红缨枪连。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位“排长”,父亲请隔壁的木匠钟三娃给我们做了三只枪头,刷上银粉,然后用丝绸厂的红绸丝作缨,用竹竿刷上白漆做了三根红缨枪。我们拿着这独特的红缨枪出操,羡煞周围的小伙伴们,向阳院在热热闹闹中开场,在冷冷清清中结束,时间虽短暂,但经历足以让人怀念。</p><p class="ql-block">我们一条街及同院的伙伴好几个,有时结伴上学,我明显要比他们乖得多,因为我放学后总是急匆匆地赶回家弄饭、做家务,故鲜有和同学们朋友。同院中比我小半岁的孙叙,因为没有牵绊就晓得上学途中去追女同学了,有时我也会跟着凑热闹。</p><p class="ql-block">其实,我属于好孩子一类的,只是当时学校没有好的学习氛围,学不学老师也不怎么管,考试也开卷考试,只要平时做了作业,考试拿个九十分没问题。说起来可能没人信,学英语,我不懂,其实是没入门,只会读26个字母,单词用汉字注音,一个也没记住,平时老师布置作业,做不起就不做,反正老师在上课时要订正,到时再抄作业本上。</p><p class="ql-block">考试时,题都是平时的作业,反正开卷考试,只要不抄错,九十五分以上不成问题,这老师脸上有光,家长也被糊弄了,但最终吃亏的我自己,什么都没学到,直到初中毕业,英语只识26个字母。发展到后来,上英语课时,我干脆出现了逃课,直接跑到离学校不远的大观楼上图书馆,去看小说去了。</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紧靠岷江边,夏天,小伙伴们都爱去江边玩,但父亲警告我们不准下河游泳,我们有时忍不住水的诱惑,会偷偷下河,但父亲知道后会挨揍。我本胆子小,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行事。初一夏日的一天,我和邻里的几个小伙伴下河,前阵在四舅办公室得到一个破损的泡沫游泳圈,泳圈泡沫已断成几节,四舅不知从哪找来一段丝绸缠绕固定住泡沫,勉强能用,看我喜欢就给了我。</p><p class="ql-block">今我就正好下河试试,看着稀奇,小伙伴们也争相戴上玩,在孙叙的弟弟孙洪玩了一阵后,我下水索要游泳圈,突然脚下一踩空,掉入了平时枯水时采沙人挖的深坑,当时水深超过三米,我在水中折腾沉浮,本能地呼喊救命,隔壁的朱大哥听到呼救声,赶紧将我捞上了岸,这下真把我的胆子收了,从此不敢下河,说的住在江边,竟然不会游泳,这不能不说是我此生的遗憾!</p> <p class="ql-block">我是初七七级的毕业生,记得是初二吧,学校开始新建教工宿舍,为了节省开支,学习将我们组织起来,停课到合江门帮学校搬砖,挑沙,名为参加建校劳动。由于不上课,大家还很高兴地参与其中,而且没人有怨言。说真的,大家还是喜欢劳动的,我就是班里的劳动委员。</p><p class="ql-block">为给大家做表率,每天我都会赶在大家前面到学校,到教室拿出叉头扫把丢到我们班负责的操场卫生区域,同学陆续来了会一起把卫生打扫干净。为装点教室,赢得老师的表扬,我还挺虚荣地把自己兜里仅有的几角钱,拿去新华书店买了几幅画贴在教室的柱子上,换来老师在全校广播中的表扬。</p><p class="ql-block">所有的这些,没有在我记忆中留下多少印记,但我对初中时的一个恶作剧,一直有愧于心,以致不敢与我的数学老师面对。</p><p class="ql-block">我记得那是初二的一学期,数学考试,是一道记账式的考题,我做不来,就空着,教数学的陈德洁老师给了该题零分,试卷发下来后,我差几分没及格,看见有的同学做对了的题,我偷偷抄在试卷上,然后理直气壮去找到陈老师,责问老师我做对了的,怎么给我打零分?陈老面对我的责难,一时不得其解,真的,题是做对了的,怎么给了零分?后来我的同桌出卖了我。</p><p class="ql-block">一天在路上碰见陈老师,她当面责问我为何要这样做,说她已知道事情真相,我无言以对,狼狈逃窜,后来一直不敢面对老师,以致今生大凡考试,我不敢作弊。</p><p class="ql-block">今生一直没机会坦诚事情的真相,直到2020年4月21日,中学同学龚良芬在微信上告诉我,陈德洁老师在凌晨仙逝,享年96岁,我在震惊的同时,也深感愧疚,欠陈老师一个道歉!在此,我对我曾经伤害过的老师说声:“对不起!请求老师在天之灵原谅!”</p><p class="ql-block">以后,经历了七六年周总理、朱委员长、毛主席先后逝世,学校难得有正常上课的时候,稀理糊涂的,我们初中三年就混过去了。七六年十月,“四人帮”倒台以后,学校逐步开始恢复正常上课,到七七年六月初中毕业,升高中居然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我的个乖乖,幸好我通过了考试,鬼使神差又把我们东楼街、拱星街的孩童们分回到八中就读,算拨乱反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