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汉丰</p><p class="ql-block">图 自拍，部分选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 拽着2024年的尾巴，踏入项王故里，了却了一桩多年的心愿。初念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第一次完整读《史记·项羽本纪》时（70年代初，高中课本中学过鸿门宴片段），知项羽是“下相”人，“下相”深入脑海，就想实地考察一下。但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如愿。慢慢的，80年代中期以来，我寻着项羽的足迹和纪念地，陆续实地考察了固镇“垓下”，和县“霸王祠”，徐州西楚故宫和戏马台，苏州阊门，衡山大帝庙等地方。更加坚定了我要去“下相”一探霸王出生地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 项王故里是项羽的出生地，它坐落在宿迁城区的梧桐巷，是宿迁的一张名片。项王故里，史上几建几毁，2011年，宿迁市政府投入巨款，对故里进行了修复和扩建。项王故里现为三进院落，前宫后院，仿汉式建筑风格，并兼具园林特色。故里设有纪念室，室内有高大项羽塑像，有虞姬像，四周的墙上嵌有反映项羽生平的十二幅浮雕，如项羽举鼎、吴中起兵、破釜沉舟、巨鹿救赵、鸿门设宴、垓下突围等。室外有系马亭，石雕乌骓马，还有一株已有2200年树龄，据说是项羽手植的槐树，被称为“中华第一槐”。</p> <p class="ql-block"> 望着项王故里这些纪念物，思绪不免集中到中国历史上这位重磅人物，追上两千多年以来人们对他的纷纷议论。单是一场鸿门宴就使许多战略家对他翻来覆去，他与虞姬的故事更是许多文人热衷的题材。</p><p class="ql-block"> 项羽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悲剧人物。是秦末重要的军事家、政治家，也是最具魅力和争议的一位英雄人物。他名籍，字羽，出生于楚国贵族后代，身高力大，神勇无双、性格豪爽、彪悍贼猾，暴烈自满，他的一生非常复杂。</p> <p class="ql-block"> 正史对项羽的记载，始于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司马迁对项羽是另眼相看的，在《史记》中，项羽是唯一一位不是帝王的人物而列入专为帝王立传的本纪中，虽然项羽离帝王只有半步之遥，但毕竟不是帝王。《史记·项羽本纪》，从他的家庭背景到他的出生，从他奋起反秦到他成为西楚霸王，从他英勇善战到垓下之败。洋洋洒洒11000余字，有褒有贬，较全面客观地反映了项羽的一生，正面甚于负面。司马迁为项羽立传，距项羽去世只有70多年，无论是史料的遗存还是写作时的环境都是适宜的，不必曲笔，比较可信。 班固在《汉书》中，将项羽的记载放入列传中，比《史记》降格了，还原了项羽的本来面目，并且列了十大罪状，负面甚于正面，但所据史实也没有超出《史记·项羽本纪》。汉以降，对项羽的评多于史，观点各异，争论不休，但史料都难跳出《史记·项羽本纪》的框框。所以，说项羽就离不开《史记·项羽本纪》。</p> <p class="ql-block"> 人们说项羽是英雄.那是因为项羽从小志向高远，励志反秦，取代秦王。他作战勇猛果敢，具有极高的指挥才能，身先士卒，运用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身经70余战，几无败绩。在巨鹿之战中击败秦军主力，消灭了秦所依赖的武装力量，推翻了秦王朝，在反秦的历史大潮中立下了巨功。他大封诸王，以致司马迁赞叹：“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政由羽出”，司马迁没有在意名号，把他看成是实际的帝王了。曹操也对项羽大加赞赏，认为他对推翻秦王朝发挥了重大作用。项羽垓下之败，突围至乌江，“无颜见江东父老”，至死不肯投降，惨烈而亡，以致李清照在《咏项羽》中咏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项羽的这种英勇反抗、成就霸业、宁死不屈、知耻存志，不愿苟且偷生的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的精灵，也正是后人们需要继承的东西。 </p> <p class="ql-block"> 人们说项羽暴虐残忍，大逆不道那是因为项羽背约分封，封自己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共封了18个王。杀了他的领导——楚起义军上将军宋义，杀了起义军的傀儡——义帝熊心，、杀了已经投降的秦王——子婴。坑了20万秦降兵等。他杀宋义、熊心、子婴只是几个人头落地，而坑20万秦降兵就是铺天及地，罪及无辜，没有人性了。他烧秦宫，虏财物，毁了整个咸阳城。以致于司马迁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之。”“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遂亡其国，自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司马迁告诉我们，项羽背弃信义，滥杀成灾，超出了度，做过了。至死乃引“天亡我，非战之罪也”，始终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失败的？“岂不谬哉！”朱元璋也说项羽“仁义不施，自矜功伐。”项羽残暴好杀，怎么能赢得天下之心。杀戮成性，在中华民族中向来是被唾弃的、谴责的。</p> <p class="ql-block"> 有人说项羽优柔寡断，霸气侧漏。一说项羽优柔寡断，人们总会拿鸿门宴反反复复地举例。鸿门宴上，项羽没有听从范曾的建议杀刘邦，造成千古之恨。韩信说他是“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刘邦后来将他与自己对比，他能知人善用，“项羽有一范曾而不能用”。太史公在字的行间里表达了对项羽当断不断的看法。毛泽东明确点出“不可沽名学霸王”。纵观项羽短暂的一生（31岁），虽勇猛无比，有高超的组织能力和战争指挥能力，但确实缺乏一个战略家的远见和谋略，在许多关键时刻，犹豫不决，错失良机。由于他性格上的缺陷，又存在着历史的局限性，犯下大错，终未成就霸业。</p> <p class="ql-block"> 然而，历史观点大多是成王败寇。换个角度，假如楚胜了汉，统一了中国，那么人们又当是怎么评论鸿门宴中的项羽呢？不说刘邦身段柔软，仅从当时大形势看，项羽确实也有不杀刘邦的理由。他们是共同推翻秦王朝的同盟战友，且刘邦也立下大功，天下还未大定，还需要刘邦共同战斗，平定天下，怎好杀同盟战友呢？假如杀了刘邦，其他各路反秦诸侯又会怎么想呢？不杀刘邦，是不是表明项羽识大体，会统战，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建立大业呢？当然，历史是没有假如的。总之，人们对历史的解读，各具不同的立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我们今天说项羽，就项说项，与联系现实说项是不一样的。而每个选项中，既有一些相同的内容，也会有一些不同的解读。由于项羽作为秦末义军领袖、政治家的地位和他悲剧性格及特征，不论是怎样的答案，都不影响他占据中国历史上浓厚一页。</p> <p class="ql-block"> 项羽的一生是轰轰烈烈的一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是缠绵悱恻的一生，是悲壮惨烈的一生！他下相亮相，吴中起义、巨鹿灭秦、关中称霸，垓下别姬，乌江自刎。他走过高光时刻，又跌入谷底，无可奈何。悲剧，悲剧!诚如的他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利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p><p class="ql-block"> 2024年11月28日于东湖山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