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个人的生命之中,总会遇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挚友和知己。而我与徐哥的结缘与故事,虽然寻常而短暂,但天长日久,由此而结下的兄弟深情,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足以感动一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说到我与徐哥相识,还得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后期,当我刚从乡镇卫生院,跨系统调到职高时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刚到新单位,作为新人,被老校长安排在学校办公室里做事,其实,我的工作就是打杂,在老主任的安排下,具体做一些文字类的材料。由于学校是当时邑城唯一的一所由国家教育部认定的首批省级重点职高,成都市文明单位和窗口学校,经常代表县上迎接省市诸如三优一学,绿化工作达标,卫生和文明城镇创建等各类检查,所以到校不久后,老主任便让我参与相关汇报总结和工作简报等材料的撰写。虽然这些工作比较繁杂,但我也渐渐熟悉并适应过来。而平时忙里偷闲的时候,我总喜欢一个人在学校的校区内闲逛,既可以熟悉了解学校的环境,也是一种休闲锻炼的运动。而当时学校所处在的老校区是沿山而建,所以我与徐哥的偶遇与相识就发生在学校背后的山道途中。</p><p class="ql-block"> 时至今日,虽然已过去了30多年,可在我的脑海中,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俩人相遇的场景。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正在山道上缓缓的爬行,不经意间,只见山道旁边的一颗老槐树上搭着一个木梯,梯上正站着一个中等身高,穿着一件白色圆领体恤,体型偏胖的中年人,正汗流浃背的拿着一把改锥,摆弄着一个挂在树杈上的高音喇叭。而木梯在身体的重压和肢体的摆动之下,在我的眼前不停的摇晃,让我在瞬间心头一紧,产生了一种对站在木梯上的人的安全的担忧。于是,我三步并作二步,赶紧跑到树下,用双手将木梯两端握住,木梯便立刻停止了晃动。而此时,木梯上的中年人也完成了手中的活,一脸汗水的从梯上转过身来,并微笑着,充满感激的对我说道:弟娃(邑城方言,是兄长对弟弟的爱称),谢谢您!随即,他便熟练的从木梯上下到地面。紧接着,他笑着关切的问道:我咋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话音未落,我便接住他的询问,赶紧自报家门:我是刚刚调到学校办公室的小孔,不知当哥的尊姓大名?而此时的徐哥不知何故,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你就是刚调到黄大爷(办公室主任的尊称)的那个帅小伙儿呃!我免贵姓徐,老师们都叫我徐电工,兄弟,你人不错呃!只见他顺手提起塞满工具的笨重的电工包,正要转身去扛搭在树干上的长木梯,我赶紧拍了拍了徐哥的肩膀,说:徐哥,让我来扛吧!还没等他回话,我便扛起木梯,说道:徐哥,把木梯扛到哪里去呢?徐哥边在前面引路,边说:兄弟,跟我走,就在下面那栋教学楼底层靠左尽头的电教室。于是,我便与他一起闲聊着并朝着山下教学楼走去。后来,在逐渐了解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徐哥40来岁,是在学校工作了多年的专职老电工,一辈子工作兢兢业业,很受领导和师生们的敬重。</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通过工作中密切接触,我和徐哥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好朋友。只要我有空,便会陪着他,搬木梯,背上工具包,在学校的各种电器电路的维修维护中搭手帮忙!而每每如此之后,徐哥总是会强拉我到学校食堂,给我安排一份回锅肉和可口的饭菜。考虑到我参加工作不久,工资收入不高,家庭经济负担重,他还时不时买一些价格昂贵的时令水果和零食,让我给孩子带回家。当然,我作为办公室干事,要经常参加学校主办的各种会务,而每每要征用电教室举办活动时,徐哥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提前将会场布置得妥妥当当,巴巴适适。我经常对他说,老哥,我和你一起做,既省时又省力,耽误不了多少工夫…而徐哥总是轻描淡写的微笑着说,这点点活路,我一下了就整归一了,兄弟,你工作忙,不碍事!就这样,我和徐哥在互帮互助中,承续着越加淳厚的兄弟情谊。可就在2000年临近暑假的时候,还未到天命之年的徐哥身体突感不适,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查出胃癌晚期。短短数月,在病魔的摧残之下,徐哥从一个红光满面,身体壮实的中年人,陡然间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小老头,而生命的火苗也在病痛的折磨中逐渐熄灭…徐哥的突然离逝,终结了我俩长达10年的兄弟情谊,让我的内心一时难以接受,倍感伤痛!</p><p class="ql-block"> 徐哥离开我已过了整整二十四个春秋,我也到了花甲之年。我每每回忆起我俩曾经深厚而真挚的兄弟情谊,一种浓浓的思念,不经意间,便会在心中泛起!但愿天堂没有病痛,徐哥一定会在那里尽享清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