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清思

阿土

　　秋暮冬临，去了几个夏日赏荷的地方看看，不见了别样红的荷花，不见了无穷碧的莲叶，荷塘萧条，寒水清粼。但是荷塘边还是有人在散步，有人在看着什么，亦或想着什么，享受那一份宁静与简单。

唐•白居易写《衰荷》诗：“白露凋花花不残，凉风吹叶叶初干。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宋•许棐写《枯荷》诗：“万柄绿荷衰飒尽，雨中无可盖眠鸥。当时乍叠青钱满，肯信池塘有暮秋。”一个衰字，一个枯字，冷过北来的凉风。唐•李商隐感慨：“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怎么春也“恨”，秋也“恨”，恐怕确是因为“身在情长在”，没有了情，才会没有了恨吧。

我在荷塘边“一匝看”时，即兴腹稿凑了几句小诗：“又访莲藕塘，不是花红时。荷残漏寒雨，蓬垂空子实。鸥离冷碧漪，蜓去孤干枝。秋暮虽萧瑟，正好生清思。”回来以后，将此小诗录入电脑时，另作了些字句的改动，具象没变：“芙蕖芳销后，再访莲花塘。荷破漏寒雨，蓬老垂空房。蜓去青枝枯，鸥离清漪凉。秋暮虽萧瑟，却喜新藕香。”诗和文章就是这样，可以改来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