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南叽山（摄影 文峰）

卢洪献

原载【夜读】江西散文名家专辑：《南矶山观鸟》

江西日报 2018-09-22 朗读 南昌十中 肖佳

一砖一瓦间藏着精工巧劲，一唱一和间藏着质朴纯真。人杰地灵的江西，随处都闪耀着人文的光芒。9月1日起，江西日报微信《夜读》栏目联合江西省散文学会推出“江西散文名家专辑”。

今天要与您分享的第二十二篇作品是——江西散文学会会员卢洪献创作的《南矶山观鸟》。请跟随他的笔触，去领会散文作品的深远立意，字字珠玑，自有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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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去鄱阳湖看候鸟，没加思索，还是选择了南矶山。

南矶山其实并不是山，它只是一个乡镇，仅有两个村落“南山”和“矶山”，这是块以沼泽地为主的一个草洲，地处偏远且地旷人稀，因此，就着二村为一乡，叫做“南矶山乡”，属于南昌市辖区内最小的乡镇。不过矶山确实也有座山，高不过百十米，却是方圆3.33万公顷之中的最高点。上半年登矶山，四周水起风生，烟波浩淼，南山和矶山像两枚沉浮在水面的绿荷，隔水相觑，你嬉我戏。水漫时，打鱼的人扯网一撒，鱼儿活蹦烂跳，与阳光珠子一起拖上了船。水退时，捕虾的人安网设饵，就着夜色，提掳到的是弓弹有力的虾子和银灿灿的月光。入了秋冬，鄱阳湖才一改往日的任性，温柔的如初嫁的新娘，将清水像衣裳一样一件件地褪净，露出她本来的娇羞。挣脱了水的草终于缓过气来，借着沃泥拔节而起，将一簇簇鲜绿丢在如镜的湖泊里，却印入人们的眼帘。这时的南矶山河溪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嵌在其中的不是楚河汉界，是萋萋绿草，疯也似地长，将一湖清澈变幻成茵茵碧洲。一块标牌告诉我们这里是“国际级极为重要的湿地”。

叽山最高处

沼泽地

南叽山全貌

南矶山的水不深，没有城市的喧嚣，周边一片宁静，大量鱼虾悠闲地漫游；南矶山的泥却厚，许多螺蚌滞留在浅滩上喘息，想走没有足，涉水水无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前者是人为，后者是自然界颠扑不破的真理。这里的数以百计的鱼贝虾蟹，湖区内还分布了大片苦草、野荸荠等植物约600种,水浅食厚,这个秘密早就被南来北往的鸟儿们发现了，金秋十月，数以万计的越冬候鸟由北南来，在南矶山觅食饱餐，翌年春暖花开时，又结队迁徒北飞，寻找下一个食品链。

水不深船搁浅

来游玩的人们

草有人一样高

藜蒿一一鄱阳湖的草，南昌人的宝

远远的一道黑色的闪电腾空而起，成百上千只燕子组成各种不同的造型秀在我们面前，瞬息万变，一会儿腾空而起架出一个椭圆，一会儿速滑而下，闪出一道道流线，鸟儿们的自选动作顿时把我们惊呆了。我们赶紧熄火停车，悄无声息地潜过半湿不干的草地，来寻找我们的主要目标。广阔的湖边沼泽地上，印入我们眼帘的是成群结队的各种珍稀候鸟，黑鹳、大鸨、丹顶鹤、天鹅、鹈鹕、白枕鹤、白额雁、白琵鹭等应有尽有。一大片白鹤素裳婷立，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宛如珍珠撒满云水天间。它们是乎吃饱喝足了，有的“金鸡独立”一只脚挺在水里，头却埋在温暖的翅膀里小憩。有的用嘴吸吮着清水，在打理自己的羽毛，不安分的几只“咯咯”的鸣叫腾空，悠扬高亢，连绵不断。同伴们“喀嚓喀嚓”的高倍长焦镜头拍摄，令我忌羡不已。

别了南矶山，六十公里的路程，我们从宁静重新回到喧哗，从自然界的和谐又跌入人世间的纷争，一汪汪清澈，一声声长鸣，却总在脑际徘徊。

蹑手蹑脚地捕提候鸟瞬间

乡政府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