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创作 云平</p><p class="ql-block">美篇号 2502020</p><p class="ql-block">图片 AI</p> <p class="ql-block">在人生的旅途中,成长是一场必经的修行。它如同破茧成蝶的蜕变。</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学校。在乡村那片被岁月轻抚过的土地上,以一个乡村女教师的身份起航,最终蜕变为一名令人羡慕又钦佩的女司机。我的经历犹如一曲悠扬的乐章,蕴含着无尽的希望与梦想。</p><p class="ql-block"><b>初为人师 心怀大爱</b></p><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教师世家,从我爷爷辈起,教书便成了我家的主业,我的父亲十七岁师范毕业开始教书,我的第一份职业也是教书。</p><p class="ql-block">受家庭的影响,从小耳熏目染,对教师这个行当充满了期待。当我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心中便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升起。我从祖父和父亲手中接过那三尺教鞭,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学生的心田。</p><p class="ql-block">在我的不懈努力和辛勤耕耘下,在那简陋的教室里,一支粉笔,一块黑板,点亮孩子们心中的梦想之火。我不但传授知识,也教会他们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以一颗向上的心去迎接生活的挑战。</p><p class="ql-block">几年过去了,我的教学工作得到了领导们的高度评价,也深受学生和家长们的爱戴。我多次被学校、公社评为“先进教师”、“优秀辅导员”,还在全公社十七所学校的教师大会上做经验交流,更是荣幸的被评为县级“先进教师”。</p><p class="ql-block"><b>幸运来临 人生转折</b></p><p class="ql-block">一、排骨</p><p class="ql-block">1978年元月,我招工从陕西来到宁夏。</p><p class="ql-block">刚拿到招工表时,公社知青办的领导对我说:“你在学校书教的不错,干脆把你招成公办教师(之前是民办教师),还留在咱们公社,轻车熟路,又有工作基础,多好呀,去其它单位你都要从头开始哟”。可我,还是想去外边的世界看看,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好多东西都要凭票供应,譬如糖、洗衣粉等,所以社会上最热门的职业是:“听诊器、方向盘,外带一个营业员”,这三种职业都是人们羡慕和追逐的目标。</p><p class="ql-block">我进的单位正好招的都是汽车驾驶员。那时候男司机都是人们趋之若鹜的目标,女司机更是稀缺罕见,神一样的存在。</p><p class="ql-block">诚然,我也爱我的教书匠工作,三年来也与学校、学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纵然心有不舍,可我更对女司机的工作无限的向往。</p><p class="ql-block">我们一同招进单位的四十名员工,全部分到机械运输队,学习驾驶。十二名女生,是车队有史以来第一次招收的女司机。招工师傅不辞辛苦深入到所招女工的知青点进行面试,低于一米六的不要,罗圈腿的不要,八字脚的不要,长的太丑的不要……</p><p class="ql-block">从而就有传言说:车队在给他们的家属子弟招媳妇。</p><p class="ql-block">到单位的第二天,新学工全部到西吉县医院,进行二次入职体检(招工时已体检过),晚上在车队重量身高和体重。女生中十一个人都在六十公斤以上,轮到我时,五十公斤的秤砣硬是打不起来,顿时引来一场哄笑,就这样四十九公斤的我,刚进单位就有了个新名字——“排骨”。</p><p class="ql-block">二、神气与豪迈</p><p class="ql-block">我们三十九(重查出一名色盲调换了工种)名新工进入了忙碌的学习阶段。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我们顶风冒雪,如饥似渴的认真学理论,学驾驶。背交通规则,机械常识。</p><p class="ql-block">我每天清晨五点多不到六点,天还没大亮,伴着晕黄的路灯,我提着两只大号铁皮桶,去开水灶打开水,准备发动车。我虽有1米63的个子,但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人称“排骨”。两手提两大桶开水,每桶足有二十公斤重,双手提着八十多斤的开水,摇摇晃晃,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向四、五十米外的车场走去。</p><p class="ql-block">发动车就得先把开水加进汽车水箱(在北方的冬季,天冷怕把汽车的发动机气缸冻裂,下班就要把车子里的水放掉),解放牌汽车的水箱口在车头的最高处,只有站在车保险杠上,才能够着加水。男生可以一只手提着桶,一只手抓住水箱鼻子,腿一蹬,就能站上去。可我得先站到汽车保险杠上,再蹲下,伸手去提地面上装满水的桶,那就得使出吃奶的劲了。刚开始提不上来,得让人帮忙,后来练出了劲,不用人帮忙也能轻松应对。水箱加满了,再钻进车底,把汽油喷灯打着,挂在汽车前桥上,烤发动机油底壳。喷灯发出“轰啊轰啊”的声音,两股篮红色的火焰,发出灼热的光芒在车底闪耀,一边烤着油底壳的机油,我一边用汽车摇把,一圈一圈的转动引擎齿轮。男生可以连续摇好几圈,我只能摇一圈,男生们发动车比女生容易些。而我天生有点犟,不愿落于人后,每天第一个到车场发动车。</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天气真冷,要是不带手套,赤手一挨汽车引擎盖就粘上了,用热水浇才能把手取下来。我们中间不少人冻伤了手脚,我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要说苦,那时候还真苦。可比我在农村教书苦多了。但我却很兴奋,还觉得自己挺神气。我双手一握住方向盘,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美。还记得我第一天上车,就在日记本上写到:“大步登上驾驶台,满怀激情滚滚来,筑路女工多豪迈,一代新路我们开。”</p><p class="ql-block">三、考证</p><p class="ql-block">从原地驾驶到场地钻杆移库,再到桥型倒车、道路驾驶,经过三个月的勤学苦练,终于迎来了驾照考试。</p><p class="ql-block">我这个“排骨”也要上战场了。文考:交通规则、机械常识是开胃小菜,我轻轻松松的就拿了双百分。钻杆、路考才是真本事的检验。男考官上车坐好,我绕车一圈巡检。然后,点火,踩马达,鸣笛、踩离合、挂档、松手刹,“老解放”便稳稳的上了路。一路上考官板着脸,严肃的一句话都不讲。前面有座桥与两头的公路呈S型连接,我左拐下坡上桥,桥上正走着一辆马车,我跟在马车后缓行,这时,考官突然开口:“超过去!”我心说:交通规则里规定桥上不准超车,为什么喊我超车?明摆着违反规则,我看了一眼考官,仍然跟在马车后面慢慢行驶,只见他把头扭向窗外,像是生气的样子,不再看我。我的心扑扑直跳,内心翻腾着:没听考官的话,是不是完蛋了,心里直打鼓。我怯怯的过了桥又转过弯道,然后一脚油门就超过了马车。来到一个村庄的路口,我的左边相向停了一辆大货车,待到两车平行时,考官大喊:“停车!停车!”,我扫了他一眼,心里念叨着:交通规则规定,路口不准停车;路中不能平行停车。这停车的两不准都占了,又让我违规停车,又给我出难题。管他哩,反正已得罪了他一次,不怕再多得罪一次,大不了这次考不过。继续往前开,过了路口也过了对面停着的车辆,我减速缓缓停下车,注视着考官没有说话,心说:爱下不下。考官没出声,朝我抬了抬左手,示意我继续开车。我重新起步,来到半坡上,定位停车,又半坡起步,再后来在指定位置的八米路面上四进三退,调了个头,就返回了。下了车我看见我们女生教练时,委屈的眼圈都红了。考官却笑着对带队领导说:“小丫头不错,挺机灵的。”转头又对着我说:“没吓着你吧!你过啦!”。我本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下子又高兴的笑了。瞬间觉得考官不那么讨厌了。</p><p class="ql-block">这时,候考的小姐妹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考官厉不厉害?有没有出难题?还不等我回答,忽然听到考官那边传来领队的笑语声:“你这家伙可真够意思啊,我提前让你关照下这个小丫头,是因为“钻杆”已经淘汰了好几个女孩,这个是有希望拿证的,你却这样给关照了哈,真有你的。”</p><p class="ql-block">最后,第一批拿证有九人,机械工转行三人;新学工男女各三人。通过率不到25%,我这个“排骨”一次通过,拿到了红本本(那时驾驶证的封面是红色的)。</p><p class="ql-block"><b>蜕变 巾帼不让须眉</b></p><p class="ql-block">宁夏公路通车后,我随单位转移到湖北宜昌葛洲坝工地,我在学工中是第一批转正,又是第一个单独顶车,单独执行任务。</p><p class="ql-block">当时葛洲坝工地汇聚着水利部九个局,我们当时被称作大桥局。负责在新开挖的三江上建一座大桥,桥下供万吨轮船通过。十万人在葛洲坝工地上挥汗如雨,日夜奋战,赶工大干。</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晚上水泥到了,我和我师傅辈的同事两人一块从火车站台上往我们工地库房转运,二百吨水泥一车拉五吨,解放车限载四吨,那时不叫超载,叫多拉快跑,一直干到天明,一人一百吨水泥,“排骨”我一车都没少拉。</p><p class="ql-block">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把最后一袋水泥卸进库房,我终于要交班了。</p><p class="ql-block">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没有掉链子,车队长表扬我,“巾帼不让须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