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校园忆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孙XX是我高二的班主任。我那时刚插班到一中读高一,还不认识他。几次清早从宿舍到父亲房里去洗漱,都碰到他耳朵贴在父亲的门上听里面的声音,我问他是谁也不回答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想抓父亲听敌台的现行去向学校举报,却未能如愿。父亲是学农的,自从买了收音机后,每天早中晚必听天气预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读高二时,他接我班的班主任,教政治课。又正逢1964年重提千万不要忘记阶斗争(几十年后才知道,高中学生里有基干民兵、民兵、积极分子和准右分子),他私下安排两个女积极分子学生,专门关注我的行动。结果,我除了学习就是爱打排球,冒得一点他想要得到的不正常的表现,他就教她俩制造了一个“亊件”,把罪名栽我头上。此为后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学校组织全校排球比赛,为了争第一,我们在排球队长开玉的带领下,几乎每天下午的空闲时间,都是在球场上度过。到决赛前的周日,我们整整一天都在排球场上加油!很自信一定能打败校女排夺全校第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我们几个汗淋淋地跑进教室去晚自习时,他竟然在教室门口拦着我,大声批评我,说我是“怕別人成绩比我好,故意带起着所有女生打排球。”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为参加全校排球比赛而苦练?我被他骂得莫名其妙,站在门口半天没回过神来。幸好秀秀拿着她的三角作业来求助我,为我解了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我班男女生真的都得了排球比赛全校第一名,他作为班主任却一句肯定的话也没有。反而撤了我的学习委员(那一期所有政治条件差的学生干部都被撤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班一女生为我打抱不平,帮我讲话,他又在黑板上写字骂这女生“又当巫婆又做鬼”。另一位男生成份好,人也好,是学校培养的入党对象,他也出面帮我俩说话。估计这位老师又怕得失男生,没几天,他找我谈话,说要“消除误会”。 我一想起他听父亲的墙脚就有火。那天把坐的骨牌凳子抽出来,告诉他:“你也莫讲消除什么误会,一讲就跟这凳面砍一个角一样,本只有四个,这一“消除”,就砍出五个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少年不知世道凶险,率性就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b></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高三时,平行班有同学贴他大字报(作文纸写的,贴在两间教室之间的墙壁上),检举他在高二上政治课时放毒箭,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脚等等罪行。不久他被弄到乡下搞四清去了。直到文革结束后才回到一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听参加我届毕业四十周年聚会的同学讲,他在会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自已如何受迫害。同时“良心发现”,向我班同学们道歉,说“把我们好好一个班搞得稀巴烂。”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他的“极左”的确搞坏了我们班风气,离间了同学之间的情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幸的是高三时,学校把他撤换,又换回来我们原来的班主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不愿用“相煎何太急”来点评,因为他还不配用“同根”二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u> (别的老师总对老爸夸我“成绩好又专心读书。”我的数学老师在几十年后与他夫人提起我时,还叹气说“糟塌了个好坯子”。</u></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十年,有多少好坯子被糟蹋了?有多少老师为他们的学子叹息?谢谢我的老师们。</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