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我的大姐

老汤姆

<p class="ql-block">  多子女家庭兄弟姐妹也多。从小到大我有大姐爱戴,几十年风雨人生,回忆姐弟情又重翻童年那一页。</p> <p class="ql-block">  苏北寒风吹拂着,盐碱大地。一对姐弟窝在沿河岸露天菜窖洞里,避风、遮寒姐姐不时地用手护着年幼弟弟。。。这我记忆中于大姐的童年最早开始篇。那是发生在六十多年前的事。。。</p><p class="ql-block"> 过往人生几十年,大姐患上老年性疾病,时不时姐弟间要聚聚,谈及家常、回味童年、这老汤家几十年风雨人生,确实活的不易。除了父母艰难,也深深感觉,大姐对老汤家的贡献。不由勾起往事的“大姐历历。”</p> 大姐伴童年 <p class="ql-block">  上文的那幕,是儿时多子女的家庭,难得有买些食品都是要听有父令才可以吃的。那天,食品少了父亲挨个询问“谁偷吃?”懦弱的大姐,迫于父亲的威严“屈打成招”,那时的喇叭(汤姆乳名)有个毛病,凡是家有巡查、盘问第一反应“痴痴”的旁边笑。这不?我和大姐成了“偷吃孩”,被罚还加一条“大错”,不诚实,驱除出家门。大冷天,哪里去?大姐带着我,钻进了露天菜窖。好在后来,父亲弄清事实觉得冤枉“姐弟”,当找回寒风中的我两时,那是携着满满袋装野荠菜的姐弟归途。。。</p><p class="ql-block"> 大姐十三岁那年,做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梦的父亲,将大姐送出家门,进县城读中学。大姐在县中出名,是“掷铁饼”,屡屡得校运动会名次,还有破纪录殊荣。喇叭心中大姐可是个“人物”。</p><p class="ql-block"> “大姐人物”火了两件事。上世纪1966年文革,学校里开始“停课闹革命”,大姐怂恿乡巴佬弟弟喇叭,想不想跟姐到县城去玩?</p><p class="ql-block"> 乡下喇叭进县城,那年十岁。开了眼界,也丢了一回丑。大姐拿五分硬币,让喇叭在街头小人书摊头,大饱眼福。喇叭从太阳升,看到夕阳红;大姐带喇叭去她最得意的大操场,走到田赛区示范榜样“掷铁饼”,没完?来到操场主席台,发现秘密。看护老头,还带个“疯儿子”,喇叭放鞭炮“逗疯子乐!”好开心“姐弟玩。”</p> <p class="ql-block">  半夜里,大姐宿舍起动静。有人嚷“女生宿舍,怎么睡进小男生?”只听大姐吼“是我弟,不睡这,去那儿?“喇叭紧紧挨着大姐,度过县中女生宿舍的那晚童年夜。</p><p class="ql-block"> 喇叭回家不久,院长找到父亲说”老汤,这回你家要大破费了?“原来大姐组织66届几位同学,冲出校园,停课闹革命,大串联奔赴北京去见毛主席了?!</p><p class="ql-block"> 多子女,本不宽裕家庭经济。闭塞的农场乡间生活,外面世界不知道!一家人在焦虑中煎熬。如何是好?喇叭也担心,大姐这回“混”过头,可不比那次“挖野菜”!估计:闯大祸!</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后,杳无音讯的大姐回来了,满脸红光,神采奕奕!父亲找到她,这玩得是那一出?结果:非但姐不出路费,大串联红卫兵闹革命!全国“统免”大姐不仅出外长见识,带给喇叭许多乡间外的故事,一家人听得一楞楞!为此大姐也成了县中当时的风云人物!</p> 选职有智慧 <p class="ql-block">  中学毕业1968年大姐,接受分配第一个工作岗位,是家乡“良种站”,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混得?别的同学都是下大田种水稻,大姐却分配进了食堂。也巧,喇叭学校挨着大姐单位,中午吃饭我可就蹭上“大姐饭”了。满满得意!</p> <p class="ql-block">  不久大姐又成佼佼者。几千人的农场知青,选拔三名女拖拉机手。大姐其中之一。看她开拖拉机拍的犁地照片,笑得合不拢嘴。</p><p class="ql-block"> 一天傍晚,天色已黑。大姐师傅,来到我家哆哆嗦嗦对父母说“今天发生了件事,你家女开东方红拖拉机过桥,结果开到河里去了。”一家人顿时,哭成一片!黑暗中一人飘进家门,是大姐她道“河里水不深,履带式拖拉机,没有翻转。有惊无险,受点轻伤没大碍”,若无其事因为事故,大姐改行当上了油漆工。</p> <p class="ql-block">  上海师范大学来家乡农场,招老师了。凭着当年“县中”掷铁饼基本功,大姐被体育系招生录取,去上师大读书。毕业分配当上中学体育老师。那也是当年喇叭得意的事。</p><p class="ql-block"> 五十岁年龄当口,基于大姐身体,又面临工作学校的“合并校” ,蛮果断的大姐,选择了提前办退休。避开职场后来的风风雨雨,安享人生下半段。活的比较坦然。</p> 自家顾老家 <p class="ql-block">  在上海工作多年,结果大姐带回家的是“苏北姐夫”。母亲有次对喇叭说,姐夫个子不高,走路也不够挺拔。姐夫性格豪爽,有次从苏北到上海探亲,两人去电影院观影,频频发表议论、大声说话被大姐指出“请不要说话!”问“为啥不能说话?”答“你说的是苏北话,难听!”姐夫气道“苏北人?苏北人就不是人吗?”文不对题,公众场合、文化休闲、怎能大声喧哗?这也成喇叭搞笑姐夫多年的“谈资”。</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晚些时候,老汤家屡屡遭难!先是大哥重病。一家人上海奔忙!大姐当时尚未分配住房,学校照顾将那闲置“门卫房”,住下全家人。姐夫因陪伴动手术哥哥,探亲假超期,受到单位批评!还扣了工资,宽厚的姐夫从来不言及!</p> <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母亲又重病。手术后离开上海前,想去看看年轻时见过的黄埔江。大姐夫用担架将母亲从姐姐住房窗口中,托上了车。完成母亲最后心愿。母亲深情地说“正华(姐夫名)是我的好女婿!”母亲认可大姐的婚姻选择。找对了姐夫。</p><p class="ql-block"> 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大姐单位请事假,日夜陪伴母亲,一直到生命的离别。</p><p class="ql-block"> 晚年,父亲病危大姐也是悉心赔护,直到父亲生命最后一刻。</p> <p class="ql-block">  感觉大姐有自家,却不忘却父母养育的老家,为老汤家默默无声地做了许多事。大姐连着姐夫有责任感、是讲亲情的大姐一家人!</p> 珍惜姐弟情 <p class="ql-block">  多年在外地工作弟。出差来沪,可住宾馆。大姐从不允,总是借机烧几个菜,邀我去家配姐夫喝几杯,聊聊家中陈年往事。母亲走后,我已不太有家感觉,每回去大姐家,还能找回当年老家的温情。</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我在大山深处,当雷达兵。每晚冬季站岗寒风呼啸,刺骨。大姐在工作的间隙,一针针编织件毛衣,由母亲探亲带来部队。每每冬季站夜岗,我会穿上毛衣,出阵地。那份家暖,姐弟情,承载我度过寂寞的哨卡生活。</p><p class="ql-block"> 1979年寒冬,上海北火车站飘着雪花,点着细雨“汤姆、汤姆。。。”那声音,刺破、惊响了车站月台。那是大姐声音,几十年后依旧弟弟熟念耳畔的声音,有点激动、有点颤。那是大姐来接军旅五载,复员弟弟归家,姐姐的呼唤声。。。</p> <p class="ql-block"> 一九九七年十月的那天,大姐来到一辆满载家具卡车前,卸车迎接在外飘泊多年弟弟回沪,那刻是激动?还是悲壮?许多年后姐弟都没有找到答案,为这悲壮的回家,付出太多、太多代价,往事不堪回首!</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2003年那个冬天,极度疲惫、沮丧的弟弟在同仁堂买了煎药罐,骑着破旧老坦克(旧自行车),大姐从弄堂口悲情地目送弟弟归去医院的背影,姐弟无语,心理都明白人生低谷,总是要跨越!生命惜别(弟媳)将在弟弟家过早到来!</p> <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的大姐,大姐伴随的人生姐弟过往。有情有义,无论贫穷、富有血脉亲情在,我们是一家人!是一家的姐弟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