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短小说“冬之梦”征文]那年那雪那地方

老菜苔

图/网络

美篇号：385913524

这是从未遇到过的一场大雪……

整整是下了一整夜的暴雪，冬天的夜里田野上万籁俱寂。晨光清早就起了床，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大礼堂的门打开。只见雪已掩盖住门槛半尺深了，鹅毛般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晨光小心翼翼地朝门外走去，走一步就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很难能够大步朝往前去行走了，雪积得太厚了。她只好冒着雪站在礼堂外向远处村庄眺望着，隐隐约约只见那一座座房屋的黑瓦上矗立的烟囱里，冒出缕缕雾蒙蒙的白烟在寒风中摇曳着。“农民们已开始在做早饭了，不知学生们今天能按时来上学吗？”晨光担心地自言自语说着。

只见整个大礼堂已被大雪包围住了，这一方土地上除了一畦畦收割完的稻田，连一棵树木也没有。礼堂旁的那条唯一公路也被掩盖在厚厚的白雪下，等待春播的稻田整个是白皑皑一片。四周一望似乎已成为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已分不清是田还是阡陌小路和公路已连接成白茫茫的一片。

晨光和另外二位年轻女老师来到这所大队学校支教已快一年了，经过了春夏秋三季都安然无恙。虽然条件的确是十分艰苦，吃、住、上课都在一个四风露风，屋顶漏雨的大礼堂里进行。将一个偌大的礼堂用砖分出一大间来当教室用，小间的当成寝室兼办公室。但不管条件是如何艰难，对几个年轻女孩子来说总算也能勉强过去。只要能方便学生能从四面八方村子里按时到这里来上课她们就感到满足了。

然而，最难渡过的却是冬季，寒冷的冬天它终于不期而遇了，恰巧又碰上了这几十年从未见的大雪天，学生们今天能如期而至吗？

雪终于小了许多，晨光看着门外那块场地上都是被雪掩埋住了。她决定首先要将它清理干净，方便学生能开展活动。这时配文也起床走了出来，她是和晨光一起分到这所大队学校来支教的。刚来时她特别不习惯的是吃喝洗都靠的是那礼堂旁那一口塘，特别是常见到放牛的人，他们将牛牵到河中去清洗牛身上沾的污泥，把整个塘弄得像泥塘似的浑浊。时间长了她也司空见惯适应了。好在是她的男朋友还留在原来的学校里，几乎每天晚上放学后都要用几个瓶子装些自来水来给她饮用。

“晨光，你今天洗口了吗？昨天小张送到几瓶水我们就凑合用一下吧。”

“不用了，我已用雪抹了抹脸，含了一些雪在口中清洗一下算了，雪停了我们就在塘里去提些水再说吧。”

她们已学会了用明矾来澄清一下塘里的水，大缸里的水就会变得清亮许多。大礼堂因为是独立在公路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办法接上自来水来。艰苦的条件也让她们慢慢适应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们都能想办法去克服。

配文吃了几块饼干当了早歺，也拿来锹和晨光一齐开始清理门口的场地的工作。

不一会儿，老远见一个瘦长的身影正艰难地行走在田埂上。

“肯定是桃子来了，昨天她要带男朋友去见父母，下完课就急忙赶回家去了。”晨光边铲着雪边对配文说着。

走到了礼堂门前，只见这时的桃子满身已落满了雪花，走得满脸红通通的，还冒出了一些汗出来。

“田埂上真是难走呀，我今天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远远就看见你俩在雪中忙碌着。”住在附近村子里的桃子，是刚从贫下中农里抽到大队学校来当老师的知识青年，她在这所学校里担任体育老师和手工劳动课。

桃子带来了一个最让她们棘手的问题，“我从塘边走过时看见塘里水面上已结了厚厚一层冰，这下子用水可成为了一个难题了啊！”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桃子也赶快地加入了铲雪工作，经过她们仨的努力，终于把大门外的雪给清理干净了，她们将雪堆砌成几个堆子。

她们直起身子松了一口气，这时只见四面八方的田埂上出现了不少移动的小人影，正朝着礼堂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来。

“肯定是学生们来了，我们三人分别去接一下他们。"晨光建议着。孩子们陆陆续续到来给寒冷的雪天带来一股热气腾腾的气息，学校也似乎带来些勃勃生机热闹起来。

“教室里满屋都是冰雪，清理干净也来不及了，可不能让学生坐在冰冷潮湿的凳子上去听课呀！”细致的佩文总是考虑得很周全。

于是三人决定将课堂搬到已清理好的场地上，上一堂特殊的“雪中课"。经过片刻商议决定由晨光来讲授作文课，题目就是“堆雪人”，让学生实地观察，亲自动手堆出形状各异的雪人来，晚上回家后再去完成草稿。而会唱歌的佩文边和学生一起玩着雪，堆着雪人边教她最爱唱的“雪绒花”。体育课则由活泼的桃子带领学生在场地上，打雪仗，丢雪球。

一场别具一格的语音体的综合课，就在礼堂门口场地上开展得如火如荼。天上飘洒着雪花，师生在雪中却热火朝天，孩子们开心地在雪地里唱啊跑啊跳啊玩得不亦乐乎。大家都忘记了北风正呼呼吹着，冬天的寒风凛冽，师生都热情高亢，一起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雪中课”。

一个多小时的“雪中课”很快地就过去了，课也在学生依依不舍中结束了。她们分路送走了学生回到礼堂。因雪路难走总校通知放假二天，孩子们终于可以安心在家躲过这场暴雪了。

午歺时晨光三人吃着桃子妈清早给剪好的大饼，还给大家带来一大瓶自家腌制的豆角辣椒，肚子已饿极了的三个女孩子吃得十分惬意。佩文的男朋友还送来几瓶热开水，他还特意在水里放了些白糖。

晨光开玩笑地对桃子说：“我们可沾了佩文的光了。”

天终于放晴了，雪花停止了飘舞。吃完了午歺，三个女孩子她们又开始了清理教室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