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观“慢心”

法树

本文提纲

一、“慢”的表现

二、“慢”的成因

三、“慢”的特质

四、“慢”的危害

五、“慢”的对治

六、离“慢”的益处

正 文

本题中“慢”义，是“骄慢、傲慢、轻慢”的意思。如作深入微细的观察，其内涵还不止这些。

“骄慢”古同“憍慢”；右傍“喬(乔)”之义，有“高”义，也有“詈”义，形容某种恶劣的表现；左边的“忄”，就是“心”，说明自我拔高完全是心的妄现功用。“憍”通于“骄”，即自高自大，看不起别人。

“傲慢”古同“慠慢”。“傲”亦同“慠”，故“骄傲”，又写为“憍傲”；敖”为“抬高”、“抬升”义。

“轻慢”，卑视别人，倨傲轻他。

“骄慢、傲慢、轻慢”皆是一种内在的情绪状态，是个人自我执著与炫耀而生起的无明高扬。“憍(骄)、慠(傲)、慢”它们皆是从“心(忄)”而起的“自高自大”，皆在“慢心”的范围之内。

——这是字面上的意思。

从因缘上看，“慢心”有从粗到细的层次差别。而最难显现的是深潜微细的“慢心”。一切众生都有这“慢”的恒行之细心，这细心是与“无明、爱、见、慢”相应的。它从广生众苦的表现来看，有呈现着众生外在的粗重烦恼，也有隐行于恒行潜在的微细烦恼，都是发业感果的动力。为明乎此理，下面分述之：

一、“慢”的表现

佛法中，把“贪、嗔、痴、慢、疑”称之为“五毒”，而“慢”是其中之一。唯识宗依其浅深，将它归纳为“七慢”之说，这就是：

1、慢：又可称为“单对慢”，分两种情况，一是“于劣计己胜”，比如，对于在地位上，或财富上，或名声上，或见解上，不如我的人，我就看不起他，觉得他低我强； 二是“于等计己等”，即对于和我相等的，但我还是轻他重己，比如我们说“某人工作业绩很好”，可他说“我也挺很好的，不比他差呀！”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比较之心一起，就觉得自己总是比别人强。

2、过慢：比“慢”还要过分些，也有两种情况，一是“于等计己胜”，对方和我相等，我却以为自己还是胜过他，我还是能有轻慢他的地方，比如说，我是教授，他也是教授，但我是北大的教授，他是西大的教授；我是市长，他也是市长，但我是北京的市长，他是南京的市长；用前后所处的方位不同，从而比较出个优劣来。二是“于胜计己等”， 对方明明比我强而胜过我，但我却拒不承认，并说我与他差不多。

3、慢过慢：“于胜计己胜”，对方在某方面很明显的超过我，我不但不承认，却反说我胜过他的地方很多，这叫做“慢过慢”。

4、我慢：执著于五蕴和合的身心，把它当着是有一个“真实我”的存在，并认为是恒常不变的存在，或是把五蕴假合的东西当着为“我所”拥有。而认为这个“我、我所”是最了不起的，是非常殊胜的，是牢不可破的，这样产生的骄傲自大，叫做我慢。

5、增上慢：主要的是指修行者“未得言得，未证言证”。这种无中生有所产生的傲慢，叫做增上慢。

6、卑慢：自甘卑劣的人，对于某处某事胜过他的人，却不以为然地说“胜过我了又怎么样？”这就是卑慢。

卑慢，是由“痴”造成的。所谓痴，就是愚昧。在求得真理的道路上，有的人畏难惧繁，或有的人想走捷径，或有的人慧根不足，或有的人懒惰成性，甘于平庸，就说“那些我学不了，我也不需要哪些；或说我只要参禅，我不需要次第闻思修也能开启自性；或说我只要念一句‘阿弥陀佛’就行，其他的统通不要”。凡此种种，就是不堪法器的自甘卑劣之慢，这表面上是“卑”，内心里实际上是“慢”。表面上说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实际上心里觉得我就是比你强，我的这种选择才是对的。

卑慢的人，不仅存在于一般的人，即使最底层的乞丐或捡垃圾者，也存在着这种慢心的成分，他们虽自身已落魄无比了，但看到有福德富贵者，尽管接受了他们的施舍，但心里总怀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心理，从而，对外不知感恩，对自不知忏悔业障而走出窘境。卑慢的这种心理系统是封闭的病态，凡有这样情形的人生格局是不能对外开放的，尽管他们也有可能处于上层地位，但他的心胸一定是狭窄的，对人对事总是不真诚的。

7、邪慢：就是于“慢”上又起了“邪知见”，事实上自己已经无德了，却认为自己是有德者。因为他没有去持戒、习定、修慧，也没有布施善行这些有为的福德和无为的功德，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具有了这些，甚至觉得自己比别人来得还要厉害、还要强势，比别人还有修行和见识，总喜欢指手画脚地批评人家，说人家这个不对，那个不对。慢心自大的人，总认为“我自己了不起！我靠自己就能解决问题”；如果靠其他因缘力，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说“我自己十分的聪明，定能发挥自己的才干，这就足够了！”——这是十足的坐井观天的寡见，而不知缘起法的多重性。

这种无知和邪见，其实就是由“邪慢”心所造成的，或者是出于嫉妒心所导致的傲慢，这也是孤陋寡闻、傍若无人而心量打不开的表现。

上述的七种“慢”，前三慢的表现比较粗、比较显；后四慢的呈现比较细、比较隐，主要指的是出世间修行者的过失。

在世间，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慢心，上至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皆无一能免，只不过是，有的人过于暴露、过于激烈，有的人深潜隐藏、伪于装饰；有的人直接明了，正面张狂，有的人迂回曲折，假谦实傲。在出世间，从发菩提心开始到达根本无分别智(即涅槃)的现前之前，包括“慢”心在内的“贪欲、嗔恨、无明、骄慢、疑真和邪恶见解”，都在调伏降低的同时，此慢心仍然存在，只是隐而不发、难显难见的。到了八地以上的无生法忍菩萨，由于慈悲心深重的缘故，不但粗重的慢心没有了，就连微细的慢心习气也消亡尽净了。

——对慢心的生灭过程，有如此的深观了达，就能够在降低折服自我慢心的过程中，知道去如何的行于实践，并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境界了。

二、“慢”的成因

慢的原因，就是“我执”，这个自以为真实的“我”，“执”的是什么？执的就是“骄慢”，是贪爱和炫耀的虚荣心理在作怪。以所缘的对象不同，《广五蕴论》上分析为七种原因，这就是：

1.无病骄。即因自己健康无疾而生起的心慢；

2.少年骄。即因自己的少年俊芳而生起心慢；

3.色力骄。即因自己色身勇敢而生起的心慢；

4.族姓骄。即因自己出身名门而生起的心慢；

5.富骄。即因自己的物质富有而生起的心慢；

6.贵骄。即因自己的地位高贵而生起的心慢；

7.多闻骄。即因自己的博学多闻而生起的心慢。

以上的七种果相，本来是自己优厚福德及优良品质的一部分，但因此而生起的自负作为骄慢的资本，却变成了杂染和劣质的心行。这就要不得了。

凡是内心对自己的这些长处有所执持、染着，就是慢心。这些骄慢心，有的是先天宿世的，佛法唯识学上称之为“俱生我执”；有的是后天养成的称之为“分别我执”。所以是有粗有细，有显有隐，有浅有深之别。

三、“慢”的特质

《百法明门论》上说，这七种“慢心”的特性，都是以“心高举为性”。“慢”是通过依仗自己、轻视他人而所起的作用，因自己妄执有一个独特的我，就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来得高超，故此也就目空一切，无视他人，这叫我慢，这在与第六识相应的慢，是粗浅明显的，表现在对外凌他，是比较容易明白的。但与第七识相应的慢，对内恃己，理解上要困难一点，这是因为这种慢心，是因先天宿世的执持自我而自我高举和自我托大的微细心理。

这所有各类型的“骄慢”是侧重于人道上而言的。我不知道畜生道是不是会有如此的慢心，但从六道众生讲，其中的阿修罗道不仅是有嗔心，也是有慢心的，而阿修罗道是通其他五道的，所以，我认为，畜生道也应当是具有一定程度的慢心特性的。

四、“慢”的危害

一旦有了骄慢，傲慢，或轻慢的产生，就会出现偏见而脱离正见。

慢心的危害性是很大的。因为有了差别心或不平等的心，所以才有“慢”；又因为慢心的不平等而生起了嫉妒，又因嫉妒就会产生了“嗔恨”；又因为了不断满足慢心的高扬，而产生出更多的“贪”；因“贪、嗔、慢”而产生了“愚痴”；又因愚痴而产生出“恶见”或“邪见”；又因邪恶见而不信不见真理。诸多的“慢心”为一切极端的恶行恶业深深埋下了长久的种子，于是，富贵者轻慢贫贱者，贫贱者又嗔恨富贵者，双向对流，互相不肯抚慰，相互不能体解，长期以往及之于后，慢心不断，恶见丛生，往来相斗千万回合而不肯撒手，这样，惑业苦就会轮回不断了。

所有这些，在六位心所的“贪、嗔、痴、慢、疑、恶见”六根本烦恼上，都是互通互动的。由此六根本烦恼，又能随之生起了诸多的“随烦恼”。”什么是“随烦恼”？就是随从六根本烦恼而起的各种大、中、小三类的烦恼，它包括忿、恨、覆、恼、嫉、悭、诳、谄、害、憍等十种小随烦恼；也包括无惭、无愧两种中随烦恼；还包括掉举、昏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乱、不正知等八种大随烦恼。什么叫“烦恼”? 烦者，烦闷、烦扰；恼者，恼乱、恼热。《大智度论》曰：“烦恼者，能令心烦，能作恼故，名为烦恼。”

慢者，傲慢，只要这个“慢”藏之于心，就自以为处处优于他人。而烦恼是生死的苦业，由此生死，轮转无穷，则受诸痛苦。

在一个人的修为上，如果有了慢心，对别人就不会生起尊重的感觉，更谈不上有平等的观念。慢就是不断的在比较，比较谁高谁低，当你总是在比较谁高谁低的时候，你就不会有平等的观念。这种有高低的慢心，会使你不敬重人事，进而更谈不上不敬重三宝、四谛。这样，你对圣贤及其解脱法门，也就不会敬重。既不敬重，你就不可能去亲近善士，听闻正法，法随法行了，由此你也就失去了对福德和功德的培植，从而也就不可能有修行解脱的机会，那生死轮回的路上一定有你。所以说，慢是生死轮回的因，也是受诸苦痛的果。

五、“慢”的对治

生活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骄傲自满的慢心，只是在不同时间、不同环境下的粗细隐显的程度不同而已。在没有证真断惑成为圣者之前，这“慢”烦恼是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的，成为众生烦恼的内在特性。

“慢”是烦恼，除了表现在上述的“六根本烦恼”而外，它也是“我见，我慢，我爱，我痴”的“四烦恼”之一。可见，慢的危害性是多么的深广。而要对治它，我认为需从以下几方面的认识上着手：

一是要常生惭愧心。对于我胜于他的“慢”者而言，要认识到，你的优胜，是因为众多的因缘成就了你，而不是单一的你就能到达如此的成就，而你在被轻视的对象当中，说不定就有成就你成功因缘的一分子。对于我劣于他的“慢”者而言，要认识到你的低下是因为你的福德不够，而福德不够的原因，是因为你有根深蒂固的轻慢心存在，你的过去可能轻慢了无数的有福德者，从而导致了今天损福折福的缘生；或者是因为你的过往和现在，有了一点福德而不去惜福积福的缘故，所以你当前所处的境地也是如此的低下和艰难。故尔，无论是优胜的一方还是劣弱的一方，都需明白，是诸多的因缘造就了现在的你。事实上，你压根就没有骄慢的资格；也无论是轻慢的一方与被轻慢的一方，都要对自己的“有或无”生起惭愧心，以己对人，能助者则助，这是积善成德的机缘；能受助者则受，这是化解业障的切点。高强者对低弱者需有几分的怜悯心和慈悲心，低弱者对高强者需有几分的尊重心和敬仰心。双方对自己所处的境况，皆要心存感恩和惭愧之意，而无一点慢心浮现。“惭”是内省自己，我们要常常检讨自己，内观自心是不是真正的崇贤重善了？“愧”是愧对他人，我们也要审察外境，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正具有轻暴拒恶的能力？有了这样惭愧心的警觉，你就能够认识到，这里的“慢”，其实就是暴和恶；既然慢是暴是恶，我们就应当背离它。如此，也就能够折服了自我许多慢心的生起。

二是要放下我执心。认识到“我慢”是一种对“我见”的虚妄执著。我们常常是，在把对自我的存在及我所拥有的一切，当作是永恒的，不变的，独特的，和可以主宰的东西。在深藏的意识上，往往会现起一相、常相，把它误认为是真我，而形成了错谬的“我见”；由此我见而生起自我的倨慢，并又深深的爱着这自我的妄相。细细的想来，对他人生起的骄慢、傲视和轻慢，除了暂时满足了自我的虚荣心外，其实对自己一点益处都没有，但由此引起的我他之间的双重烦恼，却更是害处多多。骄慢心如作茧自缚，亦如落叶败秋。所以，要远离“慢心”，就要有“无常”相和“无我”相的观念，放下一切虚幻的自性妄执，才是关键。

三是要常生觉悟心。“慢心”是不真实的——不要把骄慢心当着就是真实的自我，也不要把骄慢心当着是我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要知道，骄慢者对被慢者，并不能赢得尊重，也并不起任何的实用，而被慢者对慢者也并不一定买帐，出现的只能是嫉妒和嗔恨的反弹。慢心是虚幻妄想相，骄慢是绝对没有可以带回家的成果，它本来没有，而你却把它附诸于自己，这只能说是个诳惑或迷惑，而如果你愿意受其迷惑，你只能是业障重重，烦恼不断。但如果你看清了它是虚，是妄，是幻，是诳，是迷，是惑，是恼，是苦，则你对慢心的凸现，就会生起了正见正知，念念审察，念念觉醒，念念反观，并觉悟和照见到慢心的幻化相和空寂性。如此的觉照，就会看到那个所谓的“骄慢”心，其实是一文不值，从而使慢心被击破个粉碎即无法现形。

总之，慢是“恃己于他，高举为性”，慢，能障不慢。如反过来看，若崇重于他，平等待他——是为对治骄慢的总法门。

六、离“慢”的益处

一是能够广积善缘，成就事业

这是以俗世间讲的。举个例子说吧！多年前，我亲见亲闻到，上级同时考察两个局的局长，拟到政府的某一重要部门任职，在十天的公示期间，其中，一个A局的局长在一次宴会中，面对其下属及朋友向他祝贺时，他悠然自得，情绪自满，在自吹自擂时，自许出类拔萃，无人能及，妄自尊大，骄慢自负之情溢于言表，简直是旁若无人。而另一个局的B局长，当下属和朋友向他预祝时，他则说自己无德无能，上级的考察那是错爱，倘若能侥幸任职，那纯属是依仗大家的努力，而托出了他的才干，才有他升迁的结果；一旦任职了，也只是替大家履行职责而已。结果，公示期过，后一个B局长升职到位了；前一个A局长未果。其原因是，原来在当初对上级考察时，许多说他好话的人，因为他事后的傲慢与偏见，伤害了一部分人，所以在公示期间，改变了主意，异议上呈。

现实中，类似于这种情况的例子很多很多。

由此可见，骄慢和轻视是恶缘恶见，谦虚和尊重是善缘正见。前者是做人做事的大敌，后者则是成就人事的福报。甘泉润泽大地必须低流，成就事业人生必要谦下。而无高慢心地广积善缘，才能促成事业的顺利。

二是能够无诸苦恼，和谐人生

自负自满的慢心，表面上看去我高人低，好像自己很自在，很了不起，陶醉其中飘飘然，舒服异常。其实这种负面的心理，带给自我又传送别人，是双重的烦恼和双重的负担，到最终既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人与人相处，唯有认清，大千万象是各就各位，各尽各位，各位各得，各满所愿的，才是生存的基本轨则。物质的是这样，精神的也是这样。须知，一个人果报的多少，并不代表他能力的大小；能力的强弱也并不一定代表获得的多少。如果你肆意妄为的用不平等的心去滥加比较，比位比名，比富比贵，比才比情，则会打破本自平静的生活，而会出现诸多贪嗔痴等诤斗异常的波澜。因此，要使自己周遭生活圈中的环境优美，和合共处，和谐生活，就要从减少慢心开始，多多的以慈悲心和平等的观念去待人接物，就会省去了诸多的烦恼而享用平和的生活。

三是能够调伏自我，求得智慧

一个人如懂得慢心的要不得，就能获得甚深智慧。慢心是阻碍智慧的铜墙铁壁，只要有了慢心，你休想获得真正的智慧，这既通于世间也通于出世间。举例说明：我们看到许多人到寺庙烧香拜佛，总是以为佛菩萨要你这样做的，于是你跪拜下来，为的一是讨得佛菩萨的欢心，二是求得保佑自己升官发财的愿望。如果是本着这样的理念去拜佛的话，其实是个大大的错误。如果真有佛菩萨的话，他是一点也不高兴的，而你的所求也是得不到的。真正的寓义是：你放下身段跪拜在地，为的是折服你自身的傲慢心。下拜的同时，内心观照一下自己骄慢心的程度究竟有多大多深，觉醒之下提醒自己去加以削减乃至于消除。这样，不断的下拜，就不断的折复你无始以来各种骄傲自大的杂染心，从而使你从此以后，待人真诚，发自内心，逐渐趋于平等性空的智慧。因此，你这一拜，绝不是拜的哪尊佛菩萨，而是拜的你自己的心。佛菩萨要你拜什么，他自性圆满，你拜与不拜，他都慈悲你。只不过是，当你面对这尊塑像时得到一起警醒而已，它如同你看到了一本书，你能从这本圣者圣言量中，可得到智慧的启示，而不是一个功利性的两两交换。

同样的理由，当我们看到某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说了一个正法正理的话，而去夸奖他，拿现在来说叫做“点赞”，这并不是点赞的别人，而是点赞的自己。出于真诚和发自内心的同时，你深有与他的同见同解的感受，所以在你点赞别人的同时，也就是点赞了自己。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做到或说出，而别人替你说出了而已！这是一种智慧德性的显现。

所以，折伏自己的骄慢心，是给自己培福植德和增长智慧的必经手段或法门。

四是能够成就福德，解脱生死

无骄慢心，对世间人来讲是比较难以做到的但需努力的，而对出世间来说，它是人生的修行功课，是人生的磨练历程。“慢”是杂染心，所以才说它是烦恼，由慢心所带来的烦恼是无量无边的，对于这一点，在未明未得“无我智”以前，这个内在的自我染着，是无法解脱的。在从凡入圣时，即使断了部分的烦恼，但还是没有究竟，称为“余慢未尽”。“慢”是微细的自我感，和由此而引起的自我中心活动。如彻底断尽了，就得到解脱。

因此之故，古今中外的圣者，无不在彻底的去除“慢心”上用功夫。慢心一断，说明世间的福德已经具备，出世间的功德亦行将圆成，无差别的平等相即可现前，也就是实相的现前，从而得“根本无分别智”，生死解脱才可有望。

　　总之，骄慢的人生是残疾的人生，更是烦恼缠缚的人生。慢，是虚妄，是属于意志的谬误，它只能是迷蒙了真相。如果把它看作是真实的，想像为永恒的，一切以自我为中心，那就会遍处执着而造业流转了。高与低，贵与贱，贫与富，是会不断转换的，是无常的、无实性的。如通达它是无常无我的，那自我中心的妄执，慢心也就失去了对象，烦恼也就不再生起了，生死也就解脱了。所以《阿含经》说：“无常想者，能建立无我想。圣弟子住无我想，心离我慢，[则]顺得涅槃”。涅槃者，即生死解脱也！

生做为人，我们都有梵行的倾向，毕竟我们活在世上，谁都不愿意背负着污垢和杂染前行，所以，我认为，今世渐除慢心，乃至未来际彻断慢心还是有望的！

——法树 感於202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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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消三障诸烦恼

愿得智慧真明了

普愿罪障悉消除

世世常行菩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