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痴绝处 无梦到徽州

周旭莅

　　元人汤显祖说过：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11月22日 ，初冬的时节，我们邀约一同去齐云山，去徽州看山看水看景观。此时的徽州，粉墙黛瓦，层林尽染，姹紫嫣红，万类霜天竞自由。

　　第一次走进道家心目中的圣地——齐云山。齐云山古称白岳，海拔585米，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它由九座山峰组合而成，与武当山、龙虎山等一样名扬天下，它还是国家地质公园。

　　在古代，休宁县就有“状元之乡”之说。梦真桥，这座建于明代嘉靖年间（1555年）的古桥，是乡民为那些一举成名的学子们捐献所建，它也是渴望功成名就的莘莘学子拜学祈愿之地，更是望子成龙的父母长辈们的祈福之地。桥旁的峭壁上，那长年由雨水、苔藓和岩石自然形成的黑白纹理，都被说成是“正看似喜，倒看似福”的福喜岩，而在我的眼里怎么看都是自然的表现。

　　站在望仙台上，遥望黄山，俯瞰横江，确有几分“黄山白岳相对峙，细看从来无厌时”的豪爽。

　　真气台、栖真岩、忠烈岩，我们没有道家的底气，只能走马观花，倒是着寿字岩，据说是朱熹的字，人们到了这里，总是想摸摸寿字，祈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但是寿字的下沿离地2米左右，这寿字也不是人人都能摸到的，于是跳呀跳，跳呀跳，终于“摸到了”。

　　齐云山石刻，全国重点保护的文物有537处之多，最远久的应该是宋代，以明清的石刻居多。“天开神秀”、“复还天巧”、“云天一啸”、“真仙洞府”等等，篆、隶、楷、行、草，字字精美，工艺精湛，气势磅礴。历史上的骚人墨客，到此一游，对空一声叹息，留下墨宝，篆以碑文，流芳百世。

　　从一天门、二天门、三天门，我们拾级而上。真仙洞府，这是典型的崖状与洞穴类丹霞地貌景观群，由三面峭壁围城，在差异化风蚀和重力崩塌的作用下，形成了悬崖坠石，幽洞累累的自然景观。洞壁上行云流水，洞府内山泉潺潺，洞龛中神仙端坐。笑看世间风云变幻，我自劝君莫！莫！莫！

　　跨过“三天门”后，一缕阳光洒向一条“天街”——月华街。街长约一里，恰似天上人间，古玩、小吃、特产、客栈的店铺比比皆是。在天官府前，一位道士打扮的长者，神定气闲，任人拍照，不时与行人招呼，“你从哪里来？”在他的身后天官府里，一样开着茶馆、客栈。

我们在店铺前的座位坐下，一边品尝油煎的特色糯米饼，一边隔山相望对面的民居，在秋色的怀抱里展现的特有魅力，若此时在齐云的云海中若影若现，那此生仿佛入了仙境。

　　敕建玄天太素宫，朝向香炉峰，这是齐云山最大的寺庙，还有玉虚宫、金仙阁、小壶天、方腊寨等等，所以齐云山中群贤毕至。

　　“游山在齐云，玩水于横江”，横江，清澈的江水，如玉带流经齐云山下，登封桥如带扣斜跨江上。远处的山脚下，云雾开始升起，如薄暮轻纱，蜿蜒缭绕。登封桥，由明朝万历（1587年）年间的知府提倡而建，顾名思义，寓意一步登高，平步青云。

　　当华灯初放，伴着歌声行来一条长龙，缓缓穿过桥下，龙首高昂，龙尾游荡，中华民族就以龙为自豪。

　　打铁花，这古老而又新鲜的观赏性项目也在这演艺，在山的背影和亭台楼阁的映衬之下，铁花飞溅，莺歌燕舞，展示着太平盛世的好日子。

　　石雕、木雕、砖雕，是徽州手艺人的擅长。卢村，这是一个以雕花建筑而闻名于世的古村落。现在在卢村，所有的木雕都保存在卢家的祖宅里，大姨太二姨太、六姨太五姨太、三姨太四姨太，根据她们各自的家庭地位不同，卢老爷花费在建筑上的匠心也有所不同，六姨太的木窗上的雕花，那是荣华富贵、才子佳人、飞禽走兽、农耕四季、福乐寿喜，面面俱到，因为她是第一个为卢家生了儿子的，母以子为贵嘛。卢家有24个兄妹，所以卢老爷把学堂也开在家里。

非常可惜，所有木雕的人脸，都被无情的削掉了。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事，难道这儿没有经历过破“四旧”，现在恍然大悟，原因就在这里。

　　这些高墙深院，充分体现了徽派民居的建筑特色，如与外部的交流，必须通过门，而窗都被高高的挂在天上，淡化了它的采光功能。其实由此给人的压抑、憋屈的感觉，老爷们是忽略不计的。

　　柿子红了，菊花黄了，远山、树木、粉墙黛瓦都倒映在溪水之中。

　　卢村的民居，依山旁水而建，和查济等古村落一样，两岸居民临水而居，隔河打招呼。现在，这溪水、这古桥、这水中的跳石，都被用作背景，个个都想把自己拍成明星，希望此地成为“打卡地”，乐此不疲。

　　田野、庄稼、树林和那头老牛，都披上了秋日的阳光，和熙的风沁人肺腑。

跨上一座古桥，我们进入了黟县南平古村落，一部《菊豆》影片，撩开了历史悠久的徽派古建筑群的面纱。

鳞次栉比的马头墙，别有洞天的幽曲小巷，纵横交错的石板路，徽派古村落的面貌在我们面前慢慢地展开。

　　叶家祠堂建于明朝成化年间，清朝乾隆之后几经大型修缮，现占地800多平米。宗祠有叙秩堂和奎光堂，是宗祠族人祭祀和举行重大喜庆活动的场所。1989年，叙秩堂曾经被张艺谋用来拍摄电影《菊豆》，从那时起，这儿便成了“中国电影村”，引来众多影片的拍摄。祠堂、族规、家法，字字森严，在当下，这些封建道德伦理的东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菊豆》所表达的情、理、礼，也是如此。

　　屯溪老街，一个新安江畔的临水老街，这儿记录着徽商走出徽州的历史。老街改造修旧如旧，基本保留了过去的历史风貌。陈列着的歙砚、木雕、石雕、鼻烟壶等工艺品，琳琅满目。游人如织，摩肩接蹱，人们观赏品尝茶叶、茶干、草药、酥饼、臭鳜鱼，这些风味特色，使人想起小时候的味道。

屯溪老街就是一条老街。

　　清朝同治十三年（1874年），胡雪岩筹设胡庆余堂雪记国药号，红顶商人从此发迹。“天下名医出新安”，古老的“胡氏雪记”中医诊所至今仍然为患者诊经把脉。参观了“胡氏雪记”才知道，保和堂、保元堂、叶开泰等20家知名药企都是“新安特色名牌药号”。名医需要药材精良 ，而黄山则是天然草药的天堂。

　　短短的三日游，我们拜了齐云的山，游了横江的水，看了徽派古村落，领略了秋天的徽州一隅。

别了徽州！别了齐云山！

二O二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