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讀《論》筆記:</span><b style="font-size:22px;">孔子的“天命”</b></p> <p class="ql-block">我之前的两篇讀《論》筆記——《〈论语〉说“天”》与《〈论语〉说“命”》——分别说过,现行版本《论语》,“天”字出现在33个章句计49次;有21个章句计24次出现“命”字。其中有1个章句是“天”、“命”二字分出而对举。合而相连的“天命”在2个章句里共有3次出现。而这3次出现的“天命”,有2次又与“知”字连在一起:孔子“知天命”而“小人不知天命”。所以本篇就说孔子的“天命”。</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孔子“知”之揣摩</b></p><p class="ql-block">在讨论孔子的“天命”之前,先对孔子之“知”“天命”的途径做一下探索。</p><p class="ql-block">试以孔子时代的文化心理揣摩:可以肯定,天没有也不会直接用语言告诉孔子“天命”。天虽然以人格神身份存在,毕竟是神而不是人。天虽然不用语言向孔子交代“天命”,但另外有以示孔子,使孔子可以从此感悟。</p><p class="ql-block">孔子的后学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下》)天欲降大任,事先必要让“是人”经历一番,以使“曾益其所不能”。是以感觉好的话,“是人”是可以从这一番经历及其“曾益”而感悟“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p><p class="ql-block">孔子其如“是人”。</p><p class="ql-block">孔子说:“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又说:“吾不試,故藝。”(9.6)孔子还说:“天生德於予。”(7.22)“文王旣沒,文不在茲乎?”(9.5)等等。孔子或许就是从这一类经历、“曾益”中感悟天将降大任于他老人家即“知天命”的吧?</p><p class="ql-block">但此时我们不骤下结论,因为“知”的途径往往是与“知”的内容及其属性存在一定的内在联系甚而至于必然性的。待到弄清楚此“天命”为何物时,若还有必要,届时再回过头来审议孔子之“知天命”的途径是否即此“感悟”,或者也委实包括此“感悟”者在内不迟。</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天命”的语法学分析</b></p><p class="ql-block">我在《〈论语〉说“天”》曾对“天命”二字进行过语法学分析:</p><p class="ql-block">1、“天”、“命”皆名词,“天”以饰“命”,“天命”为名词性偏正词组;</p><p class="ql-block">2、“天”名词,“命”动词,“天”以施“命”,“天命”为主谓词组。</p><p class="ql-block">然而,当将此“天命”具体放在如2.4与16.8章句之“知”或者“畏”字后面分别成为这两个动词谓语的宾语时,此“天命”则可能还得别做一说。</p><p class="ql-block">其实,我在《〈论语〉说“天”》也已经说到:</p><p class="ql-block">“其实,就‘天命’的内容而言,对于‘天命’二字的语法结构分析理解,无论主谓词组,还是名词性偏正词组,都无关宏旨,因为最终,天命岂非都是天之所命?天之所命岂非皆为天命?”</p><p class="ql-block">“天命”就是“天之所命”。进行语法学分析:“天之所命”自然还是名词性偏正词组。但“正”的部分“所命”,动词“命”字前面附加了助词“所”字,从而构成名词性的“所”字结构,指称“命”这个动作行为的对象,也就是“天之所命”的内容。</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探寻孔子的“天命”指南</b></p><p class="ql-block">然则,孔子的“天命”或者“天之所命”的内容究竟如何呢?</p><p class="ql-block"><b>1、注意古注存在的问题</b></p><p class="ql-block">何晏《论语集解》只说:“孔安国曰:知天命之终始也。”对“天命”本身没有注解。皇侃《义疏》说:“天命,谓穷通之分也。”朱熹《论语集注》说:“天命,即天道之流行而赋于物者,乃事物所以当然之故也。”并引程子曰:“知天命,穷理尽性也。”等,不一一。</p><p class="ql-block">窃以为,宋明理学家的解释肯定不能作为标准答案,魏晋以来的玄学家的解释也不可以以为参考答案,就是两汉经学家们的解释也未必妥帖,可以信从。这倒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以后解前、以今解古,而是由于两汉经学先已掺入了阴阳五行甚至于谶纬神学的杂说,魏晋玄学又援道入儒,宋明理学更是杂糅了佛道的天道观,他们一口一个气,一人一个样,把孔子的“天命”鼓吹成玄虚而神秘的花气球,一个个都放飞在形而上学的天空。</p><p class="ql-block"><b>2、从《论语》文本中寻找</b></p><p class="ql-block">我在《〈论语〉说“天”》中也曾说过的:“对于这个‘天命’,何晏以来历代注疏家的注疏,窃以为,都不如孟夫子‘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云云中的‘天将降大任’精准。”因为孔子的“天命”应该有着孔子时代客观的社会政治和思想文化的现实基因的。对孔子的“天命”,无论其内容还是解释或者答案,最好还是去向《论语》的文本去寻求,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褪去孔子的“天命”身上为后人所披挂的玄虚而神秘的黻冕,还原其真相与本色。</p><p class="ql-block">但在向《论语》的文本寻求之前,应该也事先具有这样的思想意识:前也述及,此天是“人设之天”,为“人格神”;虽然“命”由“人格神”施发,带有 “神性”,但天之所命于人的,也就是人之所要践行的,即“天命”的内容,由于人的自然性、具体性以及现实意义,所以也一定是“人性”的和具体而现实的。</p><p class="ql-block">固然,《论语》中没有直接诠释“天命”内容的章句文本,但我们在《论语》中一定可以从有一些章句文本,或多或少、直接或者间接、也许明显也许含蓄地得到启发或者帮助理解,而将它们拼接粘连起来,或许就可以得到一幅关于孔子的“天命”的基本拼图。</p><p class="ql-block"><b>3、适用“推知”的方法</b></p><p class="ql-block">无论谁,只要受过管理学教育培训的人都知道,当上级给下级下达指令或者布置任务,下级是无论如何都要及时分解展开、成文或不成文的制订工作计划或者行动方案,以确保指令的实现或者任务的完成的。惟其如此,即使是一个局外人,又事先并不明了该“上级”下达的指令或者布置的任务,但只要通过了解“下级”的工作计划或者行动方案,事后也能推知此“上级”之前给此“下级”所下达的指令或者布置的任务究竟是什么。</p><p class="ql-block">对于孔子的“天命”,适用此“推知”的方法。</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四、探寻孔子的“天命”</b></p><p class="ql-block">欲了解孔子的“工作计划或者行动方案”,愚意,可以先试着在《论语》循此两条路线去探寻:一是“躬行君子”,二是“夫子之道”。</p> <p class="ql-block"><b>(一)“躬行君子”</b></p><p class="ql-block">7.32 子曰:“文,莫吾猶人也。躬行君子,則吾未之有得。”</p><p class="ql-block">何为“君子”?孔子与弟子子路有一段答问。</p><p class="ql-block">14.42 子路問君子。子曰:“脩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脩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脩己以安百姓。脩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p><p class="ql-block">在孔子,“君子”首先是道德君子,有修养的人;然后是有地位,是在位者。孔子说“躬行君子”,就是亲身入仕;说“未之有得”,就是未能实现。可以想见,孔子说这话时,应该是在仕鲁之前,或者还在周游列国之中。</p><p class="ql-block">《史記·孔子世家》说:“(定公八年),其後定公以孔子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則之。由中都宰為司空,由司空為大司寇……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攝相事。”案,定公八年适孔子50岁。</p><p class="ql-block">随后,就是“齊人歸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18.4)开始了他周游列国到处求仕的14个年头。</p><p class="ql-block">弟子子路跟随孔子周游列国。子路一个粗人,连他都知道说:“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18.7)</p><p class="ql-block">需要注意的是,上引14.42章句孔子答子路問君子时的一句“堯舜其猶病諸!”一字不差也出现在孔子答子貢問仁时:</p><p class="ql-block">6.28 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p><p class="ql-block">看起来,“脩己以安百姓”与“博施於民而能濟眾”是可以等同的。然则,“行君子”与“仁”应该也可以等同。而“君子”之“脩己以安百姓”与“博施於民而能濟眾”,在孔子那里都已经超仁入圣了。</p><p class="ql-block">关于仁与圣,弟子曾参说:“仁以為己任。”(8.7)孔子说:“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7.33)曾参说“仁”并非由谁指派而是自个儿自告奋勇认领的。孔子谦逊,不说自己是“聖”或者“仁”,但承认对于这两个方面,一直以来,不但自己身体力行,乐此不疲,就是教导别人努力践行,也从不懈怠。</p> <p class="ql-block"><b>(二)“夫子之道”</b></p><p class="ql-block">孔子是自有其“道”的。孔子自己说“吾道”(4.15)或者说“道”(5.7);门弟子中,有冉求说“子之道”(6.10),曾參说“夫子之道”(4.15),子路只单言一个“道”字(18.7),他那次可能是奉命转述时背诵孔子的原话来着。</p><p class="ql-block">弟子冉求说“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孔子批评他“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6.10)看起来孔子这“道”行起来似有难度。石門的晨門跟子路说孔子“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14.38)其“不可而為之”的是不是就是在说“夫子之道”呢?若是,冉求的“非不說子之道”是否真心且不论他,“力不足也”应该是实话。</p><p class="ql-block">什么是孔子的道呢?弟子曾參提供的可能就是标准答案。</p><p class="ql-block">4.15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p><p class="ql-block">孔子的道老人家自己当然明了的,而门弟子却或明了或不明了。</p><p class="ql-block">孔子说“吾道一以貫之”,弟子明了的如曾參说核心就是“忠恕”俩字。</p><p class="ql-block">那么什么是“忠恕”?</p><p class="ql-block">在《论语》,“恕”也有标准答案,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p><p class="ql-block">15.24 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p><p class="ql-block">12.2 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仲弓曰:“雍雖不敏,請事斯語矣!”</p><p class="ql-block">《论语》没有直接解释“忠”的文本。但有一个章句,其中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庶几可以作为“忠”的参考答案。</p><p class="ql-block">6.28 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p><p class="ql-block">从所引章句文本而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都是“仁”,二者相背相反,又相辅相成。</p><p class="ql-block">如此探寻,是否已经触及孔子的所谓“工作计划或者行动方案”呢?要不再请听听儀封人的高见妙论?。</p> <p class="ql-block"><b>(三)“天將以夫子為木鐸”</b></p><p class="ql-block">这是在孔子团队周游列国的征程中。</p><p class="ql-block">3.24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p><p class="ql-block">何晏《论语集解》:孔安国曰:“木铎,施政教时所振也。言天将命孔子制作法度以号令于天下也。”皇侃疏:“铎用铜铁为之。若行武教,则用铜铁为舌;若行文教,则用木为舌,谓之木铎。将行号令,则执铎振奋之使鸣,而言所教之事也。”</p><p class="ql-block">“天將以夫子為木鐸”,无疑就是“天命”。</p><p class="ql-block">但要特别注意儀封人说“天將以夫子為木鐸”之前的那一句话:“天下之無道也久矣”。</p><p class="ql-block">“天下之無道也久矣”,既是“天將以夫子為木鐸”的社会时代背景,也是“天將以夫子為木鐸”的根本原因;“天將以夫子為木鐸”,归根结底就是要扭转“天下之無道也久矣”的局面。</p><p class="ql-block">众所周知,孔子时代的“天下”,不是仅指个别或者部分诸侯国,而是周天子统治、管理所及的整个区域,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p><p class="ql-block">“天下無道”,就是周王朝礼坏乐崩,天子陵替,諸侯僭越,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甚至禮樂征伐自大夫出,陪臣執國命,政在大夫,庶人横議。(16.2)</p><p class="ql-block">要扭转“天下之無道”的局面,该怎么办?</p><p class="ql-block">同样众所周知的是,孔子对于周初的宗法封建社会及其礼乐制度是非常景仰和向往的,他曾明确表示“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3.14)</p><p class="ql-block">同时,面对当时的局面,孔子也说过:“夫召我者,而豈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爲東周乎?”(17.4)还说:“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13.10)</p><p class="ql-block">一部《论语》,凡是通读过的,只要其基本读通,则不需要统计,就自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孔子不光是明晓“礼”的学者专家,更是践行“礼”的楷模典范;孔子对于门弟子,谆谆教导他们学礼、知礼、行礼,批评、纠正不学、不知、不行的人及其言行;对于现实社会,尤其是政治人物的违礼、悖乱行为,他都旗帜鲜明的批评、批判,甚至理直气壮的采取可能和必要的行为、行动,尽其所能,争取维护礼的权威和尊严。所以,孔子在一次弟子顏淵問仁时就提到要“克己復禮”。</p><p class="ql-block">12.1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p><p class="ql-block">一句“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充分体现顏淵与孔子师弟子二人对“克己復禮“的心心相印。</p> <p class="ql-block">可以说,每一个人,从自己的視、聽、言、動开始做起,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这应该就是孔子的“工作计划或者行动方案”;一个是“礼”,一个是“仁”,这也应该就是孔子的“天命”。</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孔子“知”之再议</b></p><p class="ql-block">还需要继续探索孔子之“知天命”的途径吗?简单再议一下吧。</p> <p class="ql-block"><b>1、《易》的启发</b></p><p class="ql-block">7.16 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p><p class="ql-block">据说这是孔子47岁那一年说的话。请不要以为孔子真是要等到50岁才开始學《易》,孔子说那话时就已经在學着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學《易》的好处是“可以無大過矣”呢?</p><p class="ql-block">前文已述孔子之“躬行君子”,而《易》明明就是一部分析、总结并且启发、指导为人行事的书,其中又明确说“君子”当如何如何的内容比比皆是。就仅以八卦的象词为例吧。八卦的象词据说是孔子创作的,是与不是姑且不论,即令是,则也是基于孔子对其的理解以及从其中他曾经有过的启示。</p> <p class="ql-block"><b>2、陽貨辈的激发</b></p><p class="ql-block">17.1 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歸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孔子曰:“諾,吾將仕矣。”</p><p class="ql-block">虽然,孔子不愿与如陽貨辈之违礼悖乱分子同流合污,但谁又敢说,陽貨的“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的发问以及“日月逝矣,歲不我與!”的感叹,都不是触及并且激发任何一个欲以有为的所谓志士仁人的良知与灵魂?</p> <p class="ql-block"><b>3、知识的责任</b></p><p class="ql-block">2.4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p><p class="ql-block">“知识的责任”这个提法,我是在写这篇读书笔记过程读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学生领袖之一罗家伦氏的《知识的责任》产生的共鸣。</p><p class="ql-block">一个正常的读书人,只要真正有志于學,无论内容还是方式走的又是學的正途,那么,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任何一个读书人,或早或迟,基本都会走到“知天命”的这一地步,更何况是“固天縱之將聖又多能也”的孔夫子从十有五到三十、四十再到五十的累积递进?</p><p class="ql-block">罗家伦说:“知识分子既然得天独厚,受了人间的特惠,就应该对于国家民族社会人群,负起更重大的责任来。”</p> <p class="ql-block">“对于国家民族社会人群负起更重大的责任”,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自孔子就已经感悟或者觉醒的“天命”!这是知识的责任,是知识分子的良心,是中国知识分子社会生命的遗传基因。</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引用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