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 <p class="ql-block"> 李崇信同志走了。我是在雨雪交加的十字街头，突然接到同事小毛打来的电话，说是李崇信老师殁了。听此噩耗，如当头一棒，惊愕不已，愣怔半天，迷失在夜幕降临的半路上，茫茫然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冷风扑面，不由得打一个寒噤，仰面朝天长叹一声:老李，你走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今冬，从没感到如此的孤寒!我抱肩猫腰穿行在华灯初上的街上，听任凄风冷雨裹挟着我沉重的脚步，雨雪和残叶一阵阵扑面而来，打在我泪雨滂沱的脸上，我漫无目的地拐到公刘广场，寻着一个僻静的角落，一头扎进灌木丛，背靠着纷飞着落叶的大柳树，盘腿屈膝打坐，抛去城市的喧嚣与刺目的灯火，好让自己平抚下来，静静地为这位飘然而失的灵魂独自垂泪。恍惚间，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我和李崇信老师曾今同事时的点点滴滴，以及我们三五好友在此樱花树下漫步闲聊的往事，不由得又是一阵阵锥心刺骨似的难过和心痛。在此无人之境，我想大放悲声，哭我这位英年早逝的良师益友。</p> <p class="ql-block"> 哭你! 同事起初，我和你是不熟悉的，后来因为共同的文学爱好结缘，交往稍多一点。偶尔听说你病了，我凭印象一点也不相信，碰面还曾打趣问你:“你那么健壮如牛，还能有病?莫非装的?”你大笑置之。后来果真应验了你的病情，我惊愕之余，询问了一下，你轻描淡写的谈及了一些治疗过程，并坦言不打紧，看你的气色也不像是个柔弱短命之人，我也就放心多了，祈祷你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早日康复。谁知不到两年时间，你的病情每况愈下。我们作为同事，都替你捏着一把汗。每次我们都是抱着冲喜的愿望给你过生日，送鲜花或募捐，或到医院看望你，都希望你能挺过劫难，云开雾散，早日走出病魔缠身的阴霾。</p> <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同前去追悼遭遇不测的年轻文友，我悲痛欲绝扑倒在地，你拉起泣不成声的我，从旁安慰说:“事已至此，不必难过……”我也私下里认为看样子你的身体底色那么结实，加上性格随和大度，不拘小节。凡事想的开，笑容可掬，坦然面对一切的豁达让人佩服，应该不会轻易被病痛打垮的，我一直心存一种上天保佑的侥幸，希望着你一天天的好起来，万不肯相信会这么快失去你。</p> <p class="ql-block"> 忆你。你是讲台上的帅哥、靓仔。我经常看见你在教室黑板上教学生画画，那龙飞凤舞、行云流水的画笔惹得学生一片欢腾，你是一位深受学生欢迎和爱戴的美术老师。偶尔在朋友圈目睹你那么多的绘画和文章，我羡慕嫉妒你的美术天赋和才华，觉着你有如此能耐，真是承蒙上天的眷顾与厚爱，加上自己的勤奋努力，才得以“巧手绘蓝图，美工描未来。”</p> <p class="ql-block"> 特别值得一提的事，我惊诧于你能用寥寥数笔粗线条勾勒出神形兼备的人物素描，其中就有咱们同事朋友的特写画像，或端庄俏皮、或幽默搞笑，仪态纷呈，憨态可掬，让我特别的喜欢。一时兴起，我也特意问你讨要一幅自己的素描画像，你总推脱说忙、忙、忙，没功夫，等以后闲了再说，定画给你。这让我信心满怀、期待已久，一等就没了音讯。你还欠我一幅画呢？我在涕泗横流之中破涕骂你，埋怨着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坏蛋!</p> <p class="ql-block"> 你是文坛的新秀 。昨天早上，西峰区文联作协张主席来电，说要把你发表在《董志塬》上的《清水沟的风》一文的稿费给你，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和近期佳作，我心里拔凉，说人于昨日(2024、11、21）都殁了，只有52岁。她在电话那头木了半天不说话，最后叮嘱我和郭老师代表作协送花圈给你，以此深表追思。</p> <p class="ql-block"> 你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今年的端午节，我特意送你一只小老虎香包，期待他的虎虎生气能替你消灾免祸，保佑你平安度春秋。你用画笔和文字书写了人生感悟。翻看微信群里面你的朋友圈，让人感慨万千，你在病痛期间还笔耕不辍，留下了那么多的灿烂诗篇。与你近期的聊天记录，像内心燃着的一盏灯，激励我不断进步，并作为我陀螺般生活里的一点亮光和鲜活印记，珍藏至今。</p> <p class="ql-block"> 哭你、怨你，抵不住想你、念你!你的去世对我们是一种打击，一种警示。学生痛失一位良师，我们痛失一位益友。同事朋友无不为你惋惜，纷纷感叹人生悲戚!</p><p class="ql-block"> 唯有回忆才让人不至于彻底陷入虚无。讲台上，校园里，文笔会……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曾忆否?在我们曾经漫步过的清水沟，公刘广场、南佐遗址等地，那里风仍在为你劲吹，那里的雨还在为你哭泣……</p> <p class="ql-block"> 往事随风，追思无限。今儿前来送你最后一程，除了我的眼泪在寒风里飞而外，留存于脑海中的美好记忆历历在目。作为同事一场，难舍手足情深，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你的坟头添几锨土，看着你静静地安葬在一片枯萎了的芍药花丛中，追思缅怀。作为对文字特别敏感的你，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文章和记忆，我不为你写几句话，觉着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蛮对不住你似的。</p> <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唢呐呜咽，我心伤悲。唯悲伤与无奈的眼泪凝成的文字，即是奉献给你的诗篇，也是为你而作的悼词。你若在天有灵，摆脱病痛，驾鹤西游，定会含笑九泉。</p><p class="ql-block"> 崇信老弟，安息吧！</p><p class="ql-block"> 2024、11、23夜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