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活· 诗

晚月（d c g）

五十六年前，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知识青年，下乡插队到五莲县的小山村。每逢回想起那段知青生活的点点滴滴，禁不住地感叹那段平常而又不平常的经历。现在才知道：人生像一页纸，写满了辛苦、奋斗、委曲、成长的时时日日……有一些浪花，也有些传奇，知青生活就有几分这样的含义。今天凭着记忆撷取，牵献于你，不用散文而是用诗…… 知青生活之· 推碾（通韵）逆推长棍走时针，转动石陀八百沉。碾碎糙糠施重力，承压谷粟不轻身。缓行勤辨粗和细，疾步深知累与辛。总为粮食愁日子，农家岁岁滾乾坤。 鹧鸪天·知青生活之· 挑水杜崇光 小路崎岖一担挑，蹒跚学步走如摇。村前汲水十分满，崖后浇田三指消。 紧挪步，不弯腰。这山回望那山高。牙关咬去肩头肉，却喜能浇二亩苗。 知青生活之· 烙煎饼（通韵）杜崇光 待户挨炉火不熄，这家轮过下家移。手敷糙面滚初月，神倦短朳收晚夕。受累咋分男与女，开吃皆懂饱和饥。推门便喊什么饭，煎饼问题排第一。 鹧鸪天·修大寨田 百镐齐抡开冷山。东坡移土北沟填。车趋肠道推晨去，人过斜坡挑暮还。 曾经事，几多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如今大寨行榜样，沟壑开出新稻田。 知青生活之· 修大寨田半片横切一座山，东坡移土北沟填。挥锹常遇断层阻，抡镐又逢黑土粘。车运秃丘晨过去，人挑肠道暮回还。令学大寨改天地，沟壑垦开新稻田。 知青生活之· 山里推车杜崇光 上坡沉又下坡颠，绳绊绕肩双把拴。十捆苗稞推岭侧，两筐粪土倒田边。倾身步履辙留印，凝目车轮背对天。只为丘陵三亩地，年年村后到山前。 知青生活之· 推车（通韵）杜崇光 上坡沉又下坡颠，一绊能将两把拴。双脚青苗推岭侧，独轮粪土卸田间。逆行坡陡身直势，顺道车滑背溜烟。不舍荒陵三亩地，年年山后到山前。 知青生活之· 麦收（通韵）杜崇光 疲惫哪堪鸡晓鸣，麦熟更似火催情。身背烈日汗灼印，手鼓嫩包芒刺疼。秸断一茬割起落，穗折几垄捆前行。直腰不肯再弯下，累倒地头听燕声。 知青生活之·收麦子醒自凌晨鸡晓鸣，麦熟黄了又逢晴。骄阳刺背汗如雨，热土扑身灼似蒸。三拽两镰追断续，一茬一步落零丁。手心破茧染芒血，割倒地头天满星。 知青生活之·打石头洪凝山侧合子沟，半丘底下有石头，村里盖屋家共用，岭外拦壩水截流。钢钎铁锤破虎口，三分炸药开暗丘。不愁大小事零乱，酌情厚薄料可收。入乡终日不绝愁。 晚月dcg（杜崇光）: 下乡五莲那些年一、修大寨田隆冬无农事，见年宅家闲。地冻三尺厚，多岭又多山。冬天不种地，已成老习惯。知青初到此，正巧是冬天。号召学大寨，劈山造农田。乍来干劲猛，事事赶在前。有人抡镢头，有人用铁铣。工具很落后，全凭力气罕。遇上小沟坎，吭哧累半天。男壮推小车，女弱拉绳纤。两框冷冻土，一掀沟里翻。初试一青年，脖颈挂车畔。推车歪斜走，溜车滑下山，本应低头过，不巧脚不连。随车翻过去，摔个底朝天。那人就是我，脸红大半边。已过五十年，仍然作笑谈。努力没白费，力开三亩田。来年种稻谷，生活得改善。二、学推碾起早贪黑干一年，分得玉米地瓜干。如何吃到嘴巴里，自己推磨自己碾。一个石滾五百重，半根木棍推着转，原地反复遁环绕，半天不出那个圈。边走边用笤帚扫，晕头转向走成圆。大粗茬子碾不细，再上大磨推一遍。磨成粉末用萝箩，这样才能好做饭。三、滚煎饼五莲山区少平地，山瘦水缺土贫脊。麦子杂粮收一年，三五十斤不咋的。一个礼拜顶不住，平时节令打牙迹。日常口粮靠地瓜，产量高还能顶食。打成茬子磨成浆，做成煎饼更好吃。一张鏊子全村用，有先有后排次第。白天黑夜火不灭，遁环谁家不歇息。我是知青做饭的，轮到此事不推辞。十五口人一个家，个个都是棒劳力。能干活，也能吃，一顿煎饼吃六十。村里派了做饭的，干了三天累不第。包了工分也不干，知青饭，做不起。沒办法，没说词，做饭还得靠自己。煮地瓜，熬地瓜，长此下去沒粮食。跟着农民学种地，老吃地瓜不垫饥。后来学了摊煎饼，勉强解决这问题。他乡煎饼都是烙，五莲煎饼滾成的。因为粮少不打浆，地瓜粥样难烙皮。只好做成面团样，滚烫鏊子趁火势。自己烧火自己滾，通宵干到天亮时。自打此技学成后，知青从此改伙食。 重回合子沟／杜崇光2011年10月，在离开五莲县洪凝公社合子沟村40年后，又回到了这个曾经在这里下乡插队的小山村，看到那似曾相识的山水风貌，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些艰难岁月⋯⋯心在颤，泪在流，离別四十年，再回合子沟，站在山头放眼望，万千情愫涌心头，忘不了这插队的小山村，忘不了那曾经一的冬夏春秋…… 在这里曾经修过大赛田，在这里曾经睡过土炕头，在这里曾经点过煤油灯，在这里曾经吃过薯窝头。 在这里曾经上山送过粪，在这里曾经担水过山丘，在这里曾经凌晨收麦急，在这里曾经夜深烙煎饼。 推过大磨，赶过牲口，锄过谷苗，收过三秋。日晒雨淋寻常事，风霜雨雪都承受…… 在这里曾经推过独轮车，在这里曾经炸过山石头，在这里曾经出夫开山渠，！在这里曾经抡过铁镐头。 在这里曾经卖过野山货，在这里曾经夜宿半山丘，在这里曾经盖过石头屋，在这里曾经打过深水井。 在这里曾经当过土教师，在这里曾经喂过猪羊牛，在这里曾为拾柴满山跑，在这里也曾下河抓泥鳅…… 在这里曾经演过山村戏，在这里也曾种菜出过丑。在这里曾经想过安个家，在这里也想娶个山妞妞…… 时空轮转，岁月如钩，广阔天地，冬夏春秋⋯⋯ 半世已去，尘封的记忆，时刻萦饶在心头。再看看，细瞅瞅，爬旧坡，寻石井，瞭房东，下溪沟……夯场院，条石坑，推粪车，担筐篓……大娘拉住我的手，拽着不让走！ 心不颤，泪停流，站上山头再回首⋯ 永不忘这插队的小山村，永不忘心中忆念的合子沟！ 作者：杜崇光 当年的知青。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诗词学会会员、潍坊市作家协会会员。编辑：晚月 2024年1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