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第一场雪

东林

终于下雪了！2024年第一场雪。 其实，等这一场雪已经快一周了。天气预报让我提前知道沈阳将于11月25日~26日迎来第一场瑞雪。 虽然，这场雪来的有些迟了，而且还是雨夹雪，雪的质量也不是那么开门。但，毕竟还是等来了今年第一场降雪。 等雪，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未雨绸缪？还是有什么惦记？ 本来，冬天迎来下雪，确实不足为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根本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但今年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尽然的感觉。您想！都过了“立冬”好多天了，沈阳的平均气温还在零上5度左右，同比往年，北方的大他早就雪压冬云，万里雪飘了。 　　城府的人会说：人，真是少不了一些贱毛病，冷也不行、热也见怪，晚一点挨冻有什么“牢骚”的！ 按理说！主动等待第一场雪的莅临，确实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冬天等雪，即好笑又不好笑。好笑的是：只因内心还藏着童心未泯的晚熟，盼着下雪能回到童年，在雪地里玩的比寒风还疯…… 说不好笑：因为只有见到雪飘，才可以证明冬天就该这个样子。 您看，冬季里的第一场雪，意如圣诞前的信使，轻雪的到来，这才能算是真正拉开了冬天的序幕。漫天飞舞的雪花，多像祝福冬安的天使，各个飞扬跋扈，你追我赶，不太服从地心引力的束缚，无拘无束的自由飘逸。 　　纷纷扬扬的雪花，像不像面包店的师傅，洒向面包上的椰蓉，覆盖了一层像白雪一样的佐料，看上去即美观又可口…… 第一场雪，俨然是冬天标配的精灵。 我喜欢第一场雪的感觉。每当雪后清晨，只要一推开门，瞳孔会极具收缩，产生一种瞬间的眩晕。外面的世界黑白分明，把杂乱无章的一切装饰的非常整洁，再挑剔的环卫检查组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甚至，无论是在地面或是航拍，降雪把一切包裹的圆润干净，几乎完美无暇，谁都会觉得即顺眼又干净。 第一场的雪后，空气极为新鲜。雪花团队真是功不可没，每个成员极富献身精神，在空中与尘埃撕缠在一起，勇于同归于尽的精神，把天空中的尘埃，全部彻底地打压到地表。 尤其，迈出家门第一步，仰天长长的吸一口气，不仅有椰蓉的味道，空气经过嗓子眼，还带点微甜的滋味。 　　等雪的感觉，我觉得还像在月台等待一位失散多年的故友，望见由远而近的列车向站台驶来，那种心情如是在落实某种约定，证明彼此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共同携程冰天雪地，不畏寒冷，双向奔赴雪天的热烈。 我还这么想，如果说冬天是一本诗集，那么雪花就是其中曼妙潇洒的的诗句。一场小型的降雪，约等于完成了一本原创的诗篇。 告诉您！我每年冬季都会写下应季的随笔。今年也不例外，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前几天又翻出自已前些年，也是在冬季第一次用自由体诗写下的小作。就是想在今年第一场雪飘之即，能与读者见面。以下是学诗与写诗浮浅的体会。 《学诗在冬季》 冬天是什么样子？生活又是什么样子？工位座椅再也不敢把我捆住了，马上要退休了。 即将有整块自由休闲的一切，可以潇洒的随心所欲，奔赴自己想去的地方。可以是内地、也可以是国外，凡事不再会感得祛魅。 内心世界，还有梦想去探寻海德格尔提出“诗意地栖居”的生命价值。 诗意的栖居，我觉得是贴近与学习诗的过程，臆想能生活在四壁都是诗的住所。里面还有自己喜欢的一些诗人，是否可以算得上栖居了。 　　对诗词的爱好和功夫，在于心性的修行和虔诚。人们在过重的颓势境域，用诗意幻象自由与谐和，臆想诗词可以排忧解难，可以疗愈焦虑及不安。 曾在经典诗词堆里停留过片刻，浮浅的悟出了诗意的神奇。初学者对诗意的憧憬，只能尚在练手与补脑阶段。 诗界即是一片海洋，又是一片广阔天地。有古代的旧体诗词，也有国外文艺复兴时代及莎士比亚风格的自由体诗篇。读起来有的清澈易读，有的又晦涩难译。呈现出前辈和大师们的作品风格迥异，诗面总是在清澈与混沌之间。尤其现代自由体诗虽然易读，但也有暗喻和朦胧，总是让你在猜想和懵懂之间徘徊。 　　好诗多处朦胧，字少表达又不周全。有些诗句像是故意不让人读懂，潜伏的很深很久。 诗界内有一说：写诗“混沌”为好，切勿“精致”。如若聆听古琴曲《幽兰》的空灵，每一个音符均呈现一位孤独生命的呼吸，天簌般的音韵，万物谐频曼妙，韵逸在广袤之间…… 我记得美学大师朱光潜在给青年朋友回信时说过这样一句话：“诗，不是写给别人看的，也不是希望别人看懂，诗是写给自己内心的，也不都是希望别人能读懂……”。 真是这样！能够到位的诗意，即质朴又华丽，即明了又隐晦。大多会给读者带去宽泛的想象空间，各自读出自己的感受。 　　“心呈志，情換诗”。岂是古人吟诗作词，据词声谐，声情意合，形神兼备的意境。 读过了一些诗之后，有了一些体会：诗是一种情绪，是一种感受，是一种体验，是一种投入，是一种升华，是似懂非懂的遐思。 诗，心灵的东西。往往可以闷心自问，也可以藏于心怀，不主动与外界交流。即使有交流，也是朦胧隐晦，真正能读懂诗的人，我想一定要具备诗人的心境和有着近似的情感阅历。 朦胧两字，带有只可意会，不必言传的意味。作诗必不可信口意蕴全出，且要委婉含蓄，似朦非胧之境界。 好诗，轻易出现美妙的诗眼。执著的诗人，一生中都在描摹诗中的“眸子”，认真地含情脉脉的相望…… 　　创作中，体会因趣而成诗，故情而痴狂。诗贵在吐纳真趣，坦露喜怒。可以轻视结构，可以反悖逻辑，还可以用面具遮蔽本真的部分，体验一种自明、自娱、自醒、自趣之谐…… 诗是水晶之物。易碎、执狂、甚至词不达意，有恍惚迷离之妙趣，确不是败笔。 冬季有寒风，还有不怕冻的诗意和心情。诗心，更像冬季里絮丝的蛹，缕缕清丝像吐纳心思，可以不去织物，不去装饰；却可以暖心，可以在空中轻松地飘荡。 诗与琴声都可以“无所拒、无所取”。贵在自然、诚在意境，甚至还可试探一种清晰地“混沌”。 史上陶渊明这个人，即是性不解音，确存素琴一张，弦徽不具。每逢友会，则抚而和之。常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严重意味着陶公心中自有乐谱，不拘泥形式上一切迹痕，不仅抚琴诵乐如此，其他事物也是如此。 这个典故，不是说陶公故弄玄虚，造作风雅，而是确认了陶公极具智慧的超然。 他的本真代表了诗的精神，经历过极端的苦闷，也逐渐养成心境中的和谐与肃穆；他的诗与乐，简静中蕴含着绚丽和醇朴，如若一台大型交响曲，而不是一管一弦的单音。后人多敬意陶公心境："不着一字，尽处风流"。 　　初雪，寒风蓄势待发，万物披上银装，下笔破境，试图借用寒意，寻找诗中的“眸子”，触摸诗心的暖融。学诗如下： 《初雪》秋与冬之间降水演化一种固态像片片飞扬的椰蓉均匀掩盖一切粗陋这场降雪一切氤氲朦胧似一张偌大的面膜只露出两潭清波窥视世间的本源不好了清晨白雪一地出门双脚肇事了把面膜践踏的杂乱无章飞扬的雪花像钻出棉服的鸭绒不要说我更不用愤慨地瞧着我我会用心复原你温暖的梦香我会自律坚决脱掉肇事的鞋扔得比远还远在闭上双眼憋足了一口气掉进冰凉的火浴。（写于2016年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