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二〇二二年十二月七号,随着新冠疫情防控的解除,这个困扰了中国以及世界的病毒正式成为了所有国人的过去。随着疫情一起落下大幕的,还有全国的经济形势。</p><p class="ql-block"> 同宿舍的老七,高中毕业后选择去了本省另一个城市继续就读建筑专业,完成学业后便回到本市在建筑行业中进行打拼,这些年来也算是抗起了半个单位的业务。如今经济颓废,冶金以及建筑行业首当其冲,老七与我的工作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自从我因为新冠疫情结束出差的工作后,我与当年的几个宿舍老友便经常在市内相聚。我们的聚会通常选在周末,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有人招呼一声,我们都会准时出现在小酒馆。</p><p class="ql-block"> 因为疫情,我选择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城市工作。原单位的领导因为缺少人手多次找到我,某一次我向他推荐了同宿舍的老六,于是老六便开始了我之前的工作,这意味着老六再也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了,我们相聚的次数开始变得少了起来。只有等偶尔老六休假,我们才再次相聚,每一次我们都能肆无忌惮地聊天,我们喝酒、我们唱歌、我们的灵魂在午夜漫步城市的街道,一遍又一遍,随着微风吹过,扫清一切疲惫。</p><p class="ql-block"> 解压是每一个城市人必备的生存技能,随着我们相聚的次数逐渐减少,老七又迷恋上了钓鱼。 </p><p class="ql-block"> 我对钓鱼不是很了解,我喜欢足球、篮球以及轮滑。我始终认为我的爱好与钓鱼这种运动相隔万里,丝毫没有共同点。但是当我了解到雷·奥尔登堡时,我改变了我的看法。因为他从城市及社会研究角度,提出了“第三空间”概念。</p><p class="ql-block"> 他将人们居住的地方称之为“第一空间”,花大量时间用于工作的地方称为“第二空间”,而“第三空间”则是居住和工作地点以外的非正式公共聚集场所,更强调场所的社交作用。</p><p class="ql-block"> 他认为“第三空间”通常具备以下几个属性:首先,“第三空间”作为中立地带,参与者享有充分的自由,来去不受限制;其次,“第三空间”高度包容、不需要正规会员制;最后,“第三空间”的存在较为低调,开放时间较长且富有情趣,社交属性很强,人们可以在“第三空间”内进行“交心而持续”的对话。</p><p class="ql-block"> 因此,酒吧、球场、网吧、桌游等都是常见的“第三空间”,它们都远离工作与居住空间,拥有极强的社交属性且可以让参与者暂时忘却烦恼。很显然,无论是钓鱼,还是踢足球、打篮球亦或者是要轮滑,我们所在的场所就是我们的“第三空间”。这也解释了我在高中一年级下学期时为什么会迷恋足球,有时候甚至结束踢球后我们还会长时间滞留在学校的操场。</p><p class="ql-block"> 在我彻底融入了我的“第三空间”不久后的一个傍晚,我还记得那时就快要打响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天空已经变得阴暗,但是校园里的路灯还未点亮。黄昏已至,踢足球球的同学开始陆续收拾东西返回教室,我与另一位同学还迟迟不肯离去。</p><p class="ql-block"> 我叫他陪我加练守门,于是我们两个人在操场靠近教学楼的一侧看台下继续着我们的游戏,他射门,我守门。正在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射门球员脚下的足球时,忽然间我听到身后有人呼喊我。我回头望向看台上侧的通道,那里有大量同学正从宿舍走向教学楼,由于光线很暗,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呼喊我的人在哪里。正当我四处张望时,那个声音在人群中又呼喊了一声,随即一个类似书本的物体朝我丢来。我下意识地接住来物,刹那间我以为是我们班的同学在同我开玩笑,正当我准备开骂时,忽然发现刚才丢来类似书本的物体是一本足球运动的教材书。此时我才发现,刚才呼喊我的居然是足球队的高二学哥,忽然间我明白了:这是学哥送我的教材书。我立马收好那本书,挥手向学长表示感谢。</p><p class="ql-block"> 那天的黄昏在我身后慢慢地降临,路灯闪烁了一下后终于长久的点亮。莘莘学子们如潮水一般从宿舍向教学楼涌动,离开他们的“第一空间,走向他们的“第二空间”。收到学长送来的教材书,这个花絮彻底打乱了我的节奏,随后心不在焉地练习了几个回合后我便也收拾东西返回了教室。</p><p class="ql-block"> 我不会第一个来到教室,比起早到,我更喜欢伴随着敲响的铃声踏进教室。有时你正在赶路,那熟悉的旋律一响起,人们便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自己的步伐,仿佛那是一种刻在记忆深处的本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