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亡妻二十周年祭)

绒绒熊(陈建华)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序</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是我的亡妻,算来已经走了整整二十一年了。这篇以【情与思】的祭祀篇文本来应该是在去年完成,以表达对发妻亡灵人的纪念和缅怀,同时也是给女儿一个交代,让孩子心中永远充溢着父亲对她生母的挚爱和敬仰。怎奈我的眼疾从去年就不好,为了尽量减少文字资料带来的不便,所以,今年通过眼疾治疗有所好转,才想完成这篇对发妻的二十周年祭文。这篇祭祀篇文以思忆为主线,展现了曾经与发妻生活在一起的某个时间节点与片段,留给女儿的是情怀的寄托收藏在她的记忆中。人嘛!应该知道是怎么来的,尽管是一辈传一辈地走了,但在人生的历史长河中,勿忘父母恩情才是有良德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是一个勤劳善良、聪颖明慧、心灵手巧、行事风格爽快的农家姑娘,她们兄弟姊妹十一个,六男五女她排行第二,是姐妹中的老大。这在那个无计划生育随便乱生的年代里,我的这个丈人家在全国恐怕也是很少有的一个多子女的大家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从小八岁起就能协助父母料理家务,一个挨一个兄弟姐妹们都需要她帮助母亲去照顾。在生产队和大人们干的是一样的活儿,拿的却是半拉子工分,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她已经是得到了集体所有制的照顾了。因为家里兄弟姊妹多,父母的生活负担比较重,她十五岁时就投亲靠友去了北安农管局所辖的龙门农场。在农场基建队和场部招待所食堂一干就是八年,到了一九七八年八月和我完婚后才脱离了农场调入了林业。这在当时国家政策的管理下,农林牧渔四场调人调动工作也是非常困难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戏剧化的婚姻</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说我俩的婚姻啊!是有着浓郁的划时代戏剧性色彩。我们虽然是同代人,年龄她仅比我小两岁,但她的经历却有着不平凡的丰富。这按照当时的中国社会习俗来讲,我们的结合是既不对等也不匹配,属于那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家住在农村,家庭人口众多,而且她们家的那个县是个穷的要死憋屈的要命的一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地里的苞谷茬和田埂里的蒿子杆都是烧火的好原料,吃盐买个生活小用品都得靠鸡蛋送到供销社兑换俩钱儿维系生活。而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居民,但我们居住在边塞小城,父母又都是地委行署的干部,这在六七十年代父母的月收入能拿到二百元,对我们六口之家来说,应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是不错的。就是这样一个既不对等而又有着文化差异的两个家庭却成了我们婚姻中的牵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一九七七年的七月中旬,我刚刚从齐齐哈尔省林干校学习归来,是地区林业局抽调各市县林业职工去省林干校学习培训《毛选五卷》的积极分子,回来后给各林场做巡回讲课,落实学习《毛选》高潮的一种政治性活动。正是这时,我的两个知青好友要给我介绍对象,并且来人已经做客生产调度家里,让我去他家见个面。那时我已经二十三岁,符合婚姻法的法定年龄,在好友的动员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去了调度家。我在调度家也没敢正视瞅一眼对方长的是啥模样,就听几个撮合人念念有词地讲经说典:什么年龄不小了,有合适的要找了,你们年龄差两岁,正是婚姻的好婚配等等等等。人家姑娘是有备而来,而我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在大家的再三劝说下,一对儿青年男女碍于面子就潦潦草草地答应了先处处看的应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她没回场部,我们借着蜡烛的光亮对坐在职工食堂的长条板凳上,相互对视了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一对儿互不相识的青年男女,冷不丁的单独坐在一起,脸色羞臊的跟红苹果一样。此时异性的相互吸引,她在我的心中已经产生了好感。她修长的身材,梳着两条大辫子,羞涩的面庞透露出闪亮的光芒。我们的话题从文化开始,她说她没读过书没文化,我感觉我本身就是个没有文化的人,这在我们这代人里是非常正常的一种现象。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其实就是一群在“文革”中没有学习好的无知青年。在我们大好的年龄段儿和学习上升期,应该接受的是良好的家庭教育、学历教育和社会教育。可是在那个年代里,父母都挨整、学校搞运动、“红卫兵、红小兵”也都跟着“造反派”走向社会参加革命运动,学生的学习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之下,能学到什么文化知识?我把我的文化水平始终定位在“没有文化”的位置上。所以我也没去认真地去揣摩她所说的没文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我对我这个未来的媳妇说自己没文化不以为然,就以为她和我一样,都是时代给造成的“一瓶子不满少半瓶子逛荡”。但是结婚后在一次偶然发现,她说的没文化和我想象的没文化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在她的那个大家庭中和农村生活的环境中,那个年代说没文化那是真没文化啊!她把她上学的机会都让给了弟弟妹妹,而她自己却因一天书没读过,就连她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下来。就这样,我们的谈唠几乎到天明。从文化谈到了工作,从生活谈到了家史,从个人的经历谈到了走过的路程,从畅想未来的美好谈到了如何组建家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在我对女性的认知上,她虽然算不上长的是貌若天仙,但她的相貌和身段儿那也是楚楚动人。就这样,我们这一对儿适龄的青年男女互表了衷心,建立了感情,在接下来一年相处的日子里,感情逐步拉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七八年春节,作为“新姑爷上门小鸡儿没魂儿”,我们俩在腊月二十九登上了回娘家的路程。海伦县长发乡七大队距县城的西北向七八里路远,深冬季节大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乡村的景色一片荒凉。那个年月儿路上哪有出租车?就连牛马车都看不到,十来里路的路程,我们顶着凛冽的寒风行进在风雪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第一次踏进这个农家院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农村的乡土气息。一座四五间的农村草苫房,院里堆满了麦秸和豆杆垛,用木棍编起的篱笆形成了一道与外世隔绝的屏障。一群穿着衣衫不整的小孩子在院内嬉闹,当看见大姐领着一个人进了家门的时候,大一点儿的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一口一个大姐夫长、大姐夫短地叫个不停。好事儿的小弟弟小妹妹跑到屋里告诉父母,大姐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大高个儿的大姐夫,我在他们的眼里就像一艘巨型航母,一个个把我团团地围住。丈人和丈母娘出来迎接我这个初次登门的“新姑爷”,一阵寒暄过后把我让到屋里,老丈人丈母娘一个劲儿地让我“回腿儿上炕”。这时老丈人如数家珍一般向我介绍满地站着的孩子,这个是…、那个是…、如同点兵派将一样把姑娘小子介绍个遍,我是记住这个忘记那个,到头来一个也没记住都叫什么名字?都是排行老几?谁大谁小?弄得我是一塌糊涂。这个劲儿过了好几多天,我才逐渐弄明白了:大的和我同岁是哥哥,其他的姑娘小子几乎都是挨肩儿的兄弟姊妹。一会儿这个出去了,一会儿那个又进来了,也不知道哪个大哪个小,把我看的眼花缭乱,直至婚后经常出没于老丈人家,才真正搞明白了他们的名字和排行大小。老丈人和丈母娘是典型的一对儿农村夫妇,热情好客、实在坦诚,酒杯顿顿端,菜肴变着样的上。那个年月儿能有什么好嚼果?清一色的农家饭菜,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半个月的年假期眨眼就到,过完了正月十五家人们才肯放行。临行前一家老少含情脉脉、泪挂两腮来相送,那情、那景、那一刻着实让我非常地感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七八年八月二十日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婚礼在我的家乡黑河举行。要说那叫婚礼,倒不如说是那叫亲友聚会,一没有司仪、二没有场景、三没有新房,就更不要说大车小辆张灯结彩的迎亲送亲,娘家只有陪送的一只小“马蹄表”在滴答滴答的发出声响。家里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家庭的房间,在家里请了几桌父母在地委行署多年的老朋友老领导和我的几个要好同学与知青朋友。婚礼的第一步是:向毛主席的画像一鞠躬行敬仰礼;第二步是:向父母双亲二鞠躬行跪拜礼;第三步是:夫妻双方行亲昵礼相互拥抱;一阵欢笑过后,爸爸从商校邀请的烹饪老师开始了大马勺和锅碗瓢盆叮当响的交响乐曲。我们的婚姻就在这简单、短暂、祥和而又热烈的气氛中宣告结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一张替代黑白婚照的照片。因为原始婚照不在身边,只好用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的彩色婚照来代替。</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历史寄托的情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九六年我们去五大连池风景区旅游时留下的纪念。那时我们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趁着假期出去旅游一番换换心情,这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大连池我并不陌生,那是我的第二故乡。第一次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下放到农村人民公社,在那里待了一年多父亲就奉调又回到了地委。第二次是六九年战备搬家到了大连池的龙镇,那一次是地委行署大转移,主要是“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以后,中苏关系恶化引起的地方政府首脑机关战备大转移。我的中学同学有很多都是在这次战备搬家到龙镇农场中学就读才认识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说那是保护地区的首脑机关搬迁,倒不如说是把“文革”中被打倒的各类特色“走资派”“保皇派”“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和“三特一叛”的“黑鬼”在学习班管制起来,防止一旦战争起来这些人都是危险分子。其实,当时在“文革”时期我们的党推行的是一条极左路线,在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人潘复生搞出的一套战略“逃跑主义”。那些在“文革”中被打成所谓的“走资派”和“三特一叛”的“黑鬼”们,都是我们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他们在战争年代是为了争取民族解放和自由拼着命的打天下,在建国后又是共和国的拓荒者、建设者,他们在党的重要部门和机关单位都担负着重要职务。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被一群登上政治舞台的跳梁小丑曲解了这场政治运动的真实意义,把不该打倒的老干部、老革命军人统统拉下马来,并冠以不实之词将他们的功绩抹杀掉,给这些建国功臣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现在想想当时的“文革”运动,对中国社会的冲击有多大!给国家的发展建设带来多大的损失!一代知青人就在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中诞生。虽然锻炼了意志、磨练了思想,可那毕竟是一代特殊时期、特殊环境、特殊人群和特殊条件下产生的特殊群体啊!那是一千七百多万有志青年啊!就在一顶“知识青年”帽子下整整走过了半个世纪。文化知识从哪里来?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从个人的奋力拼搏和努力争取中得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两次在五大连池的出出入入,注定了我和五大连池的感情。那是我的第二故乡,在林业有我流淌的辛勤汗水,那山、那地儿、那情、那景、那人都有和我留下的不解情缘。我站在高高的山峰,心绪思念那艰苦卓绝的岁月,虽然不能和共和国的将士们相比,但在新中国的历史上再也没有能超越那个年代的历史鸿沟。所以啊!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话来形容我们这代人再合适不过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这代人的幸存者,我的知青荒友们有很多在奋斗的路上就掉队了。我也感到甚幸的是我的知青朋友一个个地从我的身边走过,他们积劳成疾身患多病,比我大的比我小的离我而去,而我在那个年代唬吃唬喝唬造的情况下还能有一息尚存,实在是深感荣幸。以此也悼念和缅怀我的先妻和那些英年早逝的“知青”朋友,祝福天堂有知安息无恙!生命诚贵不朽丰碑!🙏🙏🙏🙏🙏🙏🙏🙏</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五大连池火山口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卧牛湖畔垂钓时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追逐浪漫的幸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是一九七八年结婚,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还处于科技低水平的状态。结婚很简朴,一张黑白的结婚照,没有婚纱和婚礼服,更谈不上有房子、有车子和有票子。那个时代大家不讲铺张浪费,讲究的是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突出的是一个思想境界和精神面貌,讲求的是思想进步和积极工作。人们到一起互相关心的是政治上的思想进步,入没入党、提没提干,不像当今的人们更加关心的是有没有钱、有没有车、住多大平米的房子,有个什么好职业等等等等。所以说啊!现在的时代变了,社会变了、人的思想也变了,其精神面貌和精神支柱、道德底线、信仰的目标也都变了,道德规范天天讲,人的追逐目标不是家国情怀,而是既得利益的最大化。要么说“无官不贪、遍地贪官”,尽管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但在官场上游走难免沾染上贪腐的色彩。环境改变人、时世捉弄人、堕落腐蚀人、正义造就人。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那些在网络上、媒体上和在现实的生活中被人们指责为所谓的“愤青”“愤世”之人,其实那都是一些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社会发展和关注民生保障的呼吁者、声援者和践行者。如果没有这种家国情怀,国家好孬与其个人有毛儿关系?“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子”,谁犯得着生那份闲气?只有这种敢于向世俗挑战,敢于向贪腐乱象发声的人,才体现了“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正义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我深深地理解和我一样的人都有过更深更切合实际的解读,我的思想基点还是保持在那个时代的基础上。但是我落伍了,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和节奏,也左右不了现代孩子的新思想、新思维、新观念,这些都是我们这代人很难改变的。到了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日,我们的婚姻已经整整走过了二十年。经过我们俩共同商量:二十年也是人生过半的一个节点,当年没有披纱留影的条件,现如今已能了遂心愿,追逐一下幸福浪漫,感受一下如初新婚的感觉,也不乏人生留有遗憾!就这样,我们在摄影棚里留下了这一生诀别的纪念。</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闲暇时光的眷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世纪之交那年在一次游览黑龙江边带状公园时的留影。我们结婚二十多年,很少有功夫在一起遛街、逛商店、旅游和游览公园。不惑之年的年龄段,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为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得更好,她不惜牺牲个人的好骛,起早贪晚、撇家舍业,整天忙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自己带着孩子支撑着这个家,多亏女儿又懂事又乖巧,独立生活的能力比较强,也用不着我操那么多的心,有时候我工作和娱乐回来晚了,女儿就自己做饭吃,这倒是给了我很大的安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没有文化,骨子里就缺少文化知识的素养。我们婚后我曾经说过多次,有时间要努力学习一些文化知识,最起码眼前的一些字要认出来。在林场居住的那段日子里,有好多次我们俩望着天花板(就是用报纸糊的天棚和墙壁),每天晚上学一个字,三百六十五天还能学365个字,十年下来三千多字怎么也能看报纸写文章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学,有那学习认字的时间不如干点儿活儿舒服。到后来我们返城了,她进了一家民政局办的社会福利院工作,单位需要的是有文化有素质的知识性人才,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再强,对于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来说,怎么会面对城里的大千世界?没有办法只能干那些粗了活儿去食堂做饭,去老年人宿舍当护理员伺候人儿打扫房间。她在护理组期间担任组长,论工作能力和业务素质那都是没得说,人性好、人品好、人缘好、工作能力强、组织能力也强,领导都很信任她。可是一个没有文化就体现了一个人的文化素质和品位就不能待在领导的岗位上。这在飞速发展的今天,各行各业都进入了电子技术时代,没文化怎么还能管理好一项事业?就这样,她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从中层的管理岗位退了出来,心中充满了悔恨,悔不当初不想学文化,只凭一身的力气吃饭,到头来受憋的还是自己。我安慰她不要计较这些了,人都过了不惑之年,保养好身体才是当今之要务。话虽这样说,可是没有文化的生活品位不免有些乏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高谈阔论,更没有对事事的研判和讨论,一个道理从理论上要想说明问题的所在,那是需要耐心地解释或者是举例说明,不把问题说透都很难转过这个弯来。实事求是讲,除了文化不及与我,她的聪明和机敏我都远不及她。她自己也曾和我说过,她打小儿就没念过书,如果再没个好脑瓜儿那就更完了。事实也是这样,她在场部招待所食堂收饭票算小帐,面对那些虽然文化不高但比她还强一些的知青们,竟然没有因为算错账找错钱而引起纠纷。我的这点儿文化让我和当今的孩子们去比,就连小学三年级的小学生都不如。我从小就有爱写日记的习惯,加上工作几十年几乎都在政工岗位上锻炼自己,说话的哲理性、文字资料的层次感,比起我那缺少文化素养的媳妇来,总算是现学现卖也比她来的快。由于多年的积劳成疾,她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状况,时而咳嗽、时而烦躁、我们都忽略了身体脏腑会发生器质性病变。正好市里有病退的机会,申请了病退回家休息,总算有了时间,孩子又不在身边,两口子信步闲庭游览黑龙江风光和外出旅游,这倒也是一种快乐和幸福。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常年都不得病的人,冷丁地歇下来去享受这种常年都不曾有的生活状态,这可能就是预示着她即将要离我而去的一种潜在预兆吧!</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惊无险的京都旅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在北京“世界公园”留下的一张珍贵照片,就是因为去游览这个“世界公园”,险些酿成终身大祸。事情的始末原由是这样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二000年的九月,在这个世纪之交的年份里,我有幸得到了一次省总工会邀请全省工会优秀积极分子工会干部参加北戴河学习培训的机会。我和夫人一商量,她正好从岗位上刚刚病退下来,我何不如领她参会去一趟北戴河游玩?这对她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而且家境贫寒子女又多的她来说,是一次绝好的外出旅游机会。况且她参加工作早,又一个大字不识,自己出门到哪儿都不方便,因此她哪儿都没有去过。就这样,我俩出门才花一个人的钱,又方便又划算还达到了旅游的目的,所以我领她出门也算了了一份心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九月三号我们踏上了通往山海关的列车,火车风驰电掣地奔驰在广袤的田野上。九月金秋是收获的季节,农田里的机械轰鸣声响,田野里成熟的稻谷、金灿灿的麦穗和大豆高粱一片收割的景象。山海关到了,秦皇岛的老龙头依稀可见,此时让我想起了毛主席的那首【浪淘沙·北戴河】诗词。“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浩瀚的海洋一望无际,远方的海面扬起了风帆。我目视着眼中的一切,让我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中。那是十年前在辽宁兴城沙后所召开的一次中石油东北片区教育工作会议,会后在省公司教育处长的带领下到山海关游览长城。在我第一次登上了长城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民族的自豪感在催人奋进!仿佛看到了千百年来长城烽火的战火硝烟。我站在巍峨的长城上写下了【长城游感】,那种民族的骄傲和我引以自豪的心情交融在一起,此生能来长城一游实乃是荣幸之至。这次故地重游让我更感新鲜,十年之变化啊!又是世纪之交的年月里,我一定会把这祖国大好河山的景象尽收眼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天的会期转眼过去,我忙里偷闲领着爱人游览了北戴河、南戴河,也品尝了出海捕捞虾蟹的海鲜,一大盆足有六七斤的海虾海蟹让我吃了一顿饱餐。我和爱人一商量,北京近在咫尺,我们何不如进京玩儿两天,然后再买回程的车票,有做有卧铺一直就回到了省城。九月九号那天,我们和同行的伊春医院工会姚主席夫妇结伴去瞻仰了毛主席纪念堂的领袖遗容,一种沉闷的心情油然而生。那是开国领袖啊!就是他领导着中国亿万劳苦大众同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者和三座大山作斗争,从失败走向胜利!从黑暗走向光明!今日一见毛主席,老人家静卧在水晶棺内,他慈祥的面孔、高大的身躯、果敢的意志、儒雅的风度和他才高万斗的意志品质和道德修为,铸就出了千百年来的中华历史上的一位政治家、理论家、哲学家、军事家和思想家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他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三军统帅,仅用一根烧火棍就能指挥着三军所向披靡,让世界上一切非正义的政客、政敌以及篡党夺权的阴谋家、野心家和那些政治跳梁小丑闻风胆寒!中国如果没有英明领袖毛泽东,哪里会有父辈吾辈和汝辈的幸福今天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瞻仰完主席遗容后,我们想去“世界公园”游览一下世界著名的微缩景观。此时大型的空调公交车没来,倒是有一辆小型的公交公司小公共汽车公司的面包车停在路边。乘务员操着嘶哑的嗓子一遍遍地招揽着游人。我们等不及就上了这辆车,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辆车好悬没把我送上了死亡之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红绿灯在不停地闪亮,司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不停地扶在方向盘上迷糊。我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因为出门休息不好,我这个坐车一向都不困的我,也随着车辆的走走停停而迷糊起来。不知又过了多久?当车行至甘石桥的时候,就听一声巨响,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玻璃破碎声,一个黑乎乎的汽车铁大箱直奔面门而来。幸亏司机还是刹车了,幸亏司机没有往里打舵,也幸亏车的钣金盖板都是塑料的,不然我就是一个至死亡而后生的幸存者非死即伤!我缓了缓神儿,就听到车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的意识逐渐清醒,活动活动一下下肢有感觉,知道自己的腿没骨折,噗噜噗噜满身都是玻璃碎片的粉末,鲜血从小腿和手掌上流出。我很万幸,我坐在了死亡的位置上,而我除了有些皮肉划伤外,我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我顾不得我这点儿小伤,而和我们一起同行的姚主席夫人和我爱人,她们俩在一车受伤的人里是最严重的。一个是膝盖的额头骨粉碎性切断,一个是腰椎横突骨折。幸而我爱人的横突骨折不影响日后的正常生活,在北京120中心住了半个月的院就基本算康复了。小公共公司做了适当的赔偿,我们出院后再次来到这个好悬要了命的“世界公园”,妻子在属相的雕塑下,留下了这张病后初愈的倩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隔两年后的一天,她在医院检查身体后,突然发现肺部有结节占位,当时的我处于一片茫然。当大夫的神情透露出异样的目光,敏感的妻子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一位好友的媳妇科主任医生的建议下,我们立即动身去了省城的肿瘤医院。经专家门诊博导王主任医师的仔细检查后,证实了占位的性质是“肺癌”💥💥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信息啊!如果确定为肺癌,那基本上就是被判处了死刑!在后来的191天的护理中,我一边积极寻求医治良方,一方面尽心尽力地护理好身患癌症的妻子。时日无多、半年有余、灯油耗尽、了此终生。想想人是多么的刚毅和智慧!可是在病魔面前又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俗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失啥别失信、缺啥别缺德。有病耗费心血、耗费钱财、耗费精力、到头来还是闹得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夫妻分离、家败身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03年6月初,她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因肺癌脑转移无法忍受病魔带来的剧痛,此时的岳母看不得自己女儿的痛苦,找到我商量是否有控制疼痛的好方法。我问了时任科主任的好友妻子,她告诉我只有抑制脑神经全封闭麻醉。最后经过大夫认真处理,采用氯丙嗪异丙嗪和杜冷丁合兑注射,就这样,在未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她在无声无息中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本文作者是生活的强者,事业虽无大的建树,但生活上的琐事却如同繁星点点。我有过金子般的童年,我有过青涩年华的浪漫,我有过知青年代的苦楚,我也有过对事业执着追求的历练。大的政绩没有,小的殊荣连绵不断。曾经在我管理下的经警队荣获过先进集体;我个人受到过地区公安局的荣誉嘉奖;在商业系统捉拿盗窃犯中受到过嘉奖表彰;在联防联控的安全保卫工作中受到过政府的荣誉表彰;在工会工作中受到过市总工会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在省总工会受到过优秀工会积极分子的荣誉称号;在精神文明建设中受到是文明办的先进个人和集体荣誉的表彰;在军警民共建活动中受到过标兵单位和个人的荣誉称号;这些成绩的取得,体现了我个人素质的政治觉悟性高、工作原则性强、工作实际性的操作突出和我的敬业精神踏实,务实精神扎实,践行党群工作的信仰坚定。是多年受党的教育和毛泽东思想教育的成果。作为我个人只有脚踏实地的积极为党工作,为企业贡献力量,在我主管的职能工作中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和给企业造成损失。退休回家心不惊胆不颤,保持晚节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和快乐!</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