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菜

若西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天中午饭,饭桌上有盘腌菜,现如今,我很少吃到腌菜,每年也是在这样冬天的时候,容易吃到这道酸腌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不上喜欢吃,也说不上不喜欢吃,只是每逢吃到这道菜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的想起,想起我的父亲,想起他给我腌过一坛酸菜,兴许是腌得到位,菜都变成淡淡的金黄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山里的腌菜大都是高脚白菜,这是我们山里人的叫法,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叫高脚白菜。其实,也就是菜杆很长,长得比叶子还长,它的菜杆长而白,但不是很宽,只是比一般的大白菜个子高而已。其实是一片片的菜叶,也没有什么菜杆,我们都叫白菜杆。父亲就腌了这样满满一坛三十五公分高的陶罐酸菜,几乎都是白菜杆,很少看到它的叶子,我估计这样的白菜杆,时间腌长一点没有关系的缘故,记不清是冬天腌好的、还是开春腌起来的,只是那年的上春他把它抱给我,让我带到屯溪来吃,父亲腌的菜,干净又脆,下稀饭很爽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山里每年家家户户,都会腌这样的菜,这兴许是自古以来山里人家的习惯。为什么腌菜是道山里重要的菜呢?它主要是能放能留得住,过去无法与现代同言而语,现在有无酸菜没啥大关系,过去的年代没有酸菜,往往在青黄不接的季节里,恐怕下碗的菜都没有。打我童年记事起,就看到我母亲每年的冬天,都要备上许多酸菜,除了白菜杆腌菜,还会腌好多萝卜条,萝卜干,酸豆角,酸刀肖扁结,酸辣椒,也有红的切成片的辣椒,这红辣椒腌起来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在炒鸡蛋的时候,放点酸红辣椒,下饭是道绝对好的开味小菜,用它炒什么都有特色,炒干盐精(类似梅干菜)放一点酸辣椒,炒江西的特产豆酱食放一点,酸溜溜的味道也十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反正母亲腌制的菜,让我回味无穷,母亲心灵手巧,山里的冬天,若没有一把种菜好手,能一年到头,一家老小大大方方吃上菜,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个时候买不到如今的蔬菜,也没有人卖,有人卖也买不起菜吃。母亲除了腌制美味的酸菜之外,还会晒干出许多蔬菜,萝卜有萝卜丝,山芋有山芋丝,有干茄子,有豆角,干四季豆,梅干菜等等白菜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吃新鲜蔬菜的日子多了起来,很少吃上了山里的酸菜和干菜,虽没有淡忘那些菜,但远离了这些酸菜干菜,不免让我有些失落,让我心里泛起思念父母的涟漪。若说是难以忘怀童年这些吃的,不如说难忘那些父母健在的岁月,那些终身难忘的幸福,每每吃到童年吃过的那些家常菜,都会不知不觉想起,使思念的浪潮,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翻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天中午这道酸菜,又一次,使我思念起老父亲,那年我拿下来这小坛酸菜,后来吃了好长时间,记得带下来,由于车的颠簸,把坛子还颠了点裂缝,幸好父亲用铁丝绕了一道腰箍,拿下来我亲手换了一只陶瓷的罐,用来装酸白菜杆。那只带腰箍的小陶罐,后来用来扦了一颗四季红,再后来,又带到了山里老家,虽然现在破碎不堪已丢弃,但扦活的四季红,已经开始爬上了围墙,今年上春开出了一朵朵鲜红艳丽的花朵,令人十分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然而,酸菜的滋味远远不是酸的味道,而它永远是道思念亲人的引子,总是引领着我回味父母健在的时光,使我回味着无忧无虑的童年,令我回味着山里老家所有的美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