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江南赏秋十六天。

冯从谦

现在流行县域游。在秋冬交接的十一月四号，我们出发了。挑那些小地方走走（有的地方已去过，但感觉不错，再次重游），重点是赏秋。这个季节，人们都上班上学去了，路上和景点人不多，各地的秋色红叶预报已频频呈现一片红黄美景，赏秋正当时。我会去一些小巷，感受岁月的变迁；我会在山间湖泊畔，静待日出日落；我会去与本地人闲聊，了解当地的文化习俗。自由行主要的交通工具为高铁（动车）。中国高铁建设世界第一，已经覆盖中国绝大部分景点。高铁准时、每段运行时间控制在2小时以内，轻松不累，这种出行方式对我而言已驾轻就熟。

因为一部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杨家三兄妹走了三条不同的道路，起点就是老家湖南醴陵。所以萌生了到醴陵走走的念头。醴陵以鞭炮发明地闻名，是全国有名的将军县，走出295位将军和多位工人运动领䄂。历史名人李立三、左权、杨德志、耿飚、宋时轮、陈明仁、程潜等人的故乡。醴陵瓷器名扬海内外，一代伟人毛泽东就非常喜爱醴陵红官窑的瓷器。

蜿蜒流过醴陵城中的渌水，像一根飘摇的丝带向西汇入湘江。一河两岸古今交错，历史久远却长相低调的渌江桥横在河上，夹在矮矮安静的老房子中。醴陵，千年瓷都。一座充满历史韵味的小城，每一步都仿佛穿越时光。

第一眼很容易被陶瓷博物馆的华丽外型吸引，明亮的色彩对比，镂空瓷器造型，处处彰显独具匠心的设计，体现了东方美学。

芋园为李立三故居，李立三出自书香门第，爷爷是开钱庄的，父亲为清朝举人，所以才有财力买下芋园。李立三安源路矿大罢工领䄂，1921年入党，可惜受共产国际影响，推行城市暴动，武装夺取政权的左倾路线，与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取得全国胜利的方针背道而驰，但仍然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

醴陵高铁30分钟就到宜春。在江西的大山里找一座有山有水的小城，一定是这个深秋时节快乐的打开方式。一些记忆，总是被刻画在人们生活过的地方，一砖一瓦，一窗一门，都似乎能一眼望见过往。

在酒店泡硒泉时，和一位深圳退休67岁的大叔闲聊：疫情前退休不久，以6千多元一平方的价格买了温汤镇一间40平方的小屋，一年有大半时间在温汤镇，用2千多元买了酒店的泡硒泉的年卡，天天到酒店打卡泡硒泉。平时自己在市场买菜做饭，说是打开了退休的快乐生活方式。选择何种生活方式，只要适合自己，开心就好。

时光宛若细沙穿指，悄然滑落至十一月的门槛。广州的暑热尚在心间萦绕，十月已悄然转身不留痕迹。时光不由分说将我推向了立冬。来宜春，当然要到明月山、羊狮慕转转。

今天一口气游了明月山和羊狮慕，阳光灿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栈道上。今天游了羊狮慕凌云栈道全程和明月山青云栈道一段。凌云栈道全长3780米，漫步在栈道之上，奇峰高耸，红叶纷飞，体会到真正的秋高气爽。实话实说，羊狮慕风景胜过明月山可不止一点点。

从明月山到羊狮慕必须乘坐高山小火车，不长的一段路，来回100元。明月山、羊狮慕分属宜春和吉安归属（江西两个不同的地级市），两景区各自宣传，各自各挣钱。用各种办法撬开游客的钱包。不少游客对其收费方式颇有微词，听过不止一个游客用如狼似虎来形容。想起广州的白云山，一个老5A级景区，只收象征性的5元门票，那才叫真正的亲民。

雄伟险峻的羊狮慕凌云栈道。

羊狮慕属喀斯特峰林地貌，集黄山之奇和三清山之秀，奇石和千仞石壁令人俯仰赞叹！

穿行凌云栈道，天气晴朗，无缘了这里的云海奇观，可惜了。

行走明月山青云栈道必须穿过这个上下几百级的星云洞。洞里原是一座废弃的矿山，出洞后是一条玻璃桥，虽然也是悬崖峭壁，但直觉风景没羊狮慕惊艳，所以走了一段就原路返回了。

从宜春坐高铁，运行一小时五十九分到达九江站，然后马不停蹄直奔庐山北门上山到牯岭街。（原本想坐高铁到庐山站，然后坐庐山缆车到达牯岭街，这样可避免五十分钟上山的盘山公路，无奈看到庐山缆车刚检测停运，果断将高铁票改签到九江）

把追寻秋色付诸行动。瑰丽生姿的秋天，是天然的调色板，色彩眩目得让人心醉。金秋时节，层林尽染。人文名山庐山，像一幅天人合一的水墨山水画，静谧悠远。

秋色一叶红，秋韵黄花瘦。一缕秋风轻轻拂过，树叶便开始了它们的华丽变身。原本翠绿的叶子渐渐染上了金黄与火红的色彩，仿佛是被岁月的画笔精心描绘过一般。一棵棵鸡爪槭树枝叶如盖，与三角枫一起组成庐山红。那半是红叶半是黄的景象，如同一首悠扬的旋律，在大地上缓缓奏响。

含鄱口势如奔马，又宛如游龙，神气活现地横亘在九奇峰和五老峰之间。张着大口似乎要鲸吞鄱阳湖水，因此得名。宽敞的空间，辽阔的视野，低舒的葱茏。漫步含鄱口，北可望五老峰，东可俯瞰鄱阳湖，南可眺汉阳峰，西可观庐山植物园。

中国历代先后有3500多位文人登临庐山，留下超过16000首吟诵庐山的作品，入选语文课本的超过10篇。

庐山高不及峨眉，雄不及泰山，险不及华山，奇不及黄山。从古至今受各路文人青睐，可能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有关吧。因庐山紧邻中国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和最大的江河长江，在古代交通不便时更容易和适宜攀登吧。

近代，庐山因蒋中正和毛润之的青睐，与多个历史事件交汇，成为近代史的重要载体。

白天的牯岭街。

夜晚的牯岭街。

如琴湖畔赏秋。

庐山是每一个国人的共同记忆，无论是深居山村的老人，还是初学诗词的孩童，都有自己的庐山记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

从庐山下山，今晚住九江。到酒店后放下行李就出门在九江老城暴走。九江拥有2000多年历史，三江之口，七省通衢，曾经的中国三大茶市和四大米市之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掩映下的庾亮南路是九江市旧城的历史文化街区（庐山上的法国梧桐树叶已全部变黄，但九江的梧桐树叶还是碧绿的，这就是海拨不同带来的变化）。旧城庾亮南路因纪念东晋名臣庾亮而得名。庾亮主政九江期间造福当地不少，九江人纪念这个地方官。

使浔阳楼出名的是《水浒传》。醉酒的宋江在浔阳楼题反诗、李逵劫法场的故事使浔阳楼名噪天下，浔阳楼二楼展出了宋江的反诗。

九江长江大桥，桥对面是湖北黄冈。

长江边绚烂的晚霞。

有没有背过《琵琶行》？那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是不是记忆犹新？白居易《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中的浔阳江头就在这里。浔阳江是万里长江流经九江市北的一段，因九江古称浔阳，所以叫浔阳江。

酒店早餐后，到附近的烟水亭走走。

三国时名将周瑜的点将台故址烟水亭位于长江边的甘棠湖中。古时甘棠湖与长江、鄱阳湖相通，水域宽阔，是东吴的水上要塞。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率83万人马离开许昌浩荡南下追赶刘备，虎视东吴。孙权封周瑜为大都督，命令他率领水军在甘棠湖日夜操练，迎击曹军。烟水亭粉墙黛瓦，彩绘流丹，幽深雅致。环顾四周，疏烟流水，景色空蒙。

九江到景德镇高铁运行一小时二十分钟。小城游最近几年很火。找一座美丽、安逸、气质独特的小城溜达是很惬意的旅行方式。景德镇，在1000多年的时光里，这片土地留下众多与陶瓷有关的故事。千年的土窑，曾烧出美誉世界的瓷器，而今只剩下残横断瓦的遗迹，依然值得去探寻。每一件精致的瓷器，都珍藏着一段燃烧的记忆。

旅行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多样性，了解不同文化背景下人的生存状态。陶阳里原住民的爷孙乐。

生活的模样取决于你自己。热爱生活的人，也一定会被生活所热爱。

穿梭于陶阳里遗存的旧街老巷，踏上斑驳的青砖石板路，领略雕花的飞檐翘角，时光不语，岁月静好。

景德镇北到黄山北高铁运行56分钟，酒店放下行李后直奔塔川。如果说春夏的江南是苏杭的水乡古镇，那么深秋的江南一定是徽州的古村落。深藏皖南山中安徽的塔川秋色，与北京香山红叶、新疆喀纳斯、四川九寨沟齐名，并称为国内四大赏秋胜地。青砖黛瓦马头墙在层林尽染的画卷中，美得动人心魄。乌柏和枫树红叶，金黄的稻田，在黄昏中感受诗情画意。

安徽塔川，藏在黄山市黟县深山之中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古村落。这里不仅有如诗如画的秋色，还有让人沉醉的山村白墙黛瓦，一个让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黟县塔川，没有围墙的博物馆。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换上了秋的华服。秋风轻拂，稻穗摇曳生姿，这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

塔川的秋是五彩斑斓的秋。红色、黄色、绿色甚至粉色的叶子，金黄的稻田，湛蓝的天空，白墙、黛瓦，偶尔飘过一两朵沾着阳光的云。很多和我年纪相仿的退休人士，举起单反，拿着画笔（写生），记录着这美好的秋景。

塔川入口处，有一株三四人才能合抱的粗大香樟树，已有几百年树龄。作为天然屏障，扼守着进入村子的要道。

不愧是国家地理推荐，不可错过的皖南塔川秋色。

宏村不远处，有一泓风光秀丽、景色怡人的奇墅湖。沿着蜿蜒的山路，徒步三公里探访这游人罕至的美景。深秋时节落叶杉把湖水染成浅红色，清冷的午后，有着如水墨画般的写意，恍惚间进入仙境。

奇墅湖畔的民宿院子里的柿子熟了。

秋已尽，冬来临。小桥流水桃源家，粉墙黛瓦马头墙。层林尽染秋意浓，叠翠流金已入冬。黄山脚下的宏村摇身一变成了这一季的主角，徽州一张绚烂的秋色名片，短暂绚烂而熠熠生辉。在宏村买的黄山小烧饼味道很好，新鲜，梅干菜馅的。

“白墙黛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喜欢皖南的古村落，享受古村的一份宁静与闲适。

今天探访黟县一座宝藏小众古村落卢村。村中游客稀少，静谧迷人。天很蓝，没有太重的商业气息。在这可看村边的茶田菜地，原住民门前晾晒的梅干菜，慵懒的猫咪和躺椅。在徽派古建群的映衬下，别有一番滋味。稍有遗憾的是今天睡过头了，醒来天已大亮。如果能早起一小时，看看卢村清晨的晨雾和袅袅炊烟，环绕村庄的茶田及火红的乌柏树，真是仙境一般！

卢村。田埂村落间，青石弄堂里，晨雾炊烟时，红叶最深处觅徽州这悄然而至却转瞬即逝的五彩斑斓。

土屋马头墙青石桥，小桥流水有人家。田园卢村散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古街巷，就像一卷被历史遗忘在角落里的画卷，用木石砖瓦镌刻下一个个美丽的故事。

黟县东高铁到浙江桐庐运行1小时31分。“钱塘江尽到桐庐，水碧山青画不如”。富春江是钱塘江流入桐庐、富阳境内这段的别称。元代画家黄公望对桐庐山水留下了传世巨作《富春山居图》，这部巨作把我吸引到了桐庐。黄昏时分来到桐庐，一条富春江把桐庐分为都市与古村。明天去探访《富春山居图》的原创地。

2021年美国《国家地理》评选全球最佳旅行地，中国唯一入选地就是桐庐。桐庐曾三次荣登“中国最具幸福感县级城市”榜首。

早上爬了城区旁的桐君山。山不高，石阶不多，步行上山只需10来分钟，适合任何年龄段。站在山顶四望亭，远眺两江碧水在脚下合为一股。从山上近距离拍摄美丽的富春江。

桐庐有几个古村：石舍村、茆坪村、芦茨村和青龙坞。我们有选择地去了茆坪村和芦茨村。茆坪村至今已有500多年历史，村子三面环山，依山傍水。自然风光优美，生态环境良好。与芦茨村相比，茆坪村更原生态、更古朴。

烟雨入江南，山水如墨染。桐庐这个现实版的富春山居图，适合在山野中漫步。山青、水秀、史悠、境幽，每一处都是一幅灵动的山水画。

马岭古道修建于元朝，藏于大山深处，从石舍村到芦茨村全程14公里，古代是运送物资的要道。青石板铺路，沿途树木郁郁葱葱，植被茂盛。我们选择了其中一段走走，算是体验过徒步古道。

桐庐之美，美在元代画家黄公望笔下那幅大气精致的《富春山居图》，有山亦有水。今天，终于有机会来看看现实版的富春山居图。历代文豪这样描述富春江：南朝文学家吴均“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清代诗人刘嗣绾“一折青山一扇平，一湾清水一条琴。无声诗兴有声画，须在桐庐江上寻”。古树、古桥、古道与芦茨溪水相依成景。清溪碧流，古朴人家，温润如玉，静静地横陈在富春山水处，别有一番意蕴。（芦茨溪是元代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创作实景地之一）

在风景秀美的芦茨溪畔溜达。

桐庐高铁运行57分钟到绍兴。我喜欢小资情调的江南，喜欢历史人文的沉淀。在排除了一个个旅行目的地之后，绍兴就是完美的存在。绍兴是一座躲在江南身后的城市，历史悠久，这里的老街尤其充满江南水乡风情。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居民街弄，都保留着古朴、典雅的原始风貌。街巷路面都还是青石板铺就，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嗒嗒声，随处都飘着的黄酒醇香，只闻其声不见人影的吴侬软语。吃一盘茴香豆，喝一碗黄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巷，这就是绍兴寻常的一个阴天。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烟雨没有等来，但有郁郁葱葱的古树，清澈见底的小河，满眼的绿意和斑驳的青石板路面，还有那些历经沧桑的老宅，都在诉说着绍兴的历史。

临行前看了王羲之的“兰亭序”，温习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把少年时就印象深刻的孔乙己、祥林嫂、闰土……温习了一遍，算是对得起此次的绍兴之行。乌蓬船在狭小的河道里穿梭，途经王羲之、王阳明、徐渭旧宅。路一转，会不会与青年蔡元培和从三味书屋放学的少年鲁迅不期而遇？会不会在狭窄街巷里转个身，与阿Q、孔乙己撞个满怀？“在绍兴，真正喜欢喝酒的人，并不一定要有上等佳肴下酒的，他们往往在中午和傍晚，跑到小酒店买点茴香豆之类，在直柜边站着喝碗酒，喝了就走。稍微有点身份的，穿长衫的，就可以到店堂或隔壁的雅座中，要酒要菜，坐着慢慢的喝。孔乙己虽然是读书人，但已穷极潦倒，只好穿着长衫站着喝酒。”描写是多么入木三分！

鲁镜景区融汇旧时绍兴水乡的民俗风情、建筑风韵和自然景致，是百年前绍兴水乡的一个缩影。在绍兴历史上并无鲁镇这个小镇，鲁镇来源于鲁迅的著名小说《孔乙己》。临街的店铺和景致大致上都是鲁迅书中的样子，它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一个书面的水乡小镇，如今得到了还原。鲁迅在《社戏》、《风波》、《明天》、《祝福》中，也有提到鲁镇。这个小镇，通过鲁迅的小说，存活于千万读者的心中。

仓前直街的桥，划出烟火的涟漪。临河的居民每户都有沿台阶下去的小平台，一些阿婆在那里洗菜。

小堂沿的蒸菜，是扑满街头的香。滴滴司机推荐的正宗绍兴菜馆，主要吃客为原住民，在菜馆陷入选择困难症，一对热情与我年纪相仿的绍兴老夫妻主动向我推荐好吃的菜，说他们也经常光顾此店，热情的绍兴人。

几千年岁月，古城绍兴。兰亭曲水，有王羲之的永和九年，三味书屋的早，记录着少年的愁，沈氏小园的墙，还刻着陆游的错。绍兴，有文人勾勒的水墨丹青，亦有让人留恋的水乡风情。这样的古城，不做好攻略，白瞎了它的傲骨。

乌蓬船，是江南地区独特的水上交通工具，因竹篾蓬被漆涂成黑色而得名。用人力推进，划船的人坐在船身后艄，两脚踏在桨柄末端，以脚的伸缩蹬踏使木桨击水推进，时速可达10多公里。游客除了体验坐乌蓬船，还可看社戏，品黄酒，再现鲁迅笔下的绍兴风情。

连抒发情感都是诗情画意的沈园，以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故事而闻名于耳。沈园是南宋时期绍兴沈姓富商的私家园林，名“沈氏园”，至今已有800多年历史。楼台亭阁，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是一个非常漂亮精致的江南园林。这个景点背后还有陆游与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向游人诉说了一段爱情的千古绝唱。

鲁迅故居后曾是他儿时乐园的百草园。

雨中漫步小西路历史文化街区，在王阳明故居前路过。（从昨天下午起，绍兴下起了大雨，一些想逛的地方没能去，那就留些遗憾吧，暂且把行走祖国大地的自由行称为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游戏人间吧。）

绍兴到处都有鲁迅的影子。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从南京洋务学堂到留学日本，在鲁迅年少时光里，一些不上台面的长者，深刻影响了鲁迅。

小镇静静地躲在绍兴一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着岁月的齿轮走过千年沧桑。

看着乌蓬船在市区的河道上穿梭，这就很绍兴了。

乘坐城际大巴从绍兴到嘉兴。黄昏时分，抵达嘉兴，晚饭后到月河历史街区走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嘉兴在中央。嘉兴位于长三角杭嘉湖平原腹地，嘉兴离不开一个水字，整座城市像是从水里长出来的。潮、湖、河、海并存，被京杭大运河绕城一周，船可在城中穿行。月河历史街区保留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古建筑和古街道，行走其间，仿佛穿越回了千年前的江南水乡。

嘉兴月河，枕水而居的江南水乡，京杭大运河在这里穿城而过。夜晚月河亮灯后，沿河民居建筑更具水乡韵味。

嘉兴月河历史文化街区的古建筑和运河风光绝对是打卡的好地方，特别是夜晚的灯光秀，美轮美奂。

南湖不仅以其秀美的自然风光著称，更因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南湖红船而闻名遐迩。

初冬的色彩，缓缓而来的一抹红黄。一艘红船，一片烟雨，将江南的风景与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连接在一起，将过去、今天和未来连接在一起。嘉兴南湖，是一片充满诗意的江南水乡湖泊，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笔下的常客。湖中最大的岛屿有座烟雨楼，其名取自于唐代诗人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意。因杜牧“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而名扬天下。“山色空蒙雨亦奇”，今天很有江南烟雨的意境。登上烟雨楼，远处水波粼粼，近处江南烟雨，古典的烟雨楼与湖光山色相得益彰。乾隆下江南八次登临烟雨楼，对其偏爱有加，留下二十余首诗作。

红色的鸡爪槭热烈得像燃烧的火焰。

勺园，像一把勺子，伸向湖面，明代吏部员外吴昌时营建的江南名园，到处都是亭台楼榭，各种红叶、花卉开得正热闹

老城区内的嘉兴子城遗址，初建于东吴孙权时期，已有1700多年历史，遗址虽小，却浓缩了嘉兴的历史与文化。

曾经中国第一、远东第三的嘉兴天主教堂。

圣母显灵堂，配着冷风冷雨，更显萧瑟。

从嘉兴高铁34分钟到达杭州东。来杭州，就是想邂逅杭州网红的最美徒步路线——九溪烟树。西湖后山，藏着一处宛如仙境的地方九溪烟树。“千沟万壑十八涧，重峦叠嶂落九溪。一路欢歌入钱水，九溪烟树天下知。”九条小溪汇成一条溪流，最后流入钱塘江。漫步山林，每一个脚下的步伐，都是在和大自然交换能量。沿途风景如画，有茶园、竹林、瀑布、湖泊、古村等，真是一个值得到此一游的自然风景！

午后抵达九溪，开始了徒步之旅。从九溪烟树公园入口进入，沿着溪流开始徒步。阴天中树木若隐若现，龙井村的茶山古道郁郁葱葱。

当冬季的白雪覆盖了北国大地，杭州的九溪十八涧却依然保持着那份温暖与多彩。这片隐藏在西湖群山之间的秘境，以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底蕴，吸引着无数徒步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前来探寻。

九溪烟树，值得驻足欣赏。溪水在这里与古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悠闲的画面。（烟树指的是松树）

来到11月中旬，这里的枫叶变得金黄红艳，与溪水交辉相映，美不胜收。

九溪烟树，一个名字如诗的地方。深秋时节，这里有变幻莫测的颜色，有收集不完的浪漫。红叶如火，绿树如翠，湖面如镜，大自然用画笔绘出的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成片的茶田，阴天下仍然泛着光，仿佛带出了缕缕茶香。

九溪烟树并非以名胜古迹见长，而是以意境深幽的自然景观取胜。尽情领略这里的山崖、烟岚、绿树、溪声、鸟歌、云彩……

西湖以西，游人罕至的茅家埠，很多树叶颜色加深，更显沉静和祥和。靠在古桥上，坐在埠头边，望着湖景听风望远。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光线穿过梧桐叶和鸡爪槭的缝隙，午后的微风吹过芦苇荡，一片落羽杉，隔出了幽静人少与闲适安逸。

位于龙井路上的茅家埠，没有地铁直达的便利，更不会有旅行团蜂拥而至。但它承载着西湖最隐秘的似水柔情和诗情画意，我喜欢。

都锦生，在杭州开办丝绸厂。都锦生织锦是杭州的一老品牌，他的织锦，不是衣服，不是围巾，而是西湖美景，人物画像，名画等。

茅家埠，步道一边是山峦叠嶂的天竺诸峰，另一边则是潺潺流淌的天竺溪。间或还有龙井茶树、梅香竹林点缀其间。

落羽杉大树参天，遮天蔽日。树叶间洒下碎片式的阳光。

木板修建的步道，两边是低矮的竹篱笆，一片乡间景色。

秋日午后，沿园中小径漫步于疏竹丛草间，别有一番趣味。

绿树成荫，芳草萋萋，水面如镜，微风拂面。树木倒映在水中，湖光山色，湖天一色。

茅家埠，是明清时杭州香客从城里去天竺进香的必经之路，现还有上香古道的景点。

黛色参天亭——八角亭，双层屋檐，茅家埠的标志性建筑。

茅家埠中欣赏到漂亮的微型盆景。用广州话叫“好骨子”。

行走亦是圆梦，归来亦是前行。这次找了一些大众都可能感到陌生的小地方开始了十六天的赏秋游。游览了湖南醴陵，江西宜春、九江、景德镇，安徽黟县，浙江桐庐、绍兴、嘉兴、杭州，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地方，各具特色。最后从杭州萧山国际机场飞白云机场。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给自己定框框，绝不追求玩了多少个景点，随心所欲，看看风景，尝尝当地美食，看看别人呆膩了的地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