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当心灵正在漂泊的时候,不由自主会想念故乡。故乡是心灵停泊的最好的港湾,就像儿时安睡时妈妈的怀抱。</p> <p class="ql-block"> 想念故乡的至亲。从未见面的爷爷、裹着小脚的奶奶、英年早逝的父亲、勤劳多病的母亲 ,他们的灵魂都一一奔赴了另一个世界,留给我的是一抔黄土,和在不经意间浮起的烟云。</p> <p class="ql-block"> 想念故乡的老屋。忘不了儿时顶瓢当伞在雨中撒欢的情景,忘不了晨曦透过窗纸时,母亲唤醒贪睡的少儿的刹那,忘不了大年夜在蒸腾的水汽中摇曳的红烛,更忘不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而这一切随着父亲的早逝都暗淡下来,留存在记忆中的碎片最多的是两个场景:冬日凌晨黑暗中,奶奶盘腿坐在炕上抽烟,烟锅忽明忽暗;夏日月夜,母亲躺在炕上,闭着灯纳凉,蒲扇摇来摇去。</p> <p class="ql-block"> 想念故乡的胡同。胡同很短很短,但在娘的心里很长很长。一如送别的刹那,一如等候的时光。还有雪花轻轻落到娘的脸上。</p> <p class="ql-block"> 想念故乡的小河。村东头的小河不知流淌了多少年,那时河水清澈见底,老远能望见花翅鱼溯游至浅滩时闪烁的鳞光。河东岸有一个石砌的沙窝子,人们就从那里挑水吃。水很甜,掬一口甜到心里。每当发大河水,沙窝子就被淹没,隔几天又清亮如镜。现在,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河上面有一座石桥,这座桥将村庄和外面的世界联到一起,一代代人在上面走着。我就从这座桥走向初中,走到青岛,最后在县城安了家。美丽乡村建设时,对桥面进行了加宽,变得高大了许多,可我仍然喜欢它原来的模样。那时,在桥洞子里乘凉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偶尔,因为抠石洞深处的螃蟹快要耽误上学 ,桥上还会传来父亲的催促声。</p> <p class="ql-block"> 想念故乡的西坡。那时去往西坡的小路两旁长满了金银花,散发着奇异的芳香。夏季雨过,草丛里就爬满了一种红色类似天牛的昆虫,我们会抓了用柳条穿成串,学大人别在斗笠旁。秋季的田野则充满浓郁的丰收气息,走着走着就会惊起大蚂蚱,眼看着飞到远处不见了踪影。西坡 留下少年多少足迹,放羊、薅麦子、掰苞米、种地瓜……现在,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夕阳下长长的影子也不复当时的少年,那坐在大片的玉米秸上沉浸在余晖里、望着高远的天空出神的少年。</p> <p class="ql-block"> 远去了,那故乡的炊烟;远去了,那故乡的小河;远去了,那故乡的一草一木;远去了,生我养我的地方。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的乡愁永远如梧桐花般凝放,心里永远弥散着泥土的芳香。</p> <p class="ql-block"> 后记:上文写于11月22日。人上了年纪,难免产生思乡之情。我的故乡青岛西海岸新区六汪镇塔桥村,是一个比较偏远的乡村,西与潍坊诸城市相邻。印象中村庄四面环水,河流按照方位取了名字。西河是一条季节河,到了夏季雨水充足时,才能见到不大的流水,其它时间就那么干涸着。南河流经一片柳树林,最后汇到东河。我上小学的时候,到南岸学校还需踩着石头过河;后来就渐渐干涸了,最终河滩成了延伸的村庄。北河实际上是东河拐了个弯,两岸多的是树林。唯有东河四季长流,但水也小了很多。 可惜,再也见不到故乡旧时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 时光似水,从1992年在原胶南县城安家算起,转眼间离开故乡已经三十多年了,期间故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小时候,村里人以务农为主,几个头脑活泛的人带头搞起了宰羊的生意,渐渐就带起了一支队伍。记忆中上初中时,每当接近中午,教室外就会传来时断时续的咩咩声,那是骑着自行车的屠宰大军买羊回乡了。十几年前,又有人在家里开起了全羊农家宴,盛时多达十几家。随着美丽乡村的建设,村庄面貌焕然一新,终于蝶变为今天闻名遐迩的特色美食村。 </p><p class="ql-block"> 每次回故乡,我都会拍一些照片,我的第一个美篇就名为《乡愁》。仿佛一个声音在召唤着我 ,11月23日早上五点多出发,又回到魂牵梦绕的地方,再次用相机记录触动灵魂的每一个画面,特编为美篇,供闲暇时翻看,隔山隔水亦能见到故乡的容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