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梦里相拥爱相随</b></p><p class="ql-block"> 疾风苍劲任东西,浴水清流行南北。</p><p class="ql-block"> 黄土高坡巧雕刻,何来璞玉推心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曦微w行走在路上,甲辰冬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家乡记忆</b>(一)</p><p class="ql-block">我的家乡在陕西澄城县雷家洼乡璞地村,前几年在“撤乡并镇”热潮中,划归庄头镇。我的家乡地处渭北塬上,赫赫有名的“渭北煤腰带“,从家乡脚下300米地层处悄然穿过。我的家乡属于关中盆地向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地势北高南低,一埝又一埝的农田,明显呈现“小平大不平”的状态,这完全得益于当年的“椽帮埝“。如果拿来无人机在空中俯瞰,我的家乡就处于一台高过一台、一台连着一台的梯田里。每年春夏时节,那绿油油、金灿灿的田野上,好一个麦浪翻滚,却更像一块块地毯一样铺展开来。那是我的家乡一年四季最美的季节,那种你我可以想象的美丽景象,虽然它镶嵌在古老芮国的大地上,却也久久香甜在家乡人的心底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我们村起步,沿直线向北走个二三十公里,便是鼎鼎大名的黄龙山,这当然是家乡人祖祖辈辈的最大福报,因为我们是名副其实的“龙的传人“。村子东面紧挨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大浴河,不过,名义上叫大浴河,其实水量很小,根本谈不上什么大。平时的大浴河,更像一条自由自在、哼唱小曲的溪流一般,只是在夏天少有的暴风雨之后,才有可能彰显其汹涌澎湃、万马奔腾的“英雄本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无疑,大浴河就发源于黄龙山,在流经几个县域后,悄然归于洛河。紧接着,大浴河在洛河引领下里,欢快着拥入我们的母亲河——黄河的怀抱,最终在山东东营那遥远的出海口与大海相拥。在大海里,大浴河的水,究竟推起多少惊涛骇浪,恐怕只有它自己才能说清楚。具体而言,我们村地处大浴河所在的那道沟中部西侧沟沿上,在沟底下毗邻有赵家河、侯家河两个村庄,且与合阳县独店乡王家村隔沟相望、对面微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你有机会,能够站在黄龙山上,或者说站在黄土高原南缘,自北向南,纵目望去,一定会感慨万千。在亿万年无数次洪水的反复冲刷、切割下,大地痛苦地裂开了很多弯弯曲曲的口子,这便是我所说的那道沟的来源。在我们那里,从黄龙山每一个山口延伸出来的每道沟,都隐秘着一条河,如县西河、长宁河、大浴河等等,或长或短,或宽或窄,如同一条条金色飘带,随风舞动着,一直飘向那心中的“长安“,却不得不在渭河岸边戛然止步。这无疑是天地相和的结果,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是我们的祖先——华夏族人的一个起点,当然还是我自己的心灵归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2 年,即“三年困难时期“的最后一年,正值青黄不接、饥饿难耐的农历三月,我出生在人口不及1000人的璞地村。我的童年和少年在村子里度过,那里有我的欢声笑语,哪里有我的多愁善感,哪里有我的迷茫困顿。及至成长到17 岁,因为不小心撞上“大运“,因为搭上了“改革开放”时代列车,并且于1979年,我顺利考上大学,这才算彻底地离开家乡,踏上属于我自己的“流浪“历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外“流浪“了40多年,也经历了62年的岁月时光,但长久以来,我并未与家乡相阻隔,我的心与家乡息息相通。尤其在2005年以前,即母亲离世以前,我经常要回家看望母亲,我想这既是责任与义务的凝聚,更是母子情深的力量所在,当然也是家乡赋予我的一股“向心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在贫病中撒手人寰。1976年的我,刚刚14岁,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却要在无奈中痛彻心扉般离开忠厚老实、慈祥和蔼的父亲。正因为如此,我与母亲相处40多年的悠悠岁月,更显得无比幸福,又弥足珍贵。那时候,我在心理上始终有一种感觉,即虽然在地理位置上,我与家乡有所距离,但家乡依然是我的根,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心灵寄托,况且母亲在,家就在,根就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去世后,回老家的次数少了许多,但每遇亲朋家有大事,我依然要回去,甚至是热切地想要回去,哪怕工作再繁忙。可是,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感觉老家陌生了许多,即便人回到了家乡,却总感觉自己游离着、恍惚着,总感觉自己手足无措、无所寄托。无论行走在家乡的小路上,还是漫步在家乡的村巷里,好像都没有了自己的家,家乡在我的脑海里既清晰、又模糊,我好像只是一个茫然间、只身往来的“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种心理状态,尤其在母亲去世最初的那几年,表现得尤为突出。我总感觉自己悬在空里,人总是没办法立足在地面,甚至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那“游魂野鬼“一般。再往后,随着时间的慢慢消磨,进而随着自己退出紧张繁忙的工作岗位,我的心理又有了悄然变化。很多时候,我在恍惚间、不由自主就会穿越,时常会在梦境里与父亲母亲相遇,时常会感受到父老乡亲的音容笑貌,时常会沉浸在儿时伙伴的打闹和游戏中,时常会流连在璞地村给予我的一切美好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