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齐福刚作品:</p><h1><b>《胶东,荣成“海草房”》</b></h1><p class="ql-block"> 入冬,去山东荣成拍天鹅,几乎是当今摄影人的专程之选。2015年新年,我和我的摄影朋友也选择了这样的出行。</p><p class="ql-block"> 天鹅,曾经的美,让我有过难忘的经历和及其深刻的记忆。作为摄影记者,1986年7月,我采访了赴俄罗斯访问演出归来的中国中央芭蕾舞团,采访了时任中央芭蕾舞团团长、中国第一位“白天鹅”白淑香,还有第一代的“王子”和芭蕾舞剧《天鹅湖》的编导。并连续两场欣赏并拍摄了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天鹅湖》全剧。由此,关于“天鹅”的神话,在我的经历、记忆和想往中成为美轮美奂的文化追寻与审美象征……</p><p class="ql-block"> 初到荣成,找一处渔家小客栈,卸下行装,我拿上索尼微单巡游海边。面对乌央乌央的镜头后面,黑压压的人头。像机械化生产一样,成批成批的天鹅影像在现代造像机器中泛滥着……拍天鹅,说不清更多的是艺术创作还是对动物的形影追随,抑或是摄影人过瘾快门的狙击。此时的我,刻画天鹅的兴致已经荡然无存。 </p><p class="ql-block"> 离开快门的喧嚣,我在身后的村落中随意地游走着。 </p><p class="ql-block"> 夕阳西下,渔村的"海草房"折射出暗黄色的色阶,暖暖的,像是童话中的场景。漫步在被拍天鹅的人们冷落的村庄,在喧闹的鹅鸣和嘈杂的快门后面,天空清澈,白云缥缈,院落清寂,海风微咸。我独自品味着渔村袅袅的炊烟和渔家安享生活的静谧。 </p><p class="ql-block"> 山东荣成的烟墩角村,倚山傍海,在历史上,是一个以打鱼为生的小渔村。借助临海优势和每年天鹅的生息迁徙,吸引了无数慕名而来的拍客。让这里成为国内小有名气的生态旅游点和摄影人追逐的摄影创作基地。而在我看来,它更具魅力的却应该是这里安座百年的黄灰色的"海草房"。</p><p class="ql-block"> “海草房”集中在胶东半岛,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具有代表性的生态民居之一。"海草房"是渔家人的传统和记忆,这一带老辈的渔家都住这种海草房。而现如今,生活观念变了,新的"海草房"几乎消失,越来越多的渔家迁居瓦房、楼房,在山东荣成烟墩角村也仅存50多幢这样有200多年历史的老房子。2006年,"海草房"建造技艺被列为山东省级非遗名录。建筑源于生活,垒石为墙,覆草为顶,古朴的门檐两头翘向天空,像极渔船的样子,寄托着世代与海为伍的渔民的企盼。走进"海草房"原生态的民居景观,就像走进一个古老的童话…… </p><p class="ql-block"> 走在村间小路,两旁鳞次栉比的“海草房”,外观古朴厚拙,掩映在树木杂草中间,蔚为独特。房前十几平米的小院晾晒着不同种类的干菜,房舍间种过的菜地里竖立着干飘着的几株果树。 </p><p class="ql-block"> 我居住的房东告诉我,他家上个世纪60年代盖的"海草房",先垒前后面,再砌房山墙,最后草上屋顶。他说,那时左邻右舍都来帮忙。看着老人身后那伴其一生的"海草房",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古朴而又苍凉。深知,此房此院此景,已是渔家人难以割舍的旧时梦和老传统。而现如今,这些老房子和这种生活方式,被裹挟在社会发展中,已经渐行渐远。就像这里曾经的渔家号子,已无人吟唱。那些渔民的后代向往都市,纷纷住进了高楼,只有老一辈虽依然留守村庄,却在经营着"渔家乐"客栈和“天鹅”旅店,每年在此等候着如期而至的天鹅和东西南北寻鹅的游客,扮相着旧渔人的新营生。 </p><p class="ql-block"> 望海茫茫,天际间偶有船影飘摇,让我联想到海天中收网获鱼的情景,像是海市蜃楼,飘忽不定……而进入我的视野的却都是养殖的海鲜、捕捞后晾干的海货,外带海螺贝壳衍造的旅游纪念品,营生着这里的渔家生活。渔村,在不变的地界儿,不知不觉地改变着曾经的传统与习俗……</p><p class="ql-block"> 看着荣成在咸涩的季风中屹立着的石为墙、草作顶的"海草房",好像海边的礁石,更像海滩上残留着只剩下筋骨的船骸,遥想曾经的漂泊,守望着即将远去的风景。 </p><p class="ql-block"> 在鹅影婆娑和机鸣凄凄中,面对旧日的海岸和这些曾经繁衍生息着大海后代独特的民居,我的心中涌起对旧事物的眷恋,这种孤寂的情思,远胜于喧闹的天鹅和赶集一样的拍鹅人……</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