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乱(一五六)

顺顺大六

31.2.关于白玉洋人的起源，众说纷纭，大致有三种解释。

一是“蒙古俘虏”说。

五百年前，成吉思汗征服东欧时掳掠高加索奴隶，因其男人高大勇猛成了大汗的“近卫人墙”，其女人也被当作后宫的贴身侍卫。他们的后代又随忽必烈南征宋朝，并保持了御林军似的独立。元帝国崩溃时，他们不愿回到蒙古草原去过游牧生活，欲向西迁移返回高加索故地。

西征途中，他们明白了祖先的家乡遥不可及，便留在了环境类似其祖籍地的川西高原。

二是“古罗马残军”说。

一千一百年前，古罗马将军克拉苏率四万人东征波斯帝国却遭全军覆灭，仅有六千战士护卫将领的女眷和女仆向东突围进入中国。这些古罗马军团残部与大汉帝国西征军密谋，联合击败了匈奴人，从而获得在青海一带的领地。也受西汉特许，保持他们人种和马种的纯粹。

大唐盛世，华夏诸多民族大融合，他们其中一支顽固地抗拒与汉民族同化，而经甘肃流落至内金川。

三是“远古游民”说。

三千多年前，一个北欧古部落受其神话的启示，要到东南方寻找世界的“天柱”，以便在终将到来的“天塌”灾难中，依靠天柱下的角落让后代得以存活。他们的流浪方向，受巫师的卜骨和羊皮卷古爻辞的指引。

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他们转向温暖的南方，越过了天山和青海来到了与他们古语谐音的大妹山脉之下，定居在世外桃源般的麻曲河谷。

白玉洋人能长时期保留他们纯粹的人种，全仗他们排外和好战的民风。

因此，各朝代官府和周边民族视之为“奇人”“疯子”“白化病”和“异教徒”，容忍他们偏居一隅自生自灭。因为白玉洋特立独行的生活方式，官府称其为“神教洋族”，而民间叫他们“疯羊”。精神不正常的人，四川人分为“哈儿”和“疯子”。哈儿头脑和手脚都愚笨迟钝，而疯子都是神经过敏和四肢灵活的。疯子又被分为“文疯子”和“武疯子”：文疯子行为怪异、又唱又笑但不伤人，常引人驻足围观；武疯子大吵大闹，不时动手打人甚至动刀杀人，追得众人满街乱跑。

于是，白玉洋女人又被叫成文疯子，其男人就是武疯子。

在内金川，黑河沟被称为“地狱”，麻曲河谷却是公认的“天堂”。

罂粟满坡和温泉遍地的麻曲河谷上部才是神教洋族的世袭领地，盛产黄金、谷物和水果的河谷中下部都是疯羊们蚕食鲸吞得来的。武疯子们仗着长腿马的优势和天堂的物产实力，一直克制不住再次得陇望蜀的野心。去年趁辛亥革命的动乱时局，为彻底挣脱满汉统治和进一步扩大领地，白玉洋人得寸进尺竟然冲出了麻曲河谷。他们劫掠并赶跑了杂古河北面的藏羌原住民，声称“惩罚勾结满清官府的奸民”。当地的汉官遣人去制止白玉洋人的强盗行径，并要求其退回河谷内。疯羊竟以革命为由斩了官府的来使，血洗了麻曲乡和杂古镇，杀了“流官”以及撞上的所有汉人。他们控制了麻曲乡和杂古镇仅有的两座跨越杂古河的索桥，长腿马骑兵还占据了宿营镇至杂古镇的骡马官道。

武疯子又擅自设立税卡，强征进藏商贩马队的高额过路费。在宿营镇内外，白玉洋的飞骑兵和边营驻军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把满汉余孽赶出岷江以西”的攻击战一触即发。

满清政府跟革命党逐鹿中原，而川军中保皇派、共和派和立宪派内乱巴蜀，汉人无暇顾及川边。

按白玉洋古语，戴妹的全名是“戴基娅.斯普利乌斯.塞维里亚”，如其他贵族一样也取有汉名，叫“戴佳”。她所姓的“塞维里亚”，是长老的家族，属于权贵氏族“斯普利乌斯”。

戴佳有七个胞兄，一个亲姐。几个哥哥全是白洋马“飞骑兵”的百夫长，也都已婚娶。姐姐去年满十八，家人便为她与另一氏族头人的儿子奥卢斯订了婚。奥卢斯家族更是白玉洋族群中最大的氏族，他们的男人占了飞骑兵半数以上。奥卢斯的堂兄弟虽然只是飞骑兵的什长，但却有三四十人之多。而白玉洋人长老的权杖有传位给长女习俗，可见两家所寄于的希望所在。

可惜一对少男少女还未见面，丘比特的神箭就射偏了。

（未完待续；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告之即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