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金秋时节,趁着假期,回到久别的故乡,去看看我那心心念念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走在弯弯折折的铺满落叶的村头小路,夹带着乡土味儿的风迎面扑来,远处的地平线上,时起时伏地闪动着村庄的影子,我的两眼,渐渐地湿润起来,在摇曳的炊烟下,努力地寻找着记忆中的老屋。</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屋,就在这影影绰绰的村庄的后头,是祖院当中的几间旧房。粗壮的檩椽,挑着灰白色的屋顶,大块的石头垒起的房基,托着青色的砖墙,古旧的松木门窗上,纵横着一道道深纹,过膝的门槛,早已磨瘦了腰身。老屋,像是从黄尘岁月里走来的裹满沧桑的老者,更像是为一家妻小遮风挡雨,奋力前行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这年,父亲带着全家搬进老屋,一家人总算有了安稳的住处,老屋从此成了我儿时的摇篮和乐园。</p><p class="ql-block"> 春天里,我静静地坐在老屋前,守着满枝的桃花,等待蜂儿蝶儿飞来。忽而,又跑到老屋后的大榆树下,偷偷地听着小鸟们的鸣唱,那只穿花衣服的啄木鸟,绕着树干忙个不停,“咚、咚、咚”地做起了合唱团的鼓手。最数大花猫讨厌,突然从栅子缝里蹿出来,惊飞了这场音乐盛会的主角儿。</p><p class="ql-block"> 夏秋之季,正是农忙的时候。窗前,刚出窝的乳燕让我兴奋不已,可我总担心,有一天它们会飞走。老屋外,父亲栽种的小树林里,蝉声叫个不停,荫凉下,我双手捧着书,默默地,把我的纯贞的童心,读给一同成长的小树。远处,悠悠的碣石山在注视着我,浩瀚的渤海涛声在召唤着我。</p><p class="ql-block"> 冰雪到来的冬天,厚厚的白雪装扮着老屋。热乎乎的土炕上,我偎着父亲,听他讲参加八路时的故事。一声清脆的鞭炮声划过夜空,往日沉寂的院落热闹起来,年关到了。老屋的春节,最有年味。每当这时,我和妹妹换上新衣,争着帮姐姐张贴年画,父亲也难得闲暇,总会张罗上几桌好饭,母亲下厨,把祖母和叔叔婶婶们全家都请来,一大家子几十口人,老老小小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老屋充满了温暖和欢笑。</p><p class="ql-block"> 可是,天道总是无常,四十多年前的那场大地震,无情地洗劫了这座百年老屋,给老屋带来灾难。老屋山墙被震塌一面,后墙脱落,屋身出现多处裂纹,让幼小的我第一次领受到,大自然是多么任性,人类是多么弱小。而全家人冲出来的通道上,却不曾掉落一片墙皮,一块瓦砾,母亲说,是老屋舍了自己,护了我们全家。虽然抖动的大地就像筛糠,漆黑的雨夜叫人不敢喘息,但是,有父亲在,我就不怕,有老屋在,我就有家。</p><p class="ql-block"> 蜗居在简易房的那段时间,我总是高兴不起来,饭都不愿多吃一口,盼望着早点回到老屋,我知道,那不是一个小孩子家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父亲心里早已有了盘算,终于有一天,父亲修缮好老屋,一家人又回到熟悉的环境,继续过着温馨又快乐的日子。父亲这辈子,兄弟姐妹八个,房子不够住,作为长子,打小又操持家务,自然与房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缘,只要能帮衬,不管谁家有求,都会搭上一把手。</p><p class="ql-block"> 回想着曾经的过往,我的双脚已经迈进村口,老屋的模糊的印象也越发清晰起来,我几乎望见炊烟缭绕下的大榆树,屋檐外高挺的老椿树,还有同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小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触摸到老屋的那道木门。</p><p class="ql-block"> “你是……大小子吧?”路旁的一位高龄老人,打断了我的思绪。</p><p class="ql-block"> “你爹我俩最要好!”老人几步就到了我的面前。</p><p class="ql-block"> 他是父亲的好友,也是老屋的常客,一番寒暄之后,说起当年的光景,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啊,咋不叫人动容呢?在那个穷苦的年代,是父亲带着大伙,建起了村里的防风固沙林带,开荒拓地种上经济作物,兴办起副业养殖业,创立加工厂。但凡村子里的事,大到去县上买匹马,小到家里漏上几挂粉条,不管是公是私,队里队外,大伙都乐意找父亲商量,交父亲操办,老屋成了这代人常来常往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告别老人,继续朝着村后的老屋走去。</p><p class="ql-block"> 时光就是一部刻录机,流过人生,存储思念,任由记忆来播放。当年,也是在这条路上,父亲把我带出老屋,牵着我的小手,扶我学步,送我上学。也是在这条路上,父亲风风雨雨,日复一日,往返于老屋和队部之间,为村子操碎了心。现在,一排排整齐的亮堂的农家小院,不停地从路旁奔来,向我招手,昔日破落的村庄,没了踪影,到处展现着新农村的时代风貌。我由衷地敬佩父亲他们这代人,扎根故土,默默做着事情,更为他们感到欣慰和骄傲。</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村后,然而,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变得零乱,脚步格外沉重,不能再进前一步。诗人宋之问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可是,就我而言,哪里是一个“怯”字那么轻松?多少回梦中的老屋,多少回梦中的老父亲,多少回梦中的那道木门,而眼下,这一步之遥,却让我一生不能迈过!</p><p class="ql-block"> 那年春天,天气还没有完全放暖,饱受震灾之苦的乡亲们,正赶着建造新房,父亲一大早就被请去工地,我也照常背着书包上了学校。可是,当我从课堂上被堂兄叫回,拖着慌乱的腿跑到家时,老屋挤满了人,父亲安详地躺在土炕的中间,已经没有了气息,父亲走了。我拽着父亲粗糙的冰凉的大手,哀痛的眼泪,滚落在我的稚幼的心。抢救父亲的医生说,是搬动那个巨大的石块诱发了心肌梗。</p><p class="ql-block"> 几个月后,邻居拆走对面屋的几间旧房,残缺的老屋,独处一隅,像是一座寒窑,四处漏风。孤灯下,母亲拥着我们,与空荡的老屋为伴。一年后,老屋拆除,在不远的地方,我们建起新居。老屋回归于田野,就像父亲回归于他心爱的那片林地。三年后,我去了县中读书,离开故乡。</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和父亲一样,两鬓挂满霜花,一路走来,但从没有忘记老屋的温情养育,从没有忘记父亲的殷切教诲。老屋就是父亲,父亲就是老屋。如今,老屋的旧墟上,长着籽粒饱满的庄稼,走过去,俯身抓起一把熟悉的泥土,抬头遥望蓝天上的那朵白云,仿佛又回到童年的家,久久不忍离去。</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是老屋的孩子,我的根在这里。</p> <p class="ql-block"> 山不是往年的山,秋也不是往年的秋。一场疫情伴随旱情,绞碎了秋天绚丽的梦。挨过了多少个酷暑难耐的日子,翘首以盼的秋姑娘终于踟蹰婉转,踏着忧伤而来。</p><p class="ql-block"> 夏的热度还未褪去,空气依然闷热。盼望能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祛除没完没了的病毒,修复被夏日灼伤的生命。滋养那些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以及干涸的河流和龟裂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去哪里寻找秋天的五彩斑斓啊。</p><p class="ql-block"> 那满眼的金黄和红硕,那田野上的瓜果飘香。那些五谷丰登,欢乐祥和的景象,都被烈日的炙烤扰乱了节奏。荒芜了丰收的梦想,也毁坏了凡·高笔下美丽的画卷。</p><p class="ql-block"> 本该在秋天盛装亮相的银杏树和红枫叶,那长在行道旁、山林间、溪水畔的傲娇和妩媚,那秋色里最耀眼的恋人,此刻已是伤痕累累。</p><p class="ql-block"> 银杏树上那些夭折的果子,曾经如绿色的玛瑙缀满枝丫。此刻,连同那些生长的快乐以及成熟的喜悦,定格成了满树的落寞。</p><p class="ql-block"> 如何能重回那些美好,再现生命的繁华啊。银杏树锁起愁绪,挺直脊梁,撑起一树的阳光,等待山河无恙。</p><p class="ql-block"> 该是金桂飘香的日子,那追着风,潜入梦境的幽香甜蜜。那酿一壶桂花酒,醉一场秋意浓的恣情和惬意,也迷失在这怅然的秋季。</p><p class="ql-block"> 桂花树啊,犹如气血不足的少妇,干瘪的乳房再也分泌不出醉人的馨香。默默承受着岁月的苦痛,洒下最后一滴泪水,积攒力量孕育来年的玉液琼浆。</p><p class="ql-block"> 有零星活着的花儿,孤独的依附在枯草旁,撑起生命最后的倔强。生命,在一切灾害面前是那么弱小无助,但骨子里却藏着坚韧和顽强。</p><p class="ql-block"> 叹世事无常,我们仍要相信美好,拥抱希望。生命本就是在一次次伤痛中复原,有疤的地方更有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拾掇好枯枝败叶,拂去那些忧伤,将梦想重新种在心上。田野里新翻的泥土,袒露着细腻和厚重,在等一场秋雨的邂逅,等一场生命的重新起航。</p><p class="ql-block"> 我深爱的秋啊,你见证我的成长,温暖我的诗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把你珍藏于心,成为我生命里永远最美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而我们彼此约定,以最美的姿态变老,一边行走一边坚强!</p> <p class="ql-block"> 昨天看到南宁市疫情防控部门公告,要求市民做核酸检查,而且市区增加了上百个核酸检测点。今天上午,我响应号召就近做完核酸检查回到家后,坐在阳台上,面对着青山喝着六堡茶,独自思忖。疫情已经反反复复三年了,此起彼伏。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思考?于我而言,要放下和惜福,更要感恩,是疫情三年来给予我富有深意的启示。</p><p class="ql-block"> 平日里一百个放不下的事情,因疫情突然来袭,万般皆可放下。这时候活着成了最大的意义。而活着,健康便是第一。原计划每年去一到两个国家旅游,也不得不放弃了;每年省外旅游两至三次也没能成行一次。那么,平日里疲劳倦怠的时候,可以给自己一个放松与休整的时间,也有很多时间来摆弄花草或吟诗作文等,做些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和做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从中增加了无限的乐趣。</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庚子年的春节,武汉封城。我所在的城市政府也发出号令,公交停运,要求市民宅在家里。这样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在阅览群书,同时也响应上级作协等的号召,一方面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向武汉捐款近千元,另一方面是创作文学作品支持抗疫。我写了第一首抗疫诗歌《庚子年话春天》,点赞逆行的白衣战士等,此诗歌先后在广西老年大学公众号和《中国金融文化》杂志等发表。随后又写了近十篇抗疫文学作品。我写的抗疫散文《疫情无情人有情》被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推荐到广西新闻网发表。在今年初百色疫情暴发时,我向百色红十字会捐款660元,同时写了诗歌《冷春中的暖风》发表百色市文艺界抗疫主题作品选刊上,支持百色抗击疫情。</p><p class="ql-block"> 在疫情缓解后,我也不忘一个业余作家的责任与担当。深入到农村、工厂进行采风采访。在扶贫工作上取得决定胜利的2020年,我多次深入苗乡融水苗族自治县大浪镇高培村采访,撰写了报告文学《“繁花似锦”咏苗乡》发表在《中国报告文学》杂志2020年第九期。在庆祝建党100周年的2021年,中国作家协会开展“中国一日.工业兴国——中国作家在行动”主题实践活动,组织一百名作家深入工厂、企业进行主题采访。我作为百名作家之一深入到广西南铝加工有限公司的厂房和车间,采访一线工人、工匠、劳模等,创作了多篇文学作品,先后在《南国早报》、《广西政协报》、《广西工人报》发表了三篇文学作品。其中,《南国早报》用了一个整版刊发了我采写的通信报道《将使命托付给奋斗者》,还加了编者按和我采访的照片。中国作协中国作家网发表了我采写的两篇作品。</p><p class="ql-block"> 近三年来,我楼台上种的花花草草长得特别好。尤其是三叶花,一年之中红黄白等各种颜色互相争艳,让我在养护和欣赏的过程中,有了不少的创作灵感。</p><p class="ql-block"> 要惜福,就要注意惜食。家里囤积的物质总是有限,要学会计划着过日子。想起过去曾有过的一些浪费,真是罪过。</p><p class="ql-block"> 要惜福,就要尊重小区物业人员的劳动,注意垃圾的分类等。庚子年春节,宅在家里看到小区物业人员加班加点做防疫消杀,仅电梯每天要进行两次以上的消杀,小区院子每周至少消杀一次等。他们的辛勤付出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并写了一篇散文,点赞他们是离我们最近的逆行者,该篇散文在公众号发表被公司领导看到后,公司给物业每位员工增发了奖金。</p><p class="ql-block"> 要惜福,就是要惜缘。今年四月在居家隔离期间,不时收到社区风控人员打来电话,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深刻感受到党和政府对我们隔离人员的关心。同时还收到本市的亲朋好友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及时给我送来新鲜蔬菜等,还有远在湖南长沙的好友快递送来湘江鱼和辣子鸡。对门邻居,把他老家送来的摘瓜也分享给我家两个。</p><p class="ql-block"> 这一切,让我感受到我们生活在新时代这样一个大家庭里,真的很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