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板栗香

那样笑靥如花

悠悠板栗香

曾卉

每逢秋冬时节，大街小巷总能听到小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还没等我走到摊位，鼻尖就充盈着板栗的喷香，我的思绪就会被停留在很久远的从前。又是吃板栗的时节了，好怀念以前在常德老家其乐融融吃板栗的时候啊。

小时候，恰逢国庆节，板栗快熟透了，有的咧开了一个小口，可我和家人有些迫不及待，撑一根长竹竿，用力一挥，板栗纷纷坠落，像雨点洒落在地面，地上铺满了一层板栗地毯。我在树下用钳子把被他们打落的栗子丢进簸箕，再把簸箕里的板栗倒在地上，一个个剥开。板栗好是好吃，剥起来却有点难，它浑身长满了细细尖尖的小刺，稍不留神就会扎到手里，可大家乐此不疲，有说有笑，虽费了好大劲，但看到饱满的棕栗色果仁越积越多，心里甭提多高兴。

那个时候，家里坐满了人，我母亲总会煮好一大盆板栗，她煮板栗之前会用刀给板栗划上一个小口，再往锅里加满水，然后倒入点儿糖，她说这样可以让板栗入味。

不过，煮的板栗壳都是湿湿的，吃起来果肉和壳有点儿粘，这可没难倒我的母亲，她想到了用蒸笼蒸，像蒸包子似的把板栗先放进蒸笼里，再隔水蒸熟，这样不干不润刚刚好，细腻清甜不噎人。蒸板栗和煮板栗做法不同，一般不方便提前放糖，可吃起来却是软糯可口，记忆中母亲做的板栗，和粒上皇的招牌板栗不相上下。也许，这就是妈妈独有的味道，她不管做什么都是那样细腻，连小小的板栗中都倾注了许多情感，那是任何人都做不出的味道。

在我们家，板栗不仅可以煮着吃，吃起来甜甜蜜蜜；还可以蒸着吃，吃起来软软糯糯；还可以炖鸡吃，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鸡是自己家养的土鸡，搭配起板栗的清甜，简直入口即化，汤汁更是散发着醇香，是一道待客设宴的佳品，品尝过的人，无不赞不绝口。小时候我总挑去板栗，不是因为鸡肉不好吃，而是因为太爱吃板栗，那黄黄的色泽融入了我的记忆。

长大后，我回家的次数渐少，读大学时，为了省车费，国庆节也没回家，后又因常年在外地工作，自然很难吃到母亲煮的板栗了，那小小的板栗竟成了我藏在心底的惦念。

我家有个亲戚年轻时在肇庆工作，后来为了工作更加方便，娶妻生子后便定居在肇庆。除了过年，很少回到家乡，今年他的儿子处了个对象，便提前回了趟家。当见到板栗树上结满的硕果，他不禁感叹：二十几年没见过家乡的秋天了，每次回家只看到了家乡的冬季！原来家乡久违的秋天是这样的秋高气爽，硕果累累。我突然感同身受，也许他怀念的仅仅是家乡熟悉的味道，还有故乡的亲人。

那香喷喷的板栗把我的思绪牵引到悠悠的岁月，那种独特的味道让我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