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陈曙阳先生为我著肖像画，（王曙摄影散文之1060）

陈斌

相当荣幸由著名摄影家叶君奋女士的推荐，去年夏初画家陈曙阳先生来到七都岛燕窝家中做客，说是很想为我作一幅肖像画。寒暄之后，几杯“醉滇虹”茶下肚，我们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交谈中得知画家陈曙阳先生是乐清市一所中学的美术教师，从十几年前就萌发要为温州市的文化人画一批肖像画，然后举办一次别开生面的画展，我有幸成为他笔尖下的模特人选。

陈曙阳先生人到中年，憨厚而坦率，黑黝黝的肤色泛着红晕，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在户外写生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粗黑的两道浓眉，透露睿智，眼神之中总是袒露出探索和刨根问底的光芒。陈曙阳先生不善于太多的言辞表达，为人低调内敛，第一次与他见面显得有些拘束，他裣衽而席，温文尔雅，不高的身材，貌似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在人群之中不显山不露水。而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干练，表现出深邃而温和，给人一种可交的坦率。

交谈中，他将自己想用画笔为文化人与艺术家写照的设想详细地告诉了我。准备花上几年的时间，用素描和炭笔画的创作形式将一大批文化人和艺术家画下来，把这些充满冲击力的1.2X1.2CM 的大幅画像作品搞个大型的展览，出画册让更多的人们了解和熟悉温州文化人和艺术家。我觉得这个想法太棒了，是在为繁荣文化和艺术事业添砖加瓦，必定功德无量。

谈话之中，发现他一讲到人物肖像绘画便侃侃而谈，兴奋无比，充满自信和荣耀，那种坚定与信念彰显在眉宇之间，这时他已经完成许多位文化人和艺术家的肖像创作。约定等他画好我的肖像画后，一定邀请去到他的工作室欣赏。他一边叙说，那双画家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脸上搜索，我知道这是在打创作的腹稿，寻找人物的特征。

几乎过了一年半，昨天收到他的邀请，便驱车到他的乐清工作室。同时他还邀请了温州文化人金文平先生和电影艺术家李捷导演，陈仿鸥先生，张秘女士同往，还有摄影家叶君芬女士。

踏进他的工作室，立刻被挂满墙上和楼梯左右的大幅人物肖像画而吸引。都是一些熟悉的文化人和艺术家，我没有去分辨画中的人物是谁，而是让画面迎面扑来的冲击力所感动。画家的笔触时而粗犷时而细腻，几乎没有一点的废笔与累赘。所有人物的眼神都用笔精细，显得神采奕奕，炯炯有神，刻画出人物内心世界的流露。就连嘴角的变化，作者也微妙地强调不同人物的不同表现，彰显出迥然不同的个性与性格。每一帧作品的构图独特而到位，大胆的裁剪，甚至有的人物仅仅表现非常局部的脸庞，给人以震撼，让人物栩栩如生，有夺画框而出的感觉。

移步细观陈曙阳先生工作室中的所有肖像画会使人感觉到有一种像生物磁场那样的吸引力，一种强烈的默契感。作者精准地捕捉每一位文化人与艺术家的特征，他们的个性与涵养通过画面的潜台词，让我们心领神会地感受到。这是一种境界，是作者发自肺腑的思维艺术与精神修养。心与意的相互契合，不言而喻，不仅仅使我们走向深刻和丰满，关键是能够诱发想象力和创造力，深化人物的内心世界。就画而言，“看画一般是看画面的整体气势，用绘画术语来说就是先体味其“神韵”，或者“神似”，然后再看它的笔墨趣味，构图、着色、笔力等。最后才看它的造型，即像不像或“形似”。这种抓“神韵”的创作方法，就是抓住了画的实质，因为“神韵”是一种高层次的艺术审美享受，常常是画家们追求的目标。”

我也在另一间画室中见到陈曙阳先生为我所著的大幅画像。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这个人棱角平淡，相貌平平，眼睛细小，没有可以抓取的特征效果，的的确确非常难以画出，这是事先做好的思想准备。而当我伫立在画面前时，望着画面里的自己，顷刻间增加了许许多多的自信心。面对画框里的我，在这里没有俊与丑，没有帅和潇洒，只有真实，一个实实在在的我。几十年的风霜与苍桑，一辈子的经历都在画家的笔尖流淌，此时此刻我的思绪腾飞了，从来没有如此地面对自我，审视“二我也”，认识自己，欣赏自我。

所有被画家刻留在画面中的人，都会和我一样，如同面对镜子里的自我百感交集。在分辨像与不像之后，都会陷入沉思。画家运用了他独特的视觉和灵感，将感觉与情愫，融化在扎实的基本功之中。就画家那别开生面的构图而言，那就是夸张、单纯、对称、节奏、调和、统调、对比、比例等。实际上他把一种生命力揉进了自己的画面里，这不仅仅包括一切感染，也包括了自然。

作者用黑白画面强调与刻画人物，黑白灰让人感到单纯，可仔细琢磨，将黑白灰融汇交织在一切，就像无数的音符演奏出风格各异的神奇旋律：深沉或者明朗，阳刚或者阴柔，激越或者空灵，粗犷或者精细。

陈曙阳先生的人物肖像画，一改汉魏以来古拙的画风而尤重写实和表现人物的内在神韵，即“以形写实”。努力地着笔于人物的内心世界描述与个性展示，要从画中去体验到一种“神韵”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不但需要一定的审美能力、艺术修养，也还需要具备一定的画基本知识，还得具备多方面的才能和艺术修养。特别是通过“画”而训练出来的一种“感觉”。

记得著名画家石鲁先生曾经说过：“笔墨者，艺之总归、术之微要也，非复古家所谓民族神秘之孤魂，亦非崇洋家所谓物体之皮毛，也非务虚家所谓‘力透纸背’之神功，又非务实家所谓不可言传之绝技也。余则谓 ‘孤言笔墨犹言字句，岂有文乎?历来形式主义者，皆夸大其词不及其余，笔墨之神秘说亦助长其谬耳。然，舍笔墨而言画可乎’ ”，又说“画有笔墨则思想活，无笔墨则思想死。画有我之思想，则有我之笔墨 ; 画无我之思想，则徒作古人和自然之笔墨奴隶矣。”

画属于空间艺术，诗歌属于时间艺术，西方人强调它们的区别，中国人特别是陈曙阳先生则注意他们的内在联系。所谓“诗画本一律”。他试图击破禁锢的界限在空间艺术里取得时间艺术的效果，在绘画作品中传达出诗和音乐的节奏感和运动感。而做到“大音希声”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底造就，是陈曙阳先生长期潜心研究和磨练的结果。“大音希声”是艺术美学的宗旨，是命题，它们的含义是“美是客观的”，美是“道”。

以意象为手段，以意境为魂魄地熔铸，必定有艺术创作与艺术欣赏的更高升华，这升华恰恰产生于意象所包涵的概括与移情的潜化作用之内。

陈曙阳先生完全是在用心作画，用爱在抒发豪情，用善在记录人生与自然。善哉。

2024.11.8夜阑

画家陈曙阳先生 （手机拍摄）

画家陈曙阳先生 （手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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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芬摄影）

（叶君芬摄影）

（叶君芬摄影）

二我也 （叶君芬摄影）

陈曙阳先生为我作的油画画像

左起：电影艺术家陈仿鸥先生，画家陈曙阳先生，电影艺术家李捷先生，我，文化人金文平先生，电影工作者张秘女士，（叶君芬摄影）

（叶君芬摄影）

王曙摄影散文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