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在柳溪 （七十六）

国文

七十六 相聚爸家

一家人回到那个临时的家，亲爸看着屋子笑说:“这屋子收拾得像个家样了，两个姑娘真能干。”

小平说:“大姐买的东西，布置了才像样。”

艾叶给几个孩子脱了大衣和棉鞋，扔两个小布口袋让他们到炕里玩。她到附近划拉一些碎木头，然后在外屋烧火做饭。小平给她打下手，亲妈也出来帮忙。

屋里几个人说着话，几个孩子玩着玩着吵起来。老叔看着几个孩子笑说:“这几个小家伙挺皮实，折腾这么远没咋地。”

亲爸叹口气说:“大姑娘不容易，她这几年一个人带几个孩子过日子。”

老叔问怎么情况，亲爸告诉:“大姑爷在部队当兵，他有的孤儿，大姑娘也没个婆家人帮着，好在有个老哥和老嫂子帮着她。”

长安问艾叶:“罗五怎么成了孤儿？”

艾叶告诉:“不这么说，亲爸追根问底咋办。”

亲爸问什么情况，长安告诉:“邻居就是艾叶的婆家。”

亲爸不解地问着:“罗家，那是亲家，怎么没看出来呢？”

艾叶说:“关系不好，说话就吵架，所以不来往。”

长安告诉韩勇:“罗家就是罗占武的家。”

“罗占武？”韩勇听了惊讶，他问:“咱妹妹是那个知青？”

长安回答:“对，艾叶是哈尔滨知青，她下乡到柳溪。”

韩勇告诉长安:“罗五结婚的对象就是咱们妹妹，咱妹妹那天说老家是蛟河的。”

长安说:“啊，他俩结婚了？还好，还算罗五有良心。”

亲爸问长安和韩勇:“你们两个怎么情况，对象了没有？”

老叔替他俩回答:“韩勇早有对象了，姑娘叫苏小惠，文文静静的，苏小惠在部队子弟校教书；韩震也在谈，他老婶给介绍的军医，姑娘叫吴小娴，端庄秀气。”

亲爸听了高兴，他说两个姑娘的条件都不错，特别她俩都是军人。

艾叶借了房东家的桌凳，小平买来两瓶酒。几道菜摆上来，有小鸡炖蘑菇，酱炖小冻鱼，蒸肘子肉片，辣椒熘肥肠，还有辣白菜和萝卜条。

老叔问着:“怎么做了这些菜，什么时候出去买的，跑了多远哪？”

艾叶告诉老叔:“这些东西都是带来的，怕来这里不方便买。”

老叔说:“艾叶，这姑娘真有心哪！”

长安笑着告诉老叔:“我妹妹了不起，在柳溪，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韩勇看着艾叶笑说:“听说妹妹厉害了，一棒子打死罗五的大黄狗。”

长安笑说:“有这事，她那时还大着肚子，打死了大黄狗，全大队的人都叫好。”

亲爸对艾叶说:“姑娘，咱以后不那么了不起，那多危险哪。”

长安问艾叶:“你那年怎么能和罗五旅行结婚呢，后来罗家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告他们？你是知青啊，政府能保护你。”

艾叶告诉:“我那年得病去城里医院，罗五回来看爷爷碰到了，他带我住院治病，钱不够还卖了一回血。因为这事，我以后才不忍心告他们。那年，罗五入党，部队来人到柳溪外调，大壮哥和方正几个就要联合告他，我硬给拦了下来。”

长安听了说艾叶:“还有这事呢，你是因为感动才和罗五旅行结婚？”

艾叶说:“也不光是，也想有个安定的生活。”

老叔对艾叶说:“大侄女，老叔再去趟柳溪，老叔到罗家帮你找回这个公道。”

艾叶说:“老叔可别去，罗家不说理。”

亲爸对老叔说:“罗家不重要了，小两口好就行了。”

长安对艾叶说:“你别和罗家做邻居了，别看着他们生闲气。”

艾叶说:“我和罗家做邻居，老提着罗五，屯里人顾及他们不敢欺负我。这些年习惯了，我都不生气了。”

韩勇对艾叶说:“我让罗占武给家里写信，不让他家人欺负你。”

艾叶告诉:“罗五说他写信嘱咐家里了。”

长安和韩勇回连队，亲爸和老叔送他们到车站。两个人说起了申婆子。亲爸说所有的事都与申婆子有关系，申婆子用一双无形的手牵着韩家人步入她设计的圈套。老叔说；“真以为大哥死在牢狱，我一直没敢回老家。知道申婆子偷走大山卖到，我都恨不得嚼碎申婆子。也冲动几回，一想事情闹大，大山和小山要受到影响，我就劝自己忍了。大哥的事情弄明白了，咱们也没啥怕的，这回找申婆子算总账。”

亲爸说:“申婆子已经死了，但这事不简单，也许她还有什么身份，先侧面了解一下她结交的人，有些事不是她能办到的，她应该有掌握权力的同伙。”

“我找两个人去调查一下，摸清情况一网打尽。”

“你别出面，咱们家的情况也先不说我已经找人打听了，哪天去了解一下。”

那天，老叔来接亲爸一家，一家人坐火车到了老叔家，老婶已经备好了酒席。两家人互相认识了，老婶看着艾叶说:“大姑娘长得真精神，挺好个孩子。”

老叔说:“当然了，我大侄女是好孩子。”

老叔家的四个孩子都不大，大姑娘才十六岁，二姑娘十四岁，两个小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他们看着艾叶的孩子感到稀奇，指指点点地笑着议论。艾叶的几个孩子都感到陌生，他们好奇地看着屋子看着屋里的一些人。

吃饭的时候，艾叶没让几个孩子自己到盘子里夹菜，她夹菜给他们。吃过饭，老叔家的几个孩子招呼艾叶的几个孩子玩，他们熟悉了，一边玩得高兴。艾叶和小平帮老婶收拾碗筷，老婶夸奖着:“两个姑娘真能干。”

聚了一天，亲爸带着一家人坐火车回了长春。

亲爸去老家回来，他找老叔告诉‘“解决申婆子的事了。”

“怎么情况？”老叔急切的问着。

亲爸问老叔:“你还记得彦大包吧？”

老叔想想说:“磨剪子戗菜刀的彦大包？”

亲爸说:“对，他是申婆子的干爹。我了解这个情况后让狱友帮我找到彦大包。彦大包说申婆子有个有权势的干哥，还有个不务正业的情夫。彦大包说申婆子是土匪头子的闺女，因为我当年给解放军带路，解放军端了土匪窝，所以她潜伏到咱们邻居家。申婆子指使她情夫偷走大山，她骗走你大嫂，还让她情夫装狼追赶你和小山。彦大包还说申婆子先举报我通匪，没得逞后又举报我是反革命。他干哥去黑龙江抓我回来要判刑要枪毙。因为我一直没承认他们诬陷我的罪行，上面没有审批。我们带着彦大包报了案，公安局抓捕了申婆子的干哥，也抓到了她的情夫，又抓到了他们供出的犯罪同伙。”

老叔说:“这是犯罪团伙呀，他们太猖狂了。”

亲爸说:“她干哥制造不少冤假错案，她情夫干了不少坏事，这两人也难见光明了。彦大包挣钱要交给申婆子，交少了或者交晚了要挨打。申婆子和她干哥让干的事，干不好也要挨打。彦大包是被动犯罪，又举报有功，他也许能活着出来。”

申婆子的帮凶绳之以法，老哥俩都舒了憋闷很久的一口气。

永平带俊生来认妈了，俊生说原来叫过葛根。亲妈看到俊生耳朵上的“拴马桩”，她就抱着俊生哭起来。俊生也哭了，他说自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亲爸对俊生说:“我愿意要你这个儿子，就当你和韩军韩兵是三胞胎，你叫韩俊。”

俊生擦着眼泪说:“我愿意，我想有爸妈，有个温暖的家。”

艾叶拉着俊生和永平说:“哥哥弟弟，我们是三胞胎。”

俊生看着艾叶叫着大姐，艾叶大声答应着。长安和韩勇约来，哥几个相认了。

艾叶带几个孩子去了罗五部队的驻地。这回，艾叶给罗五拍了电报。亲爸和小平背着袋子和包裹给送上车，罗五那边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