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兵”

1968

作者：1968

同战友聊天，聊到了当战士的时候，又聊起一件事。

我当通信员，连队在焦作山区的农村国防施工。

在老兵复员期间。

当时连队的连级干部只有副连长一人；队部里文书和卫生员都被转业安置到了“五七油田”，离开部队去报到了。

住在连部的也只有副连长和我。

夜里，一个已经安排复员的老兵不见了。

说他是老兵，其实也不老，和我是同年入伍，在部队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足两年。既然安排他复员了，那就是“老兵”复员。

我没有被安排复员，我就基本上还算新兵。

这“老兵”不见了，深夜还没有回来，可急坏了副连长。

副连长带上我，我俩带上手枪，就出去到处找。

那么大个山区，夜深人静的，提前又没有啥线索，怎么找？

还真被我俩找到了，是在两里地以外的一个村子中间的屋子附近发现有情况。

因为只有那一家还在亮着灯。

副连长我俩轻手轻脚的、悄悄的移动到那屋子的窗户下窃听。

里面是一个男人同一个女孩子在说话。那男人，确定就是我们那个老兵。确定他们谈的是相关“恋爱”的话。

部队规定战士是不允许在驻地谈恋爱的，这老兵严重的违反了上级规定。

副连长边大声叫着那老兵的名字边用力撞开了房门。

我们两人把他们两人带出了房间，带回了连部。

在连部我们的宿舍兼办公场所的地方，副连长严厉的训了他们。

当然主要是训那老兵。

后来，副连长让那姑娘先走，老兵还要再教育一会儿。

那姑娘说，她一个人不敢走，这黑洞洞的天和弯弯曲曲的路，她害怕。

副连长因为还要教育那老兵，又不能让那老兵去送，也担心姑娘一个人路上出事，副连长就让我去送这姑娘回家。

深夜的乡村里，来去的路虽然走过一趟了，但因为是跟着他们走的，路上的任何特征都不记得，根本就不记得路了，怎么送。

漆黑的夜晚，两里多的乡村小路，我也害怕。

女孩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

那地方竹子很多，通过一段竹园中间的小路时，更加害怕，担心有野兽？担心有坏人？还是担心会互相伤害？

反正是头发梢都竖起来的。

我为了给自己壮胆，就一会儿把手枪的枪栓“哗啦”的拉一下，一会儿拉一下。其实枪里就根本没带子弹。

姑娘为了给自己壮胆，时不时的同我说几句话。

就相当于是边走边聊了。

我边走边回应姑娘的搭话，更主要还是要熟记走过的路，不然我怎么回来。

把姑娘送回了家里，回来的路上虽然是我一个人，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起码不会还担心途中姑娘会冤枉我。

孤男寡女的两个年轻人深夜走那么远的小土路，人生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