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长沙出差期间,每当凌晨醒来时,其实我最想做的,就像现在这样:打开电脑,随心所欲写一两个小时。但这次没带笔记本,带了估计也不会写,因为我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水土不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最为严重并不夸张,就在刚刚,我还去了趟厕所,把长沙残留的最后一点东西去掉了,肚子依然隐隐作痛。从五天前落地长沙,到昨天中午离开,我这脆弱的肠胃饱受煎熬。长沙算是美食之都,以臭豆腐领衔的各路美食,着实让人垂涎,但在那儿四天,我却望而生畏。除了第一天晚上和走之前那晚,陪同事去领略了几道湖南菜外,其余我都不敢动湖南菜的心思,甚至有两天中午吃的蛋炒饭和扬州炒饭。跑到长沙吃扬州炒饭,如果我的扬州同学舒成知道的话,估计会有一通标志性的“国骂”。</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并非不吃辣的人,反而还相当能吃辣,出现这种状况,除身体疲惫外,我想还是因为水土不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确如此。长期生活在江海平原,习惯粗茶淡饭,一遇到各种奇怪作料做成的菜,我真有点不习惯。记得那年去陕西略阳,在一个乡镇吃午饭,一人一碗饭,一碗牛肉粉条白菜豆腐豆芽烧的杂烩,我也吃不下去。那杂烩的味道太怪,貌似有孜然、五香、八角、花椒之类,我只吃了一口,差点吐了。想想,略阳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味道杂糅也就不足为怪了。相较而言,今年春节后去广西东兰却好很多,这个毗邻养生圣地巴马的县城,饮食相当讲究。上来第一道菜——主人给客人每人盛一碗养生汤,先喝汤再吃菜,菜品大多清淡,非常可口。广西东兰虽地处偏远,但饮食如此讲究与健康,我深为叹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只在长沙停留数日,水土不服尚能忍受,还可以及时服药,想想古代那些被贬官员可就惨了。“巴山楚水凄凉地”,湖湘自古乃贬谪之地,多少官员在此水土不服、贫病交加、艰难度日。像被贬长沙的贾谊,本来心情忧郁,加上长沙天气温湿,极不适应,33岁英年早逝。像被贬永州的柳宗元,面对湿热天气苦不堪言,数次向朝廷请求调换,但还是一待10年,最终身体搞垮,离开永州四年后客死柳州。还有被贬洪江的王昌龄,只能将身体不适与内心凄苦化为“一片冰心在玉壶”寄予洛阳亲友;被贬常德的刘禹锡,他比好友柳宗元看得开些,寄情于山山水水,与桃花源结下山水之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水土不服,还是因为自己少经历练,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对外在环境的适应能力差。前天,我站在湘江边,看滔滔江水,想到曾经血战于此的红军战士,那些年轻生命的鲜血曾染红眼前这片江水,他们又有多少习惯这一方水土?水土不服,我想也跟现在过分追求生活的精致有关。当眼下一些人还在为矿泉水纯净水而争得不可开交时,我这个从小喝河水井水长大的人,实在难以理解。水干净不就行了吗?我的祖父曾祖父,喝了一辈子河水井水,不都高寿而终吗?我有一点不太科学的观点:过分追求饮食的精致与营养,其实削弱了身体器官的“抗击打”功能,这一点我们可能已经不如我们的长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想,经过今天的休整,我的身体应该能恢复如常,毕竟我已回到了生活几十年的故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1月24日晨草毕于书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