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散文原创）作者：萱草

森屹岛的文学世界

今天是“小雪”节气后的第一天。11月23日。周六。有雨。天气阴寒。晨起听到视频号里推荐的《鲜花》这首歌，反复聆听，观摩歌词，边洗脸边跟唱，逐收藏起来。微信视频号有个强大的功能，你喜欢看什么内容，它便投其所好源源不断推送什么内容给你，你点赞什么内容，你的朋友都看得见，这是能量的传送。《鲜花》这首歌呈现出不同的生活场景。从开头里“彩虹里面的人，你们好吗？你那里快乐吗，是我期待的吗？”隔着屏幕渲染着对离世亲人朋友的缅怀心情。这时，你会想起谁？“我妄想骑着我的烂摩托去转一转，可是可是可惜我把车卖了。”这里有美好憧憬里突然遭遇反转带来的冲击感和挫败，生活里不就是这样的意难平吗？“我的心整栋出租，处处都给你”，不由让人想到青春的疯狂和爱情的美好。“种好的鲜花，治愈你的白发，别害怕，别害怕……”让人心里莫名的一颤。我也希望有个人对我说：别害怕，有我在的地方，永远开满鲜花。看QQ音乐软件周报分析，说我平均每天听歌二小时有余，音乐与我每天相依相偎，我在音乐里疗愈和重生。文字和音乐两者相辅相承，文字为音乐而生，流动在心里的文字随着音乐高低起伏，所有的意难平在这刻得以缓解。文字是带着光芒和温暖的，带着田间雨露，带着山川河流，带着薄凉与疮痍，带着得到与失去，带着坎坷和蹂躏，带着残败和破碎，带着无法泯灭的向往，带着喜悦与忧伤，让人心生悲悯与共鸣。《鲜花》这首歌是回春丹乐队演唱的，以我二十年衷爱欧美音乐，以及摇滚，重金属的听资，这首歌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世界级的级别，不由心生慰籍。晚饭后，儿子向我推荐《土坡上的狗尾草》这首歌，素不喜欢音乐的儿子反复听了几遍。歌词强烈描绘出的画面感，诉说着作者与小狗八年相聚离散的时光，文字在音乐里得到升华倾诉。不由想起我养过的小狗嘟嘟和圈圈，嘟嘟是被小偷打死的，而圈圈是被开着面包车的狗贩子强行抓走的。天地万物的命运如同一辙，欢喜与劫难你根本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开始和结束。居住在城中村的姨妈死了。她在彩虹那边的世界过得如何，她还会种柿子树在屋前吗？那天，她坐在智障儿子的三轮车上，儿子违返红灯逆向行驶在十字路口时被急弛而来的小车撞翻，七十八岁的姨妈的头先着地。她肯定不甘心死去，她最放不下的是她的小儿子。她从医院回来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不吃不喝。她终于死了。她有三个儿子，二个聪明的儿子在村里盖起大房子却对她不闻不问，她和我说养大他们，从未得到任何回报，对了，她补充道，只有二儿子在她生日时买过一碗米线给她吃。她陪着智障的小儿子终日以捡拉圾为生，每次见到我她都会说：“我囡，我囡，你要不要柿子？真的很甜……”她的房前有棵高大的柿子树，结出的柿子又大又甜，引得各种鸟来争相抢食。每年她说要摘柿子给我。我没要。几年前，我去她家，连日的暴雨，让屋顶四处漏雨，水淹没了家徒四壁的家。我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广西桂林的文友白雪给她家寄来钱财和衣物。她见我会喊：“小囡，我囡……”她试图与我拉近关系。每逢家里搬家有旧家俱和废纸板我会打电话给她：“姨妈，你来拉……”，她总是流露出很感激的样子。每次搬家前，我会去城南背巷的家俱厂添置新的家俱，然后舍弃旧物件。我打电话给她，是她儿子接的电话：“我妈死了，我妈说，柿子熟了，让你记得来摘。”这次我答应了。雨淅淅沥沥，时停时下。去姨妈家我见到那棵高大的柿子，摘了几个柿子，我便导航去城南背巷里的家俱厂打书柜，老板是个古怪的人，讲外省话，沟通费劲，活计完成得很慢。某年，他做活计把眼睛弄伤，整整修养半年。我定制的书柜活计做完，他也不追债，直至拖欠了很长的时间，直至我实在忍受不下去说：“袁师，我可不想差债过年，你算下帐合计多少！”他才慢条斯理开始回复信息并开始算帐。这个家俱厂令我三番五次光顾的原因当然是做工质量和板材的无可挑剔。家里拥有的物件都是我耗费时间心力心血得到，力求完美追求圆满乃是心之所向。听着《鲜花》这首歌的时候，我望向阳台，看见文友邮寄而来的名为粉茉莉的花，我仔细观察花的模样像极了素馨花，白里透着粉红，花叶里散发着好闻的香水味道。味道很熟悉，似故乡糯米香草的味道。文友说可盆栽沿窗攀爬，可四季赏花闻香。她还说她买了近万元的花，在蔷薇爬成花墙时，被村里不识花重花芳菲的“公公婆婆”绝然挖弃。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雨碰撞在玻璃上发出清冽悦耳细微的响声，那些神圣的来自天籁的声音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听见。今天心里萌生出许多文字，碎片的，不连贯的，陌生且亲切，和着那些积攒在时间里化不开的愿望相互重叠交织，生命如雪花般从天空籁簌落下，如此清晰的飘浮于眼前，又消失隐藏在这巨大无形的虚空里。 作者简介：萱草，红河州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先后发表《红河日报》《云南财政》《中国财经报》《云南边防》《红河文学》《红河文化》《弥勒文化》《广西苗山文艺》《大围山文学》等刊物，部份作品获奖。2019年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个人散文专集《春风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