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初冬的原野

墨竹

　 冬阴绵，空冷光暗云如铅。云如铅，朔风声嘶，草枯声寒。

云开雾散冬阳暖，碧空澄澈旷野璨。旷野璨，山峦丹青，谷溪璗染。



　　在故乡新县城关东南部的沙窝镇罗汉村，到了暮秋初冬时节，重峦叠岭色彩斑斓。

黄色的土地，藏青的山岚，赤色的树叶，深褐的断枝，冬青的麦苗和菜地，湛蓝的天空和白云，还有午后的微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你混淆了此时是晚秋还是初冬……



　　昨日，常住家乡养老的三哥发来图片，说连日阴天，昨日得晴，一时兴起，午饭后拿了渔网去村前小龙潭网鱼喂猫咪。暖阳和煦，四野无风，他把网下了，然后沿着河边去枣树坪闲遛，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聊天，路过“杨作宾地”，此处已修大路多年，我没去过，他便拍了图视发我看。

“杨作宾地”左边是山，山边是地，地边是二尺宽的沙土路，从地坎溜下去是一条小河。文革下放枣树坪那几年，这是我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一天来回走四趟。



　　少时的“杨作宾地”在我眼里是一块很宽很长的平地，一年四季都有庄稼。好几回放学路上，我和小伙伴们趴在地沟里躲着扒红薯吃、摘豌豆吃。

山里村散人稀，农作物熟了也没人看管，有的扎个“稻草人”杵在那里，对我们这些正“七八九，烦s狗”的年纪的孩子，“稻草人”形同虚设。





　　枣树坪对面的白沙坎是杨家寨的子山，而枣树坪屋后山则是不高的矮山，翻过岭就是外畈。村庄周围山上有麻栎树，橡树，松树。山下不是麦田就是稻田，要不就是菜地。村前那条小河，是从刘家沟和“双尖”（山名）淌下来的水。

河里野生鱼虾很多，三哥清闲时，总会拿网去捞了回来喂他的猫咪。

　　聊天中，三哥问我堤冲水库修成后我去过没，我说听说过但没去过。他说“我去帮你瞧瞧！”没多大功夫，三哥就把堤冲水库的现时图片和视频搬我手机里来了。

我十五年没去枣树坪，年少时走的河埂、田埂和山路，在十五年间都消失了，现在是一条大路到村口，当年上学时沿路被我取名的那些石巴子（岩石）“火车头、大寨、铁门坎儿”，后来修路都被炸平了，“杨作宾地”成了大路。



　　这就是堤冲水库。它像一面镜湖，安静地醉卧在群山之中。冬天的水库，水近枯竭，坡上的岩石都裸露了出来。

三哥下午收获颇丰，既游了山，又玩了水，还网了几斤小野鱼儿，此时，我脑海里浮现金黄酥脆的“油炸小河鱼”，一嚼嘎嘣脆，满口香！

故乡，容颜已改，村不再是那村，路也不再是那路，唯有樵密溪流，山水依旧！

图拍：南山

文字：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