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一)(原创)

平常心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开学后图书馆两个月的修缮工作结束、正常上班开始的第一天。今天,我们阅览室只有我一个人上班,从早晨八点到晚上十点半,十三个小时。后面三天,同事们一人一天轮流上。</p><p class="ql-block"> 三个多月的杂志没有上架,像座小山一样堆在一隅,后面几周的时间就是要突击它们归置上架。</p><p class="ql-block"> 打成捆的报纸也堆在桌上,虽然都未曾翻阅过、都算新报纸,但几个月的堆放导致它们灰头土脸的,歪着挤着横七竖八的像是一摊垃圾。白天,我几乎都在整理报纸,把要年终装订的四种报找出来再单独搁置。满手的黑灰,我想,这大概可以看成时间的烟尘了,它以一种污秽的形式去证明时间曾经宝贵的存在。时间升华、羽化的东西少之又少,最普遍的就是沉落、湮灭。有时,我也瞟一眼旧报纸上发黄的新闻,并无“朝花夕拾”的美好,却有一种“灰飞烟灭”的虚无,在时间面前,有什么东西能重新拾回呢?任何人都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p><p class="ql-block"> 傍晚吃饭时,在手机上做了一个天真指数的测试,我居然是一个以梦为马的天真得爆棚的“卡瓦伊”。那,我平时常昙花乍现的沧桑感、虚无感、流离感又证明了什么呢?天真与衰老同时并存?还是在衰老的表像下有一些天真的内核支撑着日益枯萎的生命,如绝境之下的向死而生?</p><p class="ql-block"> 在知天命的岁数还保存一些天真总是好的,暮气中还有点滴鲜活的亮色。同理,凋谢虽然伤感,但那纷纷飘飞的落红里却有一种别样的温存和优雅,伤感也变得美丽了。</p><p class="ql-block"> 20181015</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继续晚班。南岸本部图书馆正常开馆后,夜班、周末班也跟着正常,循环往复。经过几年磨练,我对晚班、周末班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在上周末两天班二十六小时时都有视死如归的凛然感。</p><p class="ql-block"> 继续下雨。下午去健身房游泳时还得撑伞,那些斜飞的细雨琐碎而冰凉。游泳完成,五点多步行去乘轻轨上班时,小雨已经暂停。但这雨又能暂停多久呢?天气预报有连续一周的阴雨。晚上下班归家时,霏霏霪雨,上轻轨的电梯也会因遭雨淋湿而被逼停,只好一步一步地从步梯往上爬,像有一首台湾校园歌曲里唱的那只蜗牛——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蜗牛爬藤架,是为了等到成熟的葡萄;我爬楼梯,是为了回到我遮风避雨的家。</p><p class="ql-block"> 忽然提到葡萄,记忆刹那就转回今年的初夏时节,家乡菜市场上成筐成挑的颜色鲜亮的紫色葡萄,柔嫩多汁。葡萄放入舌上,即刻就发现一种细细稠稠绵绵密密的玫瑰花的香味,吞入腹中仍口齿留香。明天就是立冬了,葡萄的滋味尚能在记忆中品味,而时光却已然流走,匆匆啊匆匆。</p><p class="ql-block"> 2018110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