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语

如影相随

秋 语

文/任随根

一段时期的琐事缠身，只因一股秋寒料峭的风，吹响了窗前的窗铃。我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不知何时已秃了的枝枝杈杈，突然间唤醒了这一段时期浑浑噩噩的我，我方才如梦初醒。深知“秋”已接过了“夏”的接力棒，我已无法阻挡秋天前进的步伐。看远处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只为一睹秋的芳容，我便被秋的神韵深深地吸引过来，陶醉与其中，思绪如同灵魂出窍般在群山沟壑间环绕游离。

在这个秋意正浓的时候，“秋”持续展现出她的风姿绰约，一副含情脉脉，有一往情深的神情，总令人无以言表，只怪自己词穷语尽，无法用华丽的词藻来修饰一个秋天美丽的景致，心中不免黯然了许多，却又平添了几份向往。

　　从家里到山脚下莫约十多分钟的路程，当我踩着晨曦来到谷口的时候，一股清凉的谷风裹挟着野菊花的芬芳扑面而来，顿时！我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沿着谷底的小路蜿蜒上行，肥沃湿润的谷底长满了高耸入云、密不可透的油松树，使得谷底的光线暗了许多。我急不可耐地想体验一下杜甫“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这种俯视群山的豪情，于是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崎岖不平的山路像一条丝带，它缠绕着整座大山，我就是那个在丝带上行走的人。一口气爬上了半山腰，在一个拐弯且地势稍微开阔处，我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瘫坐在路旁，这是我感觉心脏离我最近的一次，它“咚！咚！跳个不停，我使劲地捂着肚子生怕把它弹了出去。

一阵稍作休息，我才发现我处于这座大山的分界线上，我的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松树林，而我的身旁却只是长着各种杂树的灌木林。我平视着谷底松树林的上空，看着那从林间枝头一缕缕白色的雾气袅袅而升，像极了奶奶蒸馍的时候那笼屉上冒出来的白色蒸汽，也由此把我拉进了曾经那个久远的时光。广袤无垠的村庄，一座座错落有致、青瓦灰土墙的屋舍，除了农村早晨不定时晨起的嘈杂声，夹杂着几声鸡鸣犬吠声，便只有这炊烟四起，人间烟火的气息，还不定格地停留在我的心中，“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突然，几声清脆“啁啾”的鸟叫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灌木林里几只活泼可爱的小灰雀，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扭头梳理自己的羽毛；有的在树枝间上蹦下跳地追逐，时而直上云霄，时而盘旋上空。我被这几个可爱的小精灵深深地吸引，随即吹起来口哨，想用自己的口哨声和这些小灰雀交流。随着几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落在枝头上的几只安详的小灰雀突然拉长脖子寻声张望，机警了起来。只听“哄”的一声这群小灰雀一哄而散，连着几片将要脱了的枯叶随着鸟儿卷起的那股风，连滚带爬，一下子四周有寂静了起来。

山的陡峭，好像直插云霄，我只能仰视，仰视着山崖上的一草一木。枯黄的灌木丛林很是杂乱，有各种各样的灌木，随着早晨气温的回升，消霜的湿气加重，枯叶也随着湿气的加重而纷纷飘落，很是像一个梨花带泪哭诉着的小女孩。看着这种山体层次分明的植被，我想若是能够用染发剂把这枯黄的灌木丛林也染成绿色，我一定会付之行动，还大山一片苍翠。可是转头又想，时间已是深秋时刻，秋天也该有了它该有的景致，也该有了它该有的韵味，岂是我们能够参染？只是这山体植被的差异，我终于能够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这边雨量充沛，常年的雨水冲刷，慢慢地产生着水土流失，于是就会出现山顶的土地越来越贫瘠，只有灌木能够苟活，山谷的土地越来越肥沃，所以谷底总能长出茂密的参天大树。想着……想着……我便起身沿着山路十八弯继续前行。

　　随着山路把我一步步的抬升，我的视野也渐渐地开阔了起来，直至我的面前豁然开朗，我便寻起了一块制高点举目远望。只见东方的天边一轮红日早已悬在云端的山头上，红彤彤的太阳霞光万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在脸上暖暖地，也把东方的那一片云朵沾染的鲜红发亮。山脚下的村庄错落有致，在晨雾的映衬下显得安详、寂静，只有村道上影影约约的几个行人，扛着农具向田间地头走去。

俯瞰着远方，终于能让我发出了“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也让我体会出了汪国真的那句“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是啊！再长的路只要我们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终究会走向终点。世上再高的山，只要我们肯攀登，总有那么的一天我们必将登上峰顶。

苍茫大地，我们是何等的渺小，却每个人都有胸怀天下的家国抱负，即便此生只是蝼蚁，而非是鸿鹄，只因我们来世这一遭，不枉这一世。

作于2024.11.22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