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失去的家园(126)——临武石灰窑村

无边

这是湖南省临武县一个有着300多年历史的古村,村庄不大,现村民只有100来户,不足600人,都是唐氏族人,300年来,村中并无他姓定居。立村时,因村后龙山名为寨头龟,山下有一块空坪,始祖立居于此,故村名为“寨下坪”。至清末年间,村民利用当地石灰石资源在村前建起几座烧石灰的窑口,且烧出的石灰嫩、材质好,化成熟石灰后洁白如雪,灰质细腻,粘性强,纯度高,深受用户欢迎,时长日久,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不再说去“寨下坪”买石灰,而直接就说去“石灰窑头”了。这样一来,“石灰窑(头)”就取代了“寨下坪”而成了约定俗成的村名。 任何一个古村落,其气数在于风水,其灵魂在于人才,而其载体在于存在的古建筑。石灰窑村落不大,但至今留下的清末民初的古建筑有 20余栋保存尚好,还有四通八达的青石板巷道。这些古民居,青砖黛瓦,画栋雕粱,与后山青翠松竹,村前粼粼武水,构成一幅大自然的和美画面。走进石灰窑古村,徜徉在略显沧桑的石板路上,移步缓行,笃笃有声;抚摸那勾缝磨面的青砖,无不渗透出历史的厚重。时光流逝,带走了在古巷老者执扇乘凉、少年追逐嬉戏的诗情画意和传统韵味;斑驳剥落的墙面,出现不可逆转的断垣残壁,传递了世事沧桑的深刻痕迹,稀释了古村的淳朴热情和悠然古韵。在中国耕读为本的社会,血缘维系的村落是一个完整的生活圈、文化圈,是保持各种社会关系的最小而最紧密的单元。根植于这个单元的各种文化、习俗、人缘,体现了同族乡亲的精神、物质追求,这种久远的追求,凝固成一丝淡淡乡秋、一曲幽幽古韵,一幅浓浓画卷。 这口古井已不做饮水源了 哪个地方拥有好的风水,就有了人成长的肥沃土壤,而还有优秀的家风传承,就有了人成长的丰富营养。石灰窑这个小小村落,可以说是“鱼鸟藏囊”兼而得之:既是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又得耕读为本的儒学家风,所队、立村以来,文风昌茂,经济繁荣,曾出现人才辈出,文武拔筹的辉煌<br>从《唐氏宗谱》及《临武县志》中,我们可以看到,石百年。灰窑自第一个邑庠生唐及锋(1770-1835)横空出世,至民国时代,近200年间,有贡生、举人各一人,系父子;庠生6人,一家五代沿袭;陆军讲武学校1人,后升任少将参议;黄埔军校3人,系亲兄弟;全国基础理论物理知名教授1人。除科举功名,从戎报国人才辈出外,在家乡的乡绅贤达也是名噪一时,颇具声望。纵观其人才崛起,群雄竞秀,大致由三类精英构成。一是崇耕尚读,题榜功名。耕读家风传久传深,使石灰窑这个小村落凝固了一种追求功名,繁盛家业,振兴全村的向心力和向上力。这种“力”激励一代一代石灰窑的耕读者发愤读书,精心耕作,努力去博取功名而振家声、耀家族,名人辈出,代不乏人。<br> 近现代爱国民主人士唐鞠庵(1896-1973)是石灰窑古村落立村三百年来声望最显赫的名人,也是临武历史上被称作为民主爱国人士职位最高者。他青少年时期,受耕读传家的深刻影响,发愤读书,从私塾、小学至省城、都市一路求学。1918年,他考入上海大同大学预科,“五四”运动前夕,他怀抱“教育救国”的思想,毅然中止大同大学的学业,建业回到家乡,走上临武县唯一的高等小学讲台,不到二年,他担任临武县教育会长。1923年10月,唐鞠庵毅然“投笔从戎”,考入程潜任校长的广州陆军讲武学校(黄埔军校前身),然后几十年追随程潜,信奉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东征北伐,抗击日寇,成为了程潜的贴身参谋和秘书。1943 年出任国民党军事参议院少将参议。1945年,唐鞠庵奉程潜之命回到家乡,任临武县抗日自卫团副司令(司令为时任县长、抗日名将薛岳之侄子薛纯武),实际负责临武县的抗日自卫工作他是程潜在长沙和平起义的将领之一,为湖南和平解放作出了贡献。解放后任湖南省第一批参议,参事。<br>更让今人难以忘却的是石灰窑有一门三兄弟,都是黄埔生,都在抗日战争的战场抗击倭寇,英勇杀敌。他们是石灰窑三十三世存贞之子:仁里、仁杰、仁君。据史料查考,唐仁里,字建贤,排行老大,是黄埔军校第六期炮兵科学员;唐仁杰,字维贤,排行老四,是黄埔军校十一期步二队学员;唐仁君,字亲贤,排行第五,是黄埔军校十六期学员。三个亲兄弟,三位报国郎!都在抗日战争不同时期浴血奋战。唐仁里、唐仁杰退役后病逝家乡。唐仁君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血酒疆场,精忠报国。<br>“农而优则商,商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是中国封建社会家庭兴旺发达的“三部曲”。石灰窑村富户人家兴邦家族,走的就是这条发展之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