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咖啡之说

姚光辉

咖啡作为世界饮料之一，与茶同为流行于世界的主要饮品。

1970年我们来到云南边疆，连队的后山是傣族曼宾寨，这是个依山傍水的傣族寨子，住着百来户傣族家庭。

记得第一次与咖啡打交道就在曼宾寨，那时刚到边疆不久，一个星期日我到寨子游玩因口渴就进了一家寨楼讨水喝。

傣族人性格和善，待人真诚，任何人到寨楼讨水喝都不会拒绝。

一位比我大几岁的傣族大哥（比宰）正坐在火塘前喝着茶之类，知道我要喝水，便用竹罐在瓦罐里摇着水给我解渴。

我用手势加夹生的傣话与他交谈，大哥叫岩光，没想到一次偶遇我们成为好朋友。

看到岩光在喝黑呼呼的水，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茶？怎么是黑的"？

岩光不语，笑着给我倒了一小竹杯给我："食、食、好食"。

我呡了一小口差点吐了出来："苦，苦！是中药吗"？我仿佛被这个傣族大哥戏弄了。

"是咖啡，在我家菠萝地边上种有几棵咖啡树，是我缅甸婆娘带来的咖啡树"。岩光见我窘样大笑道。

想到我第一次喝咖啡的傻样，直想笑。

返城到上海工作之后，因从事销售工作时常在市区打转，也经常在西餐厅午餐，咖啡少不了。

似乎对咖啡情有独钟，到南京东路第一食品公司买咖啡粉在家里冲泡，于是开始了我的品咖啡生涯。

退休后我们结伴来到第二故乡西双版纳，在澜沧江边游览告庄星光夜市，这个东南亚最大的夜市，据说有一万多个摊位，来自东南亚六国的商人将本国的商品在夜市中出售，其中包括咖啡。

琳琅满目且物美价廉的国外商品吸引了无数人的光顾，尤其是包装的咖啡价格比超市还便宜。

在河滩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遮阳蓬下除了服装、小商品还有东南亚美食和为数不少的咖啡档。

整个告庄星光夜市在东南亚出了名，而中国内地游客到西双版纳旅游，这个星光夜市是必打卡之一。

印象深刻的是我在越南下龙湾市的街边咖啡摊上品赏越法混血老太的法式咖啡和法棍面包。

越南曾是法国的殖民地，这样的混血儿很多，而这位越法裔老太算是混的差的。

东南亚的老挝也是咖啡树种植国，只是因加工技术不到位，咖啡的味道还不如越南。

在老挝的旅游景区，简陋的草棚下咖啡档仍是主要出售饮料的店铺。

老挝的古都琅勃拉邦有个夜市，在美食区域，咖啡档占有一定的数量，知道老挝的咖啡不怎么样，我们也就不去凑热闹，但价格绝对便宜。

泰国的咖啡也很不错，在泰国旅行回国时，我们在泰国廊曼机场免税店买了许多泰国产的咖啡带回家。

在泰国首都曼谷见到的路边咖啡摊，20泰铢一杯，合人民币4元，很便宜。

日前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市民广场喝的一杯咖啡，让我津津乐道，本想买一瓶白水，只是贵过头了，于是我们坐在广场上的遮阳蓬下点了咖啡，一大杯冰咖啡上还有一只冰淇淋球，我是第一次这样品咖啡，觉的新奇，与平时喝咖啡的味道完全两样。

这样一杯别样的咖啡让在老友中说了不止七、八遍…。

在塞尔维亚第二大城市诺维萨德市中心，街边的咖啡、啤酒档一家挨着一家，如同中国城市中夜市美食档一样。

诺维萨德市的咖啡比贝尔格莱德的咖啡要贵一点，但口感总觉的没有贝尔格莱德的味道好。

原以为饮咖啡是欧洲人的专利，但在中东阿拉伯地区的阿联酋迪拜老城，我品尝了阿拉伯人的咖啡，浓郁的咖啡香有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到过朝鲜，因为外国游客不能上街，也许咖啡属于西方资产阶级的专属品，宾馆不提供咖啡，就餐时倒有苹果汁饮料。

马来西亚的咖啡我想是英国人、荷兰人带来的饮品，大马曾是英国、荷兰人的殖民地，被殖民了几百年历史。

其实大马有种植咖啡树的历史，它的气候、纬度都适应种咖啡树，如今它加工成各种口感的咖啡出口到中国。

大马的马六甲市，是马来西亚华人比较多的一座城市，也是荷兰鬼佬最早登陆的大马的城市，饮咖啡的影响力大大超过首都吉隆坡，在马六甲市，在唐人街，咖啡档多于中餐馆，至于中国的传统茶馆少之又少。

新加坡，这个东南亚的弹丸之地，是个华洋杂居的国家，华人占70%以上，但生活方式却西化了，咖啡成了这个国家主要饮品，街头到处都是咖啡档与啤酒档。

在新加坡老城的哈芝街，小街小巷到处可见咖啡档与啤酒摊，而主要客源都来自西方的鬼佬们。

哈芝街有条阿拉伯街区，也有不少咖啡档，但不提供啤酒。

在几个国家兜兜转转，无论是东南亚的老挝、泰国、大马、新加坡还是中东的阿联酋迪拜又或欧洲的塞尔维亚，饮咖啡占绝对数量。

中国的一线城市如上海、广州，品咖啡成了社会主流，年轻人撑起城市的咖啡天地，他们都有自己心中的咖啡品牌，而我等这样的俗人，每天一杯原味纯咖啡就是享受一天的好时光了。

在大型的商场内，咖啡档要超过餐馆，如今的情侣们、小青年都喜欢到咖啡厅里，点上一杯自己钟意的咖啡，来上几件点心，泡几个小时是常态。

与传统的高声笑语茶馆不同，即使在室外遮阳蓬下品咖啡，也是轻声细语，这就是咖啡带来的文化，也是和世界接轨的一个细节。

咖啡的广告也在大型商业圈随处可见，这些诱人的咖啡广告吸引了初次品咖啡的城市人。

咖啡不同与茶，但是和茶一样，善品咖啡者，在咖啡中也能够找到无尽的乐趣。

咖啡文化在城市流行，传统的饮茶还能保持多久？若干年后，上海人是否会被西化？连我这个老夫都钟意咖啡，何况现在的年轻人。

喜欢喝咖啡的那种感觉，轻轻地呷上一口，那浓郁的香气便在瞬间，涌向咽喉再浸入腹中，有一股香醇的暖流，层层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