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原始与神秘美感的高更

孙根浩(临风浩歌)

<h3>题图 《“黄色基督”自画像》</h3> <h3>  保罗·高更(1848-1903)(题图、图1自画像)是法国著名的后印象主义代表画家。这位饱受争议的虔诚的艺术信徒,具有至死不渝的殉道精神,为了艺术理想,他甘愿抛弃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和家庭亲情,远赴南太平洋一隅的小岛,与土著一起过布衣粗食的苦行僧生活,以寻求他的精神天堂。在他的心目中,追求原始与神秘美感的绘画,就是最大的幸福与快慰。人们把他和梵高、塞尚视为美术史上最杰出的三位后印象派巨匠是实至名归。他们脱离了印象派,发展了个人表达方式,开辟了新的绘画范围,对现代绘画的发展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h3> <h3>图1《 自画像》</h3> <h3>  高更的绘画,深受印象派影响而又跳出其局限,学习东方绘画的线条和明丽色彩,用主观感情表达自己的精神世界。画面形象抽象简洁,纯色平涂、单线勾边、画面分割、色块对比、物体遮挡等方法用运娴熟,形成了高度概括、思想浓缩、具有整体秩序感和韵律感的装饰特色。高更善于在画作中表现原始氛围、异国情调、淳朴的景观,加上一丝悲怆的色彩,还常常注入幻想的元素。他把绘画当做一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创造,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达到艺术与心灵的共鸣,加深了后世对于绘画本质的理解。有评论说,高更的绘画包含了野性的华丽与质朴、宗教的虔诚和冥想、歌德式的影像、写实主义的赤裸和象征主义的曼妙,形成了他独树一帜的综合主义特色。</h3> <h3>有高更自画像的邮票小型张(波黑 2023)</h3> <h3> 1848年6月7日,保罗·高更出生于法国巴黎,父亲是知名杂志的政治记者,母亲是出生秘鲁的欧洲人,颇具文学修养。由于父亲曾在报道中激烈抨击君主制,遭到拿破仑政府的打压,1849年,他们全家移居秘鲁。父亲在途中病逝,母亲带着高更姐弟在秘鲁度过了六年有仆人陪伴的生活。1855年,为了继承祖父的遗产,七岁的高更随母亲返回法国,并在奥尔良接受了学校的正规教育。但自视为具有贵族血统的高更,很快厌倦了按部就班的呆板生活。1865年,他找到一个离开法国的机会,做了一名商队船员,后又加入海军,登上战舰服役,在汹涌波涛中领略了大洋洲、地中海和北极圈的风采。</h3> <h3>《艺术家母亲的肖像》</h3> <h3>  1871年,在海上漂泊了六年的高更回到陆地,重返故里。这时母亲已经去世,在母亲的挚友金融大咖、监护人阿里萨的帮助下,高更成为了巴黎一家证券交易所的职员。他聪明伶俐,很快赢得了同仁和上司的喜欢,并且有了一份逐渐升高的稳定收入。1873年,25岁的高更爱上了丹麦美女梅特,并迅速步入婚姻殿堂。稳定的生活和甜蜜的家庭氛围,让高更狂放的情绪有所收敛。随着五个孩子的降临,他的工作更加努力,职务日益攀升,年薪高达三万法郎。同时,他在艺术品市场中也有不菲的收入,过上了中产阶级的生活。闲适的日子令高更想到要用画笔点缀自己的生活。大约从1873年起,他开始下定决心认真学画,给自己定下了每天都要作画的戒律。这一年高更的作品《维罗弗勒风景》(图2)第一次被展览会接受展出,这大大提高了高更学画的信心。他结识了印象主义画派的实际掌门人毕沙罗,经常光顾印象派画家聚集的咖啡馆,经常参观画廊,高更还自掏腰包,请毕沙罗、塞尚一同外出写生,并且花了大约15000法郎,大量购买了莫奈、塞尚、马奈、毕沙罗、德加等几乎所有新兴艺术家的作品,汲取其中的艺术营养。从1877年第四届印象派画展开始,连续五届印象派画展他都有油画和雕塑作品参加展出。高更洞察了自身所蕴藏的艺术能量,他的早期作品,深深植根于印象派,以坚实的形式和自然的色彩为标志,如《哈维尔港》(图3) 描绘了灰暗朦胧的天空,透露出几分莫奈《日出·印象》的味道;还有如《沃吉德拉的市场花园》(图4)、《女子刺绣》(图5)等均是如此。他的作品虽不能获得一致的好评,但也有人夸赞他是无师自通的天才,而使这位业余画家也有了小小的名气。</h3> <h3>图2《维罗弗勒风景》</h3> <h3>图3《哈维尔港》</h3> <h3>莫奈《日出·印象》</h3> <h3>图4《沃德吉拉的市场花园》</h3> <h3>图5《女子剌绣》</h3> <h3>  作于1880年的《裸体习作》(图6)是高更参加第七届印象派画展的作品。整幅画作符合印象主义的明暗观念,但对于女子的细部描绘,如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垂的腹部,又显著具有现实主义绘画特征;甚至在丰富的色彩中,还出现了明显的素描线条;这些不合常规的表现,说明了高更的现实艺术倾向,同时也在相当程度上透露出高更对于毕沙罗表现形式的吸纳。</h3> <h3>图6《裸体习作》</h3> <h3>  1882年,法国股市狂跌,艺术品市场萎缩,有的画商甚至停止收购画家的作品,高更的收入锐减。他这时有了想当一名职业艺术家的念头。光与色、线与形构成的形式美越来越让高更痴迷,他甚至感到除了绘画之外,生活中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妻儿都成了束缚。1883年,高更没和任何人商量,毅然辞去了交易所的职务,开始了前途未卜的靠作画养家的生活。妻子梅特见丈夫天天在画布上涂抹,却难以换来卖衣买粮的金钱,日益拮据的窘境,让妻儿离开高更,搬到了哥本哈根。</h3> <h3>高更与妻子梅特的合影</h3> <h3>  高更不顾一切地作画,他的作品逐渐减少了印象主义的特征,表现出题材的简化,风格对主题具有强烈的精神主导,并以夸张的色彩和手法进行描绘。如极具装饰意味的《马提尼克岛景观》(图7),以描绘风景为主的《布雷顿牧羊女》(图8),人物表情淡漠的《穿晚礼服的梅特·高更夫人》(图9),专为他人而作却不受待见的《美丽的天使》(图10),勾边平涂色彩创新的《布列尼塔的猪倌》(图11),以及笔法多彩色调艳丽的《提水罐的布列尼塔女人》(图12)等等。</h3> <h3>图7《马提尼克岛景观》</h3> <h3>图8《 布雷顿的牧羊女》</h3> <h3>图9 《穿晚礼服的梅特·高更夫人》</h3> <h3>图10《美丽的天使》</h3> <h3>图11《布列尼塔的猪倌》</h3> <h3>图12《提水罐的布列尼塔女人》</h3> <h3>  1888年,高更创作了将现实与幻象完美融合的杰作《布道后的幻觉》(又名《雅各与天使搏斗》)(图13、14),画中一群农妇在听完牧师布道以后,眼前出现了《圣经》中雅各与长着翅膀天使摔跤的幻象。作品颇具特色的原始意味和象征寓意,赋予了它绵长的生命力和强烈的艺术感染效果。画作用斜伸的粗壮大树,将画面的现实与幻象隔开。现实世界的人和牛生动实在,女人的帽子立体怪诞,在黑色衣裙的衬托下尤为夺目。透视关系大小比例极为夸张,前景人物占据主要画面,与后景形成强烈反差,搏斗者扭打一处难解难分。所有形象都被红色背景衬托,似乎漂浮在空中,渲染出梦幻与想象的意境,画中强烈鲜艳的色彩完全是作者的主观意象。画中图像皆无阴影,深色轮廓线弯曲起伏,刻意稚拙,使形象明显突出,富于韵律,达到了跳跃性的对比和谐,充分体现了综合主义的特点。这是高更初步形成自己绘画风格的第一幅作品。稍后高更的另一幅代表作《黄色基督》(图15)用平铺的块面、浓烈的色彩、大胆的轮廓线、以及简约的造型,颠覆了当时评论家和公众的认知,毅然决然地改变了过往的印象派绘画风格,宣告了自己崭新的创作道路。</h3> <h3>图13《布道后的幻觉》</h3> <h3>图14《布道后的幻觉》样张(法国 1998)</h3> <h3>图15《黄色基督》</h3> <h3>  这一时期他的佳作还有《布雷顿女孩跳舞》(图16)、《洗衣女工》(图17)、《在炎热的日子里》(图18)、《你好,高更先生》(图19)、《绿色基督》(图20)、《午休》(图21)、《白马》(图22)、《沙滩骑手》(图23)等等。</h3> <h3>图16《布雷顿女孩跳舞》</h3> <h3>图17《洗衣女工》</h3> <h3>图18《在炎热的日子里》</h3> <h3>图19《你好,高更先生》</h3> <h3>图20《绿色基督》</h3> <h3>图21《午休》</h3> <h3>图22《白马》</h3> <h3>图23《沙滩上的骑手》</h3> <h3>  在妻子儿女回丹麦以后,高更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很快厌倦了粗茶淡饭的清苦,趁高更外出,掳走了高更所有的钱物,高更激愤之下,对虚伪文明世界的铜臭本质更加深恶痛绝。他向往那未受现代文明污染的淳朴与自然,向往那恬静而本然的纯洁。这个观点对他的艺术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开始寻找原始洁净的世外桃源。布列尼塔半岛是他的第一个落脚点,加勒比海上的马提尼克岛是他的第二站,后来他索性到了南太平洋的塔西提(又译大溪地)岛,与当地的毛利族土著一起生活。那里没有浮躁的现代文明,有的是充滿野性的自然风光和淳朴的民情。这给予了他创作的灵感,他创作了大量更偏重主观幻想、更富于装饰意味、更具有原始美感的作品,来表现简单淳朴土著生活,这是高更经过艺术思考与变革后诞生的一系列杰作。</h3> <h3>图24《塔西提岛的牧歌》</h3> <h3>  如:《塔西提岛的牧歌》(图24)画中两位少女,或洗衣归来,或吹奏牧笛。树上开满鲜花,猎犬俯卧在草地上,一切都显得宁静浪漫。画面富有异国情调,展现出如梦如幻的诗意境界,并透露出神秘气息和东方艺术的装饰魅力。</h3> <h3>图25《朝拜玛丽亚》</h3> <h3>  又如:《朝拜玛丽亚》(图25)体现出一种宗教意境与现实场景的综合。这里的圣母玛丽亚是穿着鲜红塔帕裙的塔西提妇女形象,而耶稣则成了扛在肩上的黑人小男孩。左侧中景几个祈神的半裸妇女,宛如寺院的浮雕一般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原始神性。没有透视的背景色彩斑斓绚丽,极富平面装饰效果。人物的表现和环境的描绘,都是一种综合性的暗示,造型极富虚构和象征意义,平涂色彩的单纯渲染,强化了画面的神秘和奇异。</h3> <h3>《朝拜玛丽亚》</h3> <h3>《朝拜玛丽亚》</h3> <h3>  再如:《死亡的灵魂注视着》(图26)这幅画是高更深夜迟归见到同居土著少女惊恐的眼神后,激发灵感而创作。他把躺在床上惊惧地注视着自己的女人,与当地关于活着的死魂灵的传说联系起来,寻求一种因恐惧而唤起的审美之情。他在画中清晰放入了一个黑色的死魂灵和一只神秘的眼睛,但他所感兴趣的不是复制裸体土著少女,而是通过对视觉形式和装饰效果的处理,使画作充满这个民族的精神性格和传统。画中没有用现实主义手法表现隐喻,垫在床单下蓝色的围裙,黄色的床单,紫色的背景,再点缀些许像电光般的花朵。这些花朵是死亡灵魂的象征,因此这幅画作既有隐喻的象征又有音乐般的韵律。</h3> <h3>图26《死亡的灵魂注视着》</h3> <h3>《死亡的灵魂注视着》</h3> <h3>  还有如:《海边的女神》(图27)是高更首次到塔西提几个月后创作的。他住在岛内,和当地人一起生活。美丽的波利尼西亚女子特乌拉成了他的情人,可能就是画中右侧正在脱下围裙的女孩。画作采用互补色:橙与蓝、黄与紫、绿与红,以最高强度与色调和谐地相互平衡,形成美丽抽象而又极富装饰性的图案。高更还有一幅《海浪里的女子》(图28)也与这幅画有异曲同工之妙。</h3> <h3>图27《海边的女神》</h3> <h3>图28《海浪里的女子》</h3> <h3>  人们常常将保罗·高更与文森特·梵高相提并论,他俩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在高更经济状况窘迫时,梵高慷慨地接济他,梵高还热情邀请高更到阿里与自己同住,共同探讨绘画艺术,所有费用均由梵高负担,并寄来路费。盛情难却之下,高更欣然前往。他俩同住了62天,终因艺术观念不同和脾气秉性各异,经常激烈争吵,受不了刺激的梵高冲动地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高更决定离去。从此两人再没见面,但仍有书信往来。高更曾画过一幅《梵高与向日葵》(图29)的画作,但并没有得到梵高的认可。</h3> <h3>图29《梵高与向日葵》</h3> <h3>  高更自从踏入艺术领域以后,除去1890年成功拍卖自己30幅画作,筹集到近一万法郎,和1893年继承叔叔的一笔遗产,这两次“短期富裕”以外,贫困一直如影相随。但他似乎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且沉醉在绘画之中。高更在世时他的画作都卖不出好价钱。塔西提岛归法属波利尼西亚群岛所辖,借此机缘,波利尼西亚邮政于1949年把高更的画作《什么时候嫁人》(图30)置入精美的彩色雕刻版邮票,成为世界上最早的高更画作邮票。到了2014年9月,还是这幅作品,以惊人的2.1亿美元成交,成为世界上第三贵的艺术品。高更的在天之灵不知作何感想!<br>  1891年,高更提着简便的行囊,又一次踏上了塔西提岛,开始了土著般的生活。当地繁茂的植物和丰富的民族服饰,成了他画面上不加更改的色彩;当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成了他创作的灵感。一幅幅色彩明丽、原始而神秘的作品,像泉水一般涌现出来。高更明白,是这片土地的营养让自己的艺术结出了饱满而丰硕的果实。</h3> <h3>图30《什么时候嫁人》</h3> <h3>《什么时候嫁人》</h3> <h3>《什么时候嫁人》</h3> <h3>  高更在荒岛岁月创作的画作,有些反映了塔西提岛民的日常生活状态,如:《黑猪》(图31)、《三个塔西提人》(图32)、两幅《两个塔西提妇女》(图33 波利尼西亚 1958 与图34 民主德国 1967 是两幅作品,画面有区别)、 《手持斧头的塔西提男子》(图35)、《快乐》(图36)、《忧郁的》(图37)、《母性》(图38)、《沐浴的少女》(39)、《你收到信了吗?》(图40)等。有些则表现古典主义传统与蛮族偶像崇拜的结合,如:《月亮与大地》(图41)、《永远》(图42)、《上帝之子》(图43)、 《恶灵的乐趣》(44)等。有些则在描绘现实场景时,又似乎寓意着更深的意涵,如:《失去童贞》(图45)、《神秘泉》(图46)、《舞蹈种子》(图47 型张边纸)、《女人和芒果》(图48)、 《坐着的塔西提女人》(图49)、《哦,菲伊呢?》(图50)、《她抓到你了吗?》(图5/)、《特阿里瓦恩》(图52)等等。</h3> <h3>图31《黑猪》</h3> <h3>图32《三个塔西提人》</h3> <h3>图33《两个塔西提妇女》</h3> <h3>图34《两个塔西提妇女》</h3> <h3>图35《手持斧头的塔西提男子》</h3> <h3>图36《快乐》</h3> <h3>图37《忧郁的》</h3> <h3>图38《母性》</h3> <h3>图39《沐浴的少女》</h3> <h3>图40《你收到信了吗?》</h3> <h3>图41《月亮与大地》</h3> <h3>图42《永远》</h3> <h3>图43《上帝之子》</h3> <h3>图44《恶灵的乐趣》</h3> <h3>图45《失去童贞》</h3> <h3>图46《神秘泉》</h3> <h3>图47《舞蹈种子》(型张边纸)</h3> <h3>图48《女人与芒果》</h3> <h3>图49《坐着的塔西提女人》</h3> <h3>图50《哦,菲伊呢?》</h3> <h3>图51《她抓到你了?》</h3> <h3>图52《特阿里瓦恩》</h3> <h3>  1893年,高更在巴黎举办了“塔西提人”画展,想以新颖的题材及色彩平涂法的运用融合为主调,争取综合性的效果。然而,画展并不成功,画作销售惨淡。1895年3月,高更再度重返塔西提,以后再也没有回欧洲。岛上生活的不如意,健康状况的恶化,经济的拮据,债务的压力,尤其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不幸去世,使他绝望到萌生了自杀的念头。</h3> <h3>图53《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到哪里去?》</h3> <h3>  1897年2月,高更完成了他创作生涯中最大的油画(139x375 cm),画作左上角有作者为画作的题名:《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图53)。这幅画的意义远远超过作者以前所有的作品,整整一个月,作者一直处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状态之中,昼夜不停地画这幅画。画作尽管有中间色调,但整个风景完全是稳定的蓝绿色,所有的裸体都以鲜艳的橙黄色突出在风景面前。作者说这幅画是“在恶劣的环境中,以痛苦的热情和清晰的幻觉来描绘,因此画面毫无急躁的迹象,反而洋溢着生气。没有模特,没有画技,没有一般所谓的绘画规则。”画面色彩单纯而富神秘气息,平面手法使之具有东方装饰意味与浪漫色彩。在斑驳绚丽、如梦如幻的画面中,暗寓着画家哲理性的对生命意义的追问。</h3> <h3>《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h3> <h3>  画作右侧的婴儿意指人类诞生,中间摘果形象是暗示亚当采摘智慧果与人类生存发展,左侧的银发老人意示人类从生到死的命运。隐约的背景是塔西提的山峦、雨林和海洋的美丽风光,其中穿插着神像、少女和情侣等,体现了生动的人生百态,画中其他形象也都隐喻着作者的理想。多种绘画技法、东方艺术、爪哇雕刻以及非洲艺术的影响都融汇其中。画作不仅内容繁多,而且极富神秘意趣和异国情调。这幅画作,是高更全部生命思想及对塔西提生活的印象综合,是高更的传世杰作和最后的艺术遗嘱,是他献给自己的墓志铭。</h3> <h3>  在这幅以象征主义手法表现内心苦闷和空虚,以及对人生哲理进行探索的大作完成以后,高更喝下了毒药,但所幸自杀未遂,他被人救了回来。高更先在塔西提岛,后又去到更为蛮荒的马克萨斯群岛的一个小岛生活,整个岛屿生活长达十年以上。他至少迎娶过两任约13岁的土著新娘,甚至还生下了混血宝宝,但与本就随性的土著婚姻一样均是有始无终。他的画作也曾表现过这些不幸的女人,如《马拉希梅图亚不提哈马纳》(图54)。 还有的画作寓指不明,如:《有扇子的女孩》(图 55 )、《带红披风的马克萨斯人》(图56)、《野蛮人的故事》(图57)等等,至今无人能够给出令人信服的解读,更增添了高更作品的神秘色彩。</h3> <h3>图54《马拉希梅图亚不提哈马纳》</h3> <h3>图55《有扇子的女孩》</h3> <h3>图56《带红披风的马克萨斯人》</h3> <h3>图57《野蛮人的故事》</h3> <h3>  1903年5月8日,高更因心脏病突发去世,葬在了远离祖国的小岛上,枕着大海的波涛长眠。高更去世后,人们在他的画架上发现一幅充满了肃杀寒气的《雪中的布列塔尼村庄》(图58),这是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似乎象征着高更意犹未尽的绘画人生。高更抛弃了一切规范与挂念,是一位与自然和原始同化的艺术巨人。<br><br> </h3> <h3>图58《雪中的布列塔尼村庄》</h3> <h3> (全文完)</h3> <h3>  高更自画像和《塔西提妇女》邮票小型张<br> 中非 201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