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享受北京全聚德烤鸭</p><p class="ql-block">陆空</p><p class="ql-block">来到北京的人,都想到北京的全聚德吃上一次地道的烤鸭,是很光彩的事。平时与人调侃,也有谈资的话题。1982年北京旅行结婚,升专门计划半天的时间,带我去北京最闻名的全聚德吃一顿烤鸭,令我大开胃口,也足足美美地当了一次食客。</p><p class="ql-block">这天早上,升带着我迎着初升的太阳,从大石栅携肩并行。全聚德离大石栅不过有一、二站之地。因我俩不打蒜做别的事,时间很充足,我俩便自由自在、轻轻松松的,满怀着喜悦的心情,快快乐乐地边走边玩。</p><p class="ql-block">我脚上穿一双刚买来的高坡底的红色拖鞋,美滋滋地勾着升的手,洋洋得意地在人流川息的大石栅街上穿行,一直快玩到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我俩才横穿过一条马路,又走了一会儿,这才兴高采烈地走进全聚德烤鸭店,在一张空桌旁坐下,张眼环视下周围,来这里就餐的人,虽然不象其它餐馆里那么多站着等桌的客人,但席位也很快满员。</p><p class="ql-block">升在吃的方面比较内行,也十分大方。首先他点了四个碟,然后又要了一只半烤鸭,两升扎啤,便和我对饮起来。</p><p class="ql-block">这时,对桌的一位广州的客人,出差北京,早闻听北京烤鸭最有名,想独自享受,坐在了我们对面桌,见我们要了一只半烤鸭,惊讶地问道:</p><p class="ql-block">“你们定多少?”</p><p class="ql-block">“一只半”。</p><p class="ql-block">“一只半能吃的完吗?一只吃完就算不错的了。”</p><p class="ql-block">升笑道:“我们是吃肉族,少了,不够吃。”</p><p class="ql-block">“我定了半只,还恐怕吃不了呢。”</p><p class="ql-block">升笑而不答。</p><p class="ql-block">我心想:“半只也不够吃啊。”</p><p class="ql-block">这时,只见一位师傅四十来岁,推着一辆小餐车,来到我们桌前。他身上穿一件雪白的工作服,头上戴一顶白色平角帽,顺手从餐车上提起一只油光闪闪的酱色烤鸭,然后用他那纯熟手艺,用一把发着银光的长刀,熟练的一刀一刀地往下削片。</p><p class="ql-block">我看他面目自然、庄重、动作纯熟于心,轻巧地把削下来的一片片鸭肉,整齐地码放在一只椭圆式的尺盘里。这过程做的非常纯熟,充满着主人的自信、大方、有效率,就好象在舞台上给人表演似的,表现的技巧熟练高超。</p><p class="ql-block">可这个舞台离观众席近在咫尺,表演的技巧却极其自然,表现出作主人的优越感。很快,一只完整的烤鸭在他灵敏准确的削片中,只剩下一副骨架,而鸭肉却在眨眼间的功夫,变成片状码在一只尺盘里,像云,又像麦浪,顿时让我的食欲感大增。</p><p class="ql-block">接着,他又按照步骤削了另半只,然后见他端上来一盘甜面酱,一碟葱白丝,一碟像纸一样的薄饼。我立刻就想吃。升此时也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食欲,马上让我动了筷子。</p><p class="ql-block"> 这时,广州的客人歪头看我们说:“你们肯定吃不了这么多,要多了。”</p><p class="ql-block">升没答言,只是一笑而已。但我知道自己食量,天生的食肉民族。平时,大鱼大肉的惯了,吃上一斤八两的肉没问题。而且,怎么吃也不会吃腻。广州客人不知到我们是吃肉长大的,他肯定赢不了赌。</p><p class="ql-block">我滋滋有味地喝着扎啤,吃着烤鸭,不时地用薄饼粘着甜面酱,卷着葱丝吃,两口一个,吃的我满口流油。甜面酱也稀溜溜地顺着面饼往下滴答,一不注意,甜面酱嘀哒下来,升在此时放开量,也是大吃特吃,吃的高兴。就这样,一只半烤鸭像风卷残云似的进了肚,而且干掉的干净,丝毫没有浪费。最后端上来的一盆用鸭骨架煮的汤,我俩又喝了大半盆。整个撑肠拄肚的满足。那广州人见了,睁大眼睛看我们说道:</p><p class="ql-block">“好胃口啊,你俩。”</p><p class="ql-block">升说:“我们是年轻嘴壮。”</p><p class="ql-block">广州人随后伸出大拇指说:“年轻万岁!”</p><p class="ql-block">摘自蒋淑英2006年3月出版的《路闻见想》第22章北京人生大事第18节其中的一段。</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23日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