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村医3】11. 海格堡医生的三个故事

绫子

【北国村医3】11. 海格堡医生的三个故事

原著：A Country Doctor‘s Journal（by Roger A. MacDonald 1924- 2023)

绫子 翻译 11/22/24 周五

1. 生命之杖

奥尔加中风了。这导致严重的吞咽问题。尽管有这种障碍，当地养老院的护士和助手还是小心而耐心地为她提供了足够的营养，这样就避免了使用喂食管。

工作人员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她的丈夫奥尔坚持要喂她面包，导致她多次窒息。护士们让我和他谈谈面包的事，因为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重视。

我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棘手的挑战，因为我过去曾观察过他的“易怒”。奥尔是一个固执的老斯堪的纳维亚人，他的生活原则是他的方式是唯一的方式。

奥尔和奥尔加曾是我的前邻居，这使我们可以有一些共同的谈话基础。一天早上，我安排在养老院与奥尔见面。我们回忆了过去，我多么喜欢看他用一台小型约翰迪尔拖拉机耕种他的小块田地。拖拉机的双缸发动机仍然给人留下了美好的听觉记忆。我提醒他，我的五个孩子经常来他们家门口，奥尔加总是准备好零食。“她让他们相信棉花糖长在她的花园里！”

随着更多的老故事和笑声，我觉得我已经建立了良好的融洽关系。我向他解释说，奥尔加的中风导致了吞咽困难，她应该只吃稀饭或非常软的食物。我说她不应该吃面包——

就好像“面包”这个词点燃了一把火，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转换了一百八十度。他僵住了，他俯身朝着把我们之间的床边栏杆。眼睛闪闪发光，面孔涨红，脖子上的血管爆突，像绳子一样。他用拳头敲打桌子，伴随着他的话的节奏。

“面包是生命之杖，上帝保佑她一定要吃面包！”

不久之后，奥尔加因中风去世——希望她没有被一块面包卡在她的喉咙里。

2. 无尽的爱

我敲了敲106号病房的门，然后进去了。

查理坐在他妻子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他们六十多年的婚姻在我看来是完美幸福的。我们聊了一会儿，查理知道我必须给他妻子做检查，就离开了。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亲吻妻子，道了晚安。手握拐杖，他拖着脚步朝门口走去。

她叫他：“现在，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他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身，对我眨眨眼，说：“这我会的，也更容易做到了。”

3. 枫糖坚果冰淇淋

埃米尔快步走进我的检查室。和往常一样，他妻子梅布尔陪着他，梅布尔比他小二十多岁。他身材矮小，声音低沉，对于一百岁的老人来说，他异常机敏和敏捷。埃米尔总是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色裤子，用吊带固定。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他多次来找我看病。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婚姻是与梅布尔在 他65 岁时结婚。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人，每次来医院看病都会向上帝祈祷，但总是以一种不冒犯的方式。

有一天我问他如何解释他活到一百岁的长寿秘诀，他笑了。“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吃一碗枫糖坚果冰淇淋。”

他的妻子附和道：“你应该在某个晚上出来吃冰淇淋。而且，他喜欢玩中国跳棋。他总是赢我。”

不久之后，我有一个晚上没有接到紧急电话。那是一个美丽的仲夏夜晚，所以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他们家，在乡下七英里外。那是明尼苏达州完美的夜晚之一，懒洋洋的太阳向西倾斜，南风吹在我的背上。骑自行车让我有时间沉思。这真是美好的一天，从清晨接生一个漂亮的宝宝开始。

我敲开他们那栋古雅的白色小木屋的前门。埃米尔和梅布尔都在屋里迎接我。他总是以非常得体和尊重的方式称呼我为“医生”。握手之后，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中国跳棋桌前。当我第二次被打败时，我记起他妻子曾告诉我，“他喜欢下跳棋。”

比赛结束后，埃米尔眼里闪着光芒，问道：“再玩一把？”

我说：“尝尝那份枫糖坚果冰淇淋怎么样？”梅布尔把冰淇淋盛了上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他们小小的厨房餐桌旁。埃米尔说：“我们要祈祷。”他用深沉而戏剧化的声音开始说：“感谢上帝......”

我这时有点走神。心想：“哇！如果两口冰淇淋要这么长时间的祈祷，那一顿饭呢？”然后我又恢复注意力。

……最后，主啊，特别感谢海格堡医生来看我们。”

我的喉咙发紧，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冰淇淋，很快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我悠闲地骑着自行车，一根手指放在车把的尖端，尽情享受着乡村的美景。落日的余晖在一片田地里投下随风摇曳的金色麦穗的影子，另一片田地里的玉米长得像“梦幻田野”里的庄稼一样高。

我心里想：“我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工作，那就是家庭医生。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了这么多埃米尔和梅布尔，他们都把医疗守护托付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