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小学一年级时,背着母亲为我熬了二天通宵做成的花格子布书包,在父亲的陪伴下高高兴兴地走到学校。班主任老师发下的新书只有语文和算术,教我们的是一名女老师王寸香,年龄不大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不多,下午四点放学后。我的邻居小伙伴卢逢龙、刘端旺、陈生虎常常是凑在一起背起筐子去野外搂柴火,打猪草,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往家的方向屁颠屁颠地奔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刚朦朦亮,就被母亲喊起来帮助烧火煮饭。因为母亲吃过早饭,还要去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我也要在早上七点半报到学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学校课间休息时间,我们同班同学不是在操场上踢球,就是拨河;还抓石子,摔纸叠的四角纸;爱好打乒乓球的就会在长方形的水泥台上,挥舞着球拍,两个人你来我往,只见一个轻飘飘的小乒乓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令人眼花缭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晚饭,点亮煤油灯。我还得爬在饭桌上,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母亲会坐在旁边借着亮光,不是缝补衣服,就是穿针引线纳布鞋。灯光暗下来时,就用针尖拨一下灯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虽然只上过小学,在我刚进学校,接受启蒙教育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哪些字词造句和算术作业,都是在母亲耐心的指导下,我一步一步地顺利完成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寸香老师还教会了我写毛笔字,一开始我写的毛笔字像刮过风一样东倒西歪。在老师手把手的指教下,端正坐姿先临字帖,掌握点、横、撇、捺、竖、弯、勾的正确书写。通过反复训练,对毛笔字有了大的长进了。一个月后,当老师发下一沓签名的毛笔字,我写的字画圈圈的多,打叉叉的少,下方批阅显示:“优秀”二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秋天,我会在下课后,跟着父母去田间收割玉米。秋天地里的庄稼在一场又一场的雨水下可劲地长,玉米、高梁、大豆、谷子相继成熟。为防止有人偷粮食,生产队长会安排几个壮实的男子汉,夜里去野外看秋。深夜玉米地里偶然跑过一只野兔,高粱地里猛飞起一只猫头鹰,几个人都会惊得跳脚喊几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进入冬天,江校长早已联系好车辆,送来一卡车煤炭。各个教室门口都会堆放一些煤块,几个学生去学校的杂物间,领来了炉子和烟筒。把炉子支稳放好,再用铁丝拉开,两端缠上钉子固定在墙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个班的男女同学,坐在安装玻璃窗户的教室里。前方紧靠讲台的墙角下,是一架火炉子,燃烧的煤炭,冒起的浓烟穿过烟筒袅袅地飘到了屋外。上午抬起头,会看见玻璃上都是晶莹剔透的冰霜花。下课后,我发现有一个女同学申爱红,两只小手冻得通红通红。她妈妈特意缝了很厚的棉手套,又涂抹了消肿止痛的冻疮膏才慢慢恢复过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童年时光,那些难忘的小伙伴,那有趣的人和事,总能唤醒沉睡的岁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