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说来好笑,我和大鹏同一文学群却名熟人不熟,谁想到七年光景,我和他同住一个小区且相距不足两百米,竟浑然不知。为求他付梓的新书,我迫不及待地添加了他的通讯录,他的秒回让我感动,也让我知道了他家的住址和门牌号。大鹏热情友善,屈尊鄙室,亲自送书到家里,而我有事外出未能及时见面。</p><p class="ql-block">过了两天,我和同伴溜达进院,迎面碰见两位中年男士边走边聊。其中一位身材挺拔,目光炯炯,拎着装书的塑料袋。我眼尖,一下子瞥见了熟悉的封面,不禁脱口而出一一郝大鹏。对方稍一愣怔,迅步走来,翟老师吧!随即握手寒暄,我喜出望外,不期而遇聊补无识之憾!</p><p class="ql-block">郝大鹏,姓好名更好。父辈起的名字,注定往后人生如大鹏展翅扶摇直上。</p><p class="ql-block">大鹏确实不凡,从小天资聪颖,记忆超群。出身于书香门第,耳濡目染父母的文学素养,远比同龄孩子优秀得多。小小年纪本应跟随父母享受城里生活,却因父母工作需要而来乡村读书。乡村是大鹏少时的乐园,也是他成长的揺篮,更是他创作的源泉。</p> <p class="ql-block">一书《时光长调》到手如获至宝。薄厚适宜的版本恰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读物。好书贵在精华,贵在精益求精。大鹏的作品不正是一部精典之作吗?不正是字字珠玑,篇篇上乘吗?</p><p class="ql-block">农村的生活为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他从农村的人和事物中汲取了创作的力量。</p><p class="ql-block">看了大鹏前几篇文章,不由得拍手叫绝!每一个细节,每一段描写都是那么的吸引人打动人,让你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与之共情。</p><p class="ql-block">作者非常用心,对体裁独居匠心,对事件观察细致,对素材挖掘深刻。语言和动作描写生动有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靠闭门造车怎会妙笔生花?</p><p class="ql-block">开篇散文《羊道》荣获2023年中国散文年会三等奖。文中细腻地刻画了羊倌的沧桑岁月及苦乐人生,对羊道的细节描写感人至深。</p><p class="ql-block">“羊倌手里拿着一只粪叉,那叉子不是用来捡粪的,那是羊群的指挥棒。头羊要是偏离了方向,他就用叉子拾起一块石头甩出去,石块就不偏不斜地落在头羊的身旁。头羊就赶紧跳回到正路上来,羊倌从来不把石头扔在羊身上,他心疼他的羊。对那些不听话的羊,羊倌也有办法,他把石子准确地打在它们的犄角上,羊就会听话的回到群里。”</p><p class="ql-block">“羊倌吆喝着,随意甩着他的粪叉,他的羊儿们按照他的节奏,按着他的路线走。”</p><p class="ql-block">好一幅乡野山间的牧羊图,作者点墨成金,通过出神入化的细节描写,让读者更加直观地感受到故事中的人与动物和谐共处相依相伴的密切关系。从而引发读者共鸣增强代入感,使故事情节富有趣味性和感染力。</p><p class="ql-block">文章最后托物言志,表达了作者的意向和情感。“多少年后,我沿着羊道走出去也有了归宿,当我再回来时,村里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无问西东》一文,主要借礼赞打瓜而喻人,寓意深刻。然而我对吃瓜的情节喜爱有加,宛如身临其境一般。</p><p class="ql-block">文章开头以吃瓜的举动切入文题,干脆利落,动词连用令人惊叹:“父亲坐在打瓜地窝棚的大锅前,将篮球大的打瓜双手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落地的打瓜“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几颗黑色的瓜子从开裂处蹦落岀来,撒在地上。”</p><p class="ql-block">“坐”、“举”、“摔”三个连续动作形象逼真,篮球大的打瓜比喻贴切,啪的一声与黑色的瓜籽有声有色。寥寥几笔足以引起老辈人对旧时光的眷恋,瓜开蹦籽的动态活灵活现地展观在读者面前。此情此景仿佛是我少时吃打瓜的复制。</p><p class="ql-block">作者接着写道:“父亲总是在打瓜开园的第一天就早早地带着我来到瓜地。打瓜开园的日子是村里人共同迎来的节日一一在那缺衣少粮的岁月,人们来到瓜园,不花一分钱就能用瓜瓤填饱肚子。村边土坡的小路上穿梭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人们脸上挂着节日般的笑容,便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山野风情。瓜地中间,早已被除去了杂草,清出一块硬地。简陋的窝棚前,几口支起的大锅旁围坐着酣畅淋漓吃瓜的人们。”</p><p class="ql-block">“瓜把式”也被称作“老园头”,负责用挑筐把熟透的打瓜从地里挑回来供人们尽情地享用。”</p><p class="ql-block">以上文字读起来倍感亲切,凡是农家儿女无不熟悉此情此景。作者笔触吃打瓜的场面简直是东北万千农村的缩影,我少时吃瓜经历不也如此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忆当年,我跟随母亲来到瓜园,老园头的挑子供不上吃瓜人。大人们只好挎着筐亲自下地挑选摘瓜。母亲告诉我,挑活秧和主根的好吃,还说打瓜的纹路浅黄的比深绿的成熟。我按照妈说的去挑选,果真个个黑籽黄瓤口感好。</p><p class="ql-block">打瓜开园的日子是农村人最高兴的日子,有车的赶着毛驴车拉着无车的亲戚。车上放着柳条筐、洗脸盆和水桶等。吃瓜人络绎不绝,把瓜场围得水泄不通。每家人跟前放一个脸盆接籽,大人们边吃边忙活,抱着打瓜不是摔就是砸,然后把瓜瓤掏出来抠出籽装进水桶里。</p><p class="ql-block">捡个大光滑的做瓜罐,用刀具在顶部切成正方形做瓜盖,把里面的籽掏出来放进脸盆里。实诚的掏得干干净净,贪小的只掏三分之一,再把盖摁得严严实实,有人说瓜罐的瓤原汁原味。</p><p class="ql-block">还有的把打瓜用刀切开一分为二,好吃的抠籽带回家,难吃的抠籽扔掉。连皮带瓤的叫瓜皮,拉回去够小孩子们边吃边啃好几天。</p><p class="ql-block">吃瓜人尿急,一会儿一趟,来不及跑远,只好找个低洼与草丛中就地方便。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嘛!那场景比过年过节还热闹十分。</p><p class="ql-block">我热爱文学,尤其酷爱乡土文学。它有血有肉,人物鲜活,富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读大鹏的文学,如沐春风身心安暖,如食甘饴回味无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