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问台湾是否安全，孙立人回答的七个字让老蒋动了杀机：这个岛是不是要姓孙了？

浅草幽幽*传媒

1988年2月，被软禁了三十三年的孙立人终于可以在家中接受记者采访，他在回答问题之前，先指着天花板用英语说了一句“They still have a lot of people watching me（他们仍旧派了很多人在监视我）。”笔者不懂英语，也不知道那句翻译对不对，但是肯定知道孙立人说英语也没用，因为特务即使不懂英语，也可以把监听录音找人翻译。那位外国记者胆子倒是挺大：“外界盛传当年美国方面要您当台湾的‘元首’，后来才引发军事上的权力斗争？”孙立人的回答，先是完全否认，接下来又表示：“就算美国人要支持我们，我们自己也要有骨气。”

蒋家父子都已离世，重获自由的孙立人还如此谨言慎行，说明他已经汲取了三十九年的经验教训：1949年老蒋问他台湾是否安全，他回答的那七个字，可能戳了老蒋的肺管子，猜忌心重的老蒋，可能就是因为那七个字，才对对他动了杀机，虽然在各方压力下老蒋没有下毒手，但还是软禁了他三十三年。老蒋当时硬说孙立人“谋叛”，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所以他给毛人凤定了个调子：革除孙立人“总统”府参军长职务，不杀、不审、不问、不判、不抓、不关、不放。按照各方史料和回忆录记载，孙立人一案，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蒋经国传》披露了一些细节，似乎是美国中情局深度参与其中，最后又把孙立人卖了。1950年3月20日，美国中情局向杜鲁门提供了一份机密报告：“近几个月的报道显示，受过美国教育、现负责台湾防务的孙立人，正计划发动政变，以使蒋介石成为有名无实的领袖，且铲除其亲信。”接到报告的美驻台武官巴瑞特在孙立人那里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但他们提供的报告中说孙立人也没有明确拒绝，于是当年5月3日，美政策计划处官员尼兹就在一次秘密会议上正式提出了由孙立人发动兵变以倒蒋的方案，曾经跟戴笠关系极好的柯克海军上将于6月19日赴台将这个方案通知了孙立人。

读者诸君请注意：这些解密资料显示，所谓的“倒蒋”、“兵变”计划，孙立人都没有参与制定，都是美国人以命令的形式通报孙立人，却没有说孙立人是否答应参与行动。美国人之所以对孙立人感兴趣，其实跟孙立人的早年经历有关：他在缅甸救过英军，获得过英国皇家勋章和美国总统罗斯福所颁发的丰功勋章，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孙立人并非黄埔出身，却在美国普渡大学和弗吉尼亚军校跟马歇尔、巴顿做过同学，和美国在台顾问团团长蔡斯也是好朋友。《蒋经国传》引用资料，直接否认了孙立人参与兵变：“1949年，麦克阿瑟建议孙立人承担起台湾的政治领导人大任，孙立人拒绝了他。1950年即使孙立人现在肯干，对局势有深入了解的人士（麦克阿瑟绝对不是其中之一）也不认为孙立人有力量发动政变。要发动政变，他必须先扫除一百多位赤忱效忠蒋介石的高级将领（蒋经国也在其中）。蒋经国布建的监察系统好到任何人都不认为政变阴谋可以成功。何况，孙立人在台湾南部的三个师精锐部队是青年军，他们对蒋经国的忠心，不会亚于对孙立人的忠心。陈诚已经把孙立人属下的其他精锐部队（五十二军）移防到澎湖，他们也不可能参与任何政变活动。还有另一项反制政变阴谋的动作——陈诚部署在高雄和台北之间的部队，并不是由孙立人指挥。”美国国务院主管东亚事务助理国务卿腊斯克为了博人眼球，在1990年接受某报副总编辑杜念中采访时，说他在1950年6月接到孙立人派人亲送的要搬倒老蒋的密函，但是杜念中要看密函原件或复印件，腊斯克却说自己当时怕消息传回台北老蒋会杀孙立人，就把密函烧了。腊斯克这话一听就是谎言：你有多大胆子和权力，敢私自烧掉影响大战略的密函？这么重要的密函，岂能不拍照存档备案？又怎敢不上报？更多回忆录显示，孙立人不可能被美国选中替代老蒋，因为孙立人跟老蒋一样，都不肯把台岛分离出去，老蒋还有点反攻的念头，孙立人则是连反攻都不赞成的，甚至不想在金马前线驻军，为此他还跟顾维钧聊过，结果被顾维钧警告了：“多加小心，因为不是人人都会了解或欣赏你的观点和态度。”孙立人与老蒋在很多大事上难以达成一致，所以1954年8月就被解除了兵权，只是担任一个位高权虚的“总统府参军长”——孙立人要想“谋叛”，为什么不在手里有兵的时候动手，偏要手里没有一兵一卒的时候起事？

蒋家父子都知道孙立人没有反心，但他们为了稳固权力，却不能不对孙立人下手，因为很多人都认为，老蒋死掉后，最有可能也最应该接班的，是孙立人而非蒋经国——孙立人只比蒋经国大十岁，却比老蒋小十三岁。为了确保小蒋顺利接班，老蒋必须像朱元璋一样，把棘杖上的刺都拔掉。孙立人一向以“诚”、“拙”著称，虽然对老蒋忠诚，但却不太会搞人际关系，经常是有话直说。孙立人的“诚拙”，在蒋家父子看来就是难以掌控：敢当面争吵似表示有反意，跟美国人来往密切就是有靠山！一般来说，能征善战的名将都不太擅长搞人际关系，孙立人除了跟蒋家父子不贴心，还跟汤恩伯、黄杰、周至柔有矛盾，小蒋给孙立人拜年，他居然会避而不见。不拿豆包当干粮，蒋家父子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老蒋刚入台时跟孙立人那番对话又被翻了出来：“1949年，蒋到台，见到孙的第一句话就是：‘台湾安全吗？’孙回答：‘有我在，绝对安全。’”“有我在，绝对安全！”这七个字乍听起来没啥大问题，但是老蒋却越琢磨越不对劲：听孙立人的意思，台岛岂不是已经变成了孙岛，安危系于孙立人一身，我们爷俩岂不成了刀俎之下的鱼肉？1950年老蒋“复出”后，马上把孙立人明升暗降，让他担任了只负责训练而没有人事权和指挥权的“陆军总司令”。岛上的“陆军”，跟于谦他老丈人的海军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打仗的机会，地位也在空军和海军之下。被剥夺兵权了孙立人，身边的人开始一个个被逮捕：先是两个女秘书以间谍罪名被判十年，接着新一军旧部李鸿也被判了无期（后减为二十五年）。老蒋温水煮青蛙，在1955年5月25对孙立人发起了“总攻”：逮捕了孙立人最器重的少校郭廷亮并严刑拷打，一定要他招供“孙立人兵变”。郭廷亮被打了二十一天，最后连“郭”字都不会写，居然“写”出了长长的“自白书”！其实老蒋抓郭廷亮，就是敲山震虎，就像希特勒收拾隆美尔、庆帝拿下宰相林若甫一样，只要你认怂辞职，啥事都好商量。孙立人明白老蒋的意思，就于8月3日写信给老蒋“引咎辞职”，老蒋假惺惺地表示：这是你的手下冒用你的名字搞兵变，我对你“宽大为怀，不予追究，仅派人看守你的住处随时查考而已”。

老蒋说得好听，但防范却极为严格：让孙立人住进了高墙大院，家里二十四小时有“副官服务”，外出由“国防部”派车，“军情局”派人做司机，围墙之外，有军事情报局加盖的一栋三层楼的指挥中心，居高临下，随时监视孙家的一举一动。孙立人足足被软禁了三十三年，这才于1988年“获释”，而因孙立人被抓、1991回到岛上参加孙立人葬礼的郭廷亮，则莫名其妙地“掉下火车身亡”，随着郭廷亮的辞世，“孙立人兵变”一事再也无人提起，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对此当然心知肚明：蒋家父子收拾孙立人，真是因为孙立人有了异心异动吗？美国中情局在此案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不是他们编造资料坑了孙立人？

（图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