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2256675</p><p class="ql-block">美篇名/谢ss</p><p class="ql-block">图•文/谢ss</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记忆总也不老,许多在青春期忘记的童年往事,中年之后,却一件一件,历历在目。而老年之后,青春期的那一抹抹旧绿仿佛就在昨天,令人难以忘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个特殊的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一条特别的道路。在这条特别道路开始之初,我们幼稚无知、不知所措。在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也没有老师和家长管教的知青,下乡之初最散漫、最不安、最无助,留下了特别的知青现象。于是在云南边疆悄然兴起了一股昆明知青串联外五县的风。</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时间,回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的1969年,也是昆明知青下乡的第一年。知青们便把文化大革命中“革命大串联”的传统发扬光大到了边寨。在人生旅途中的第一次春耕播种的农忙活动结束后,农闲来了。起先是在近处走动,你到我的寨子玩一天,我再去你的村子住一两天,渐渐越走越远周游邻县,后来干脆沿着边境线“步行串联”起来。也就有了昆明知青串联外五县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外五县: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的潞西市(2010年更名为芒市)、陇川县、盈江县、梁河县、瑞丽县五个县,外加一个畹町镇。这六个县级单位,东面与保山市相邻,而北、西、南三面都被缅甸包围,和缅甸一衣带水,国境线长达 503.8 公里,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外五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时候,出个远门没那么复杂,背个军用包,带上一两件换洗衣服,说走就走了。我和另外两名男生</b><span style="font-size:18px;">(都是同学,又都同在一个公社当知青)</span><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相约的第二天就徒步50公里到达腾冲县城。因为它是我们去外五县串联的必经之路。</b></p><p class="ql-block">腾冲县城</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腾冲县城,我们确定了徒步线路:沿逆时针方向,经梁河县——盈江县——陇川县——瑞丽县——畹町镇——潞西(今芒市)——保山地区龙陵县——腾冲县——生产队。</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线路示意图(网络图片:鸣谢原作者)</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徒步串联外五县,是比较艰辛的。跋山涉水,日晒雨淋,路途遥远,饱一顿饥一顿一路伴随着我们。和文革时期红卫兵大串联有天壤之别,文革串联时吃饭、坐车、住宿都不要钱,而且还有地方政府专门设置的接待站接待。而知青串联外五县,交通不便不说,关键是囊中羞涩。所以一路走来,都是寻找有知青的生产队蹭饭、借宿,正应了当时知青中流行的那句话:“天下知青是一家,走遍乡村都不怕。”同是背井离乡的知青,有着共同的境遇、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理念,所以我们一路走来还算顺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当时的知青之间不论认识与否、不论是男是女都会相互接待。知青串队几乎都是徒步,有的是有目的串队,有的是走到那里黑就在那里歇,无目的游历式的串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瑞丽后,一条瑞丽江挡住了去路,这是我们去畹町镇的必经之路。江桥没【边境通行证】是过不去的,有边防战士守卫。只有绕道。好在一路上听别的知青介绍过,沿江边有条小路,可以直插遮放的芒棒寨子,再从那里坐竹筏子过江就可以去畹町镇了,只是所用时间要比从江桥过去要多四倍以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一大早在瑞丽县城吃了碗饵丝,就上路了。先沿着公里走,快到江桥时找到了那条小路,开始翻山越岭。整整走了一整天,中途碰到两伙知青,和我们一样都是串联外五县的,这时天己渐渐黑去,于是大家就结伴而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十点左右,终于到芒棒寨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神都没有回过来,就突然听到一声:“站住,不许动!”,仔细一看,只见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民兵。谁经历过如此阵式,尿都要被吓出来了,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们十几个知青被押解到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坐着昆明下来的省知青工作组的几个人。开始逐一询问我们:哪里的知青、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当然是“坦白从宽”,立马就“如实招供”。后来才知道,原来几天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昆明知青集体斗殴事件,至人员伤亡,工作组下来就是调查处理此事的。十几个男知青的深夜光临,误以为我们是来助威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经过调查,我们与此事无关,纯属单纯的串联,这才决定放我们走。经历一天的徒步,仅在瑞丽吃了早饭,中途没见什么人家,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肚子早就提抗议了,于是提出给我们一点吃的。却被告之江那边才有吃的,你们过江那边去吃吧。十几个知青就这样又被民兵押送着到江边,上了竹筏子,由两名船工将我们送过了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岸后,走几步就上公路了。一名知青看了一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多。公路边没有一丝亮光、一间房屋,更没有什么饭馆,我们被忽悠了。幸运地是我们避开了瑞丽江大桥检查,顺利过了江,达到我们过江的目地。但这个时候,肌肠辘辘,瞌睡死了,方向又搞不清楚。疲惫、饥饿、睡意汇聚在一起,使我们无法再走,只有等天亮了再说。于是任凭蚊叮虫咬,卧倒在公路上睡了一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天刚亮,判断清我们所在的位置和去畹町镇的方向,原来我们与畹町镇仅是一山之隔。于是沿着公路翻过回龙山,过了黑山门垭口,终于到达了畹町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进畹町镇,就看见一个卖烧饵块的小摊,冲过去立即买了两个,整整24小时没进食了,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俗话说:“饭饱神虚”,没办法就在畹町旅社门口的石条上睡着了。醒来时,感觉嘴里有块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口腔上颚的皮肉。天哪,原来因烧饵块是现烤的,太烫,加上狼吞虎咽的吃下去造成口腔烫伤脱皮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当时的畹町邮电局(网络图片:鸣谢原作者)</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畹町镇是上个世纪60年代,中国唯一的一个县级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畹町桥,连接中国和缅甸的桥梁,滇缅公路的终点。它看上去非常小,但它的历史意义却足够深远,它曾经是影响和推动着整个抗战进程和联接中国与缅甸的友谊桥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抗战时期,滇缅公路成了国际反法西斯阵营援助中国战略物资的唯一陆上通道,畹町也就成了中、美、英三国盟军的大本营、物资的集散地,每天有成百上千辆军车从这里将物资运往内地,几十万中国远征军从这里出入国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2010年重返畹町时,在畹町桥与<span style="font-size:18px;">原同事、</span>时任畹町海关关长的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畹町镇太小,没有落脚处,于是当天又第二次翻越回龙山,来到芒市的遮放镇。之后顺利到达徒步串联外五县的最后一站——芒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当时的芒市广场,我们三名徒步串联外五县的男生和另外两名在芒市的昆明女知青一起,请照相馆的师傅为我们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也是当时串联外五县时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时间定格在:“一九六九年八月二十三日 边城风光”</b><span style="font-size:18px;">(见右下角,照相馆师傅为我们留下的水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知青串联不可否认有消极的一面,但它有利于知青之间加强了解、沟通信息、释放牢骚,也见到不少亲人、同学、朋友。同时锻炼了身体、增强了体能,熟知和了解了乡土人情、农村的现状。经过这段经历,感悟到:人生如行路,一路艰辛,一路风景。你的目光所及,就是你的人生境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串联外五县,知青用脚步演译着一首属于我们这代人现代版的“流浪者之歌”……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匆匆几十年一晃而过,留在我心头的却是昔日那一抹永不褪色的旧绿。</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年11月22日 于成都</p>